李栋面色巨变,看先刘县令。今天怎么回事?刘县令刚才明明答应了说不传杜九言的证人,怎么一转身就又传了?
哪里出问题了?
李栋眉头紧紧蹙着盯着刘县令。
“杨照,你说你那天在酒厂外,都看到了什么。”杜九言道。
杨照就是那日她坐在杨长弓家门口时,偷偷打量着他的男孩,她的母亲在杨长弓的酒厂做工。
杨照回道:“那天我去酒厂找我娘,但没有找到他,而是在废弃的旧棚子里看到了强子娘和他表舅在里面,两个人脱了衣服正哼哼唧唧的干那事,我偷偷看了一会儿才走。”
肖二脸色发白,回头盯着杨照。
外面传来哄然大笑声,有人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偷偷看一会儿才走。”
“这个年纪正是对这种事好奇的时候,既然看到了,肯定是要偷偷看一会儿的。”
肖二喝道:“你胡说。”
“我没有。”杨照道:“你还拍强子娘的屁股,她娘的屁股上有个拳头大小的红斑。”
肖二摇摇欲坠,惊恐不安地看罗青苗。
罗青苗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当时是什么时间?”杜九言问道。
杨照回道:“酒厂有漏刻,当时是午时过半。我离开的时候姚家沟的龙灯刚走。”
“好,谢谢!”杜九言道。
黄书吏让杨照签字画押。
杜九言就看着肖二,“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从实招了,你的通奸罪杨长堂不告我就不管,可要是你接着撒谎做伪证,杨长堂不告杨秋娘也会告。”
“不、不是。我……”肖二回头看罗青苗。
罗青苗指着他怒喝一声,“肖二,你居然骗我,竟做伪证。”说着,拱手和刘县令道:“大人,此人实在无耻无赖,诓骗学生上堂做伪证,请大人严惩。”
刘县令就看着他没说话。
“你放屁。”肖二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要不是你她娘的让人去找我回来,我会带着阮氏又回来?”
“大人。”肖二和刘县令道:“这个狗东西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回来作证。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回来了。”
“我都带着阮氏到镇远府了,怎么可能还回来。”肖二呸了一口。
门外,不知道是谁丢了个鸡蛋进来,喊道:“罗青苗,你就是个败类。”
“大人。”罗青苗道:“请听学生解释。”
李栋也起身,拱手道:“刘大人,此事和青苗确实没有关系,他不知情,还请大人明辨。”
他说着,见刘县令没有反应,便咳嗽了一声,提醒刘县令。
西南在京中的人脉比刘县令多很多,李栋承诺刘县令,三年期满必定为他打点,在他致使前定能像裘樟那样做到五品京官。
如今回乡也能称作一句衣锦还乡了。
李栋看着刘县令,他的提醒别人不懂,刘县令肯定明白。
而且,刘县令还拿了他五百两。
罗青苗也看着刘县令,他也相信刘县令会有聪明的选择。
“放屁!”忽然,刘县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众人发出哇地一声响,就见他个子很高,小小县令袍服,裹着他高大身体,紧紧地都快要将衣襟给崩开了。
杜九言一口气没换上来,捂着嘴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们不但做伪证,还威胁,暗示贿赂本官。来人,给我将此二人抓起来,一会儿本官要亲自去西南问付怀瑾,在他的统领之下,西南已经成了歪脖子树。”
“讼案不靠本事辩讼,居然无视律法,弄虚作假。只为区区面子就能草菅人命,本官对你们太失望了!”
他一番话,声音高底气足,吓的李栋和罗青苗目瞪口呆。
这……刘县令怎么和前几天的刘县令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李栋,他和刘县令是同科,最近走动频繁,对刘县令他不敢说了若指掌,但确实很熟悉。
刘县令有野心可有没有能力,胆子小怕事还耳朵根子软。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管什么事只要有人帮他做,他都求之不得。
恨不得什么事都坐享其成。
但现在这位刘县令,也太有气势了。
李栋想着,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顿时脸色大变,指着刘县令,脱口道:“桂……”
“闭嘴!”刘县令指着焦三,“耳朵黏在脚底了?抓起来!”
焦三也被吓着了,一头冷汗,哆哆嗦嗦地朝杜九言看来,用眼神询问。
杜九言也看着他,报以惊恐和无奈。
桂王来了。
焦三带人将李栋和罗青苗捆了起来,肖二也被押在堂上,杨坡脸色发白地看着刘县令,又看着罗青苗。
他的案子没结,居然讼师被抓起来了。
“你过来。”刘县令指着杜九言,很不庄重地勾了勾手指。
杜九言叹了口气,弓着腰走到刘县令面前,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怎么判?”刘县令压着声音问道:“这案子乱七八糟的,爷不知道啊。”
杜九言砸了砸嘴,看着桂王苦笑道:“王爷您真是小妖精,下次变身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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