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确定你这么做一定能证明毛寅是他杀,最后能找到凶手,那么无可厚非。”
“可你自己也不确定。如果闹的人尽皆知,最后的结果还是和现在没有差别呢?你这不过是走一趟弯路,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杜九言道:“那更好啊,经过重重验证,最后证明大家都是无辜的,皆大欢喜。”
“可这个过程中,你将西南再次推上了风头浪尖!”薛然怒道。
“薛然所言不差,作为会长你应当以大局为重。”程公复道。
王谈伶颔首,“你现在不是单打独斗,你身后有这么多人,他们的将来和西南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你纵然想要出风头想要表现,也应该先以大局为重。”
“那又怎么样?”杜九言道:“我现在是会长,我说了算!”
“你、你这是独断专行!”薛然怒道。
“各位,我吃饱了准备干活了,你们要是闲着想磕牙就自己找石头磕去。我没有必要给你们解释科普律法知识和讼师基准。”
“一句话,服,就老实做自己的事!不服,就给我憋着!”杜九言话落,拂袖欲走。
薛然回光返照一般,追了她两步,喊道:“杜九言,你太自私了!”
“薛先生,”杜九言回头来看他,似笑非笑,“我眼中没有大局,只有真相!”
“你我道不同,没什么可说的。我改变不了你,你也不要来干涉我的事。”
薛然气的眼前发黑,就要站不住。
“各位,再奉送一句,当日你们欢欣鼓舞庆祝西南度过难关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会有今天!”
“所以,”杜九言扫过众人,“憋着!”
话落,拂袖而去。
薛然要追,跛子拔出剑拦住他,冷冷地道:“她是会长,你们以往都这样质疑会长的决定?”
众人一愣,薛然道:“那是因为她做的事不对。”
跛子道:“对或不对,不是谁说了算的,而是时间来验证。”
他说完,和焦三一起出去。
饭堂内,气氛压抑。
“怎么办?”陆绽看向程公复。
程公复冷声道:“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恢复到几天前她没有来上任时的状况,这一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今晚写联名信,明日我遣人送去京城。”程公复道:“既然这次是钱侍郎送的人情,那么下一次,就必然会有别人送人情!”
众人应是,一边讨论一边出了饭堂,陆绽走了几步回头来扶薛然,“师兄,我送你回去?”
“我能走!”薛然看着他,“你们一定要保住西南。”
陆绽含笑道:“我们都是西南人。西南于我们而言是第二条性命,不会不顾它的安危。”
“嗯。”薛然咳嗽了两声,摆手道:“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陆绽应是,出门走了。
程公复被毛献友拦住了。
程公复很尴尬,打着官腔道:“此事我们还在商议,你再等我们几日可好?”
“你稍安勿躁,毛寅是西南的学生,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我们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不如这样,”陆绽走上前来,“银子我们给你,你要一万两我们给你两万。”
毛献友看着陆绽,等他接着说下去。
“但,毛寅的遗体你交给我们会长。她既然要查,就让她查清楚,这对于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你也想要毛寅的死真相大白啊。”
毛献友忽然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们西南就是想藏匿凶手,推卸责任。我儿的尸体我不会给你们的,谁都不准动他!”
“你们等着,我要告到你们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毛献友拂袖就走,边走边道:“西南又如何,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陆绽追了几步,程公复喊道:“不用追了!”
“症结不在他,就算说服了他又如何!”程公复恼怒不已。
第二日,王谈伶和陆绽以及府学那边的几位先生,私下里让所有学子按了手印。
程公复亲自写了一封控诉文书,让人送去了京城,到任延辉府上。
文中提到杜九言此番走的关系,是钱侍郎和鲁章之。在不久的将来,西南定然会成为鲁章之的刀剑!
律法乃一国根本,而西南又是最大的讼行之一,其能力以及发声时的势力不容小觑。
恰好,杜九言为人乖张,最喜打破常规行事彰显个人能力,不用一年,她必定会和鲁章之一起,将手伸入法典,此事关重大,请任阁老务必帮扶,不要让恶人之焰日夜高涨,而混乱了律法陷国于危乱陷君与不义!
信送走,程公复就静等。
同时,毛献友去了府城。杜九言则在他走后去找了郭氏。
郭氏见到她就求着道:“您本事那么大,再难的案子您都能办成成,为何到了我虎子这里,却偏偏要剖他的遗体!”
“先生,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夫人,”杜九言道:“您先前的夫家还有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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