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你问问我爷爷。”徐红道:“我娘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做事,一点空都没有,她特别的可怜。”
她说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杜九言轻揽着她,递了一块手帕给她。
“大人,我要求传徐舀上堂。”杜九言道。
贺封眉头紧紧蹙着,意识到这个案件,他很有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传!”齐代青道。
随即徐舀被传了上来,跪在堂上,齐代青问道:“当夜,你是不是看到徐田回家,将你儿媳王氏从房间里拽出来?”
“没、没有。”徐舀摇着头,“大人,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齐代青拍了惊堂木,“徐舀,你可知道你说不说,徐田的罪都已是定局,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但是你的结果却不一样,本官定会追究你知情不报的罪责。”
徐舀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的儿子。
徐田也看着徐舀,摇着头,喊道:“爹!”
“我、我、我没有看到。”徐舀摇着头,他一把老骨头了,死就死了,可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徐田松了一口气。
“徐舀,”杜九言道:“你可以没有听到大人方才说的话,你说不说都无法改变徐田杀人的事实。”
她一顿,和齐代青道:“大人,父子之情难以抉择可以理解,不如给他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学生接着说。”
“你说。”齐代青道。
杜九言从书吏手中拿出一颗扣子,“这颗扣子,是在死者王氏房间里发现的,从断面的颜色来看,扣子是新掉的。”
“从掉的位置来看,只有可能是凶手拖拽王氏出门时掉下来的。”
她说着,将扣子还回去,看了一眼贺封,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案发时间是夜里,徐田一家人在睡觉,院门以及王氏房门都是拴着的,如果不是徐田回来,王氏又怎么可能在半夜的时候,给一个陌生人开门?!”
所有人啊了一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大半夜的,要不是自己男人回来,她怎么可能去开门。”
“就是,这一点就能证明徐田是凶手了。”外面听讼的百姓道。
齐代青颔首,道:“这个论点很有道理。”
徐田脸色发白,喊道:“她、她就不能给她野男人开门?”
“野男人是谁?”杜九言问道。
徐田一怔,看着贺封。
贺封没有说话,拢着袖子听的很认真。
“既然没有,那我就继续,”杜九言道:“再来说徐田鞋面的泥。”
杜九言将徐田的鞋子拿上来,“徐村周边的泥略发黄,带着少许的沙粒,但他鞋面上的泥却是黑泥,这样的黑泥只有池塘边才有。”
“所以,”她忽然蹲下来看着徐舀,“我要说完了,你考虑好了吗?其实你说不说都不影响我,但是会影响你自己。”
徐舀看着徐田,徐田也看着徐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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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辩的轻松(一)
“我、我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徐舀摇着头,捂着老脸跪在堂下。
杜九言颔首,道:“既然不说,那我就继续。”
“其实,这是一个人证,物证俱全的案件。徐田的杀人动机,或许根本不需要,因为打王氏于他而言从来都是顺手的事,就王氏死前的那个白天,他当着村中里长的面,打到她爬不起来。”
“在死者王氏的身上,新伤旧伤无数。”
“而那个夜里,徐田喝了酒输了牌九又被好友嘲笑,他心中积了怨怒,趁着中间出来,摸黑回到家中,将王氏拖到院子里。”
“但又怕吵醒了父母,所以将王氏带到院子外面。他打王氏跑,直到在池塘边上,捡起一块石头,照着王氏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或许是王氏的逃跑激怒了他,他像一只疯狗,拼命的打。将王氏打到血肉模糊!”
“随后,他将快要死的王氏丢入池塘中,王氏伤势严重又沉入水中,当场便死了。”
“综上,徐田杀人事实清楚明朗,请大人依律重判!”
徐田跪在地上,抱着头,痛苦不已。
“不是,不是的,我儿子没有杀人!”徐舀喊道:“贺讼师,你快说话啊,说话啊。”
贺封没有作声。
齐代青颔首,道:“原告讼师辩讼的很清楚,徐田无论是杀人动机还是杀人的时间,以及种种物证都非常的清楚。”
“被告讼师,你可还有辩讼的的地方?”
贺封这才上前一步,道:“学生有。”
“你说。”齐代青很惊讶贺封居然还能说。
贺封拱了拱手,道:“关于案件的过程,杜先生方才已经阐述的非常清楚明了。在此我只提出几个疑问。”
他看向徐大力和徐朝,“请问二位,徐田当晚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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