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枫这不是找骂吗。
“我还有问题!”肖青枫不服气,摔了一张计分牌丢在桌子上,正要说话,周岩道:“我来!”
“周师兄,我来。”肖青枫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一个泼皮无赖,不值得你费神。”
周岩摇头,“总是要考的,和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副师兄弟情深的样子。
“一起来吧。”杜九言不耐烦的拍了桌子,“还有谁,一起上。不是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吗。”
她说着,上前去,拍了拍肖青枫的肩膀,“小兄弟,我很欣赏你们的团结,支持你们!”
“你不要太嚣张了。”肖青枫忍的辛苦,杜九言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人,太讨厌了!
“都围在这里看热闹?当这里是菜市场?”刘嵘勤冷喝道:“不想考的,就出去!”
大家拱手,各自散开。
“杜九言。”周岩冷笑看着她,他这题是个陷阱,看着简单却最是难解,他倒要看看杜九言如何答,“花木兰,请答!”
王谈伶和刘嵘勤也对视一眼,此题有些刁钻了。
两人看向杜九言只听她道:“巾帼英雄,有问题?”
“错!”周岩回道:“她犯了欺君之罪,依律斩首!”
周岩拿她的计分牌,忽然手一压两人各执一半,“急什么,猴急猴急的。”
“住口。”周岩觉得,这个人不管说什么,都好像在含沙射影,都在骂人,“你也亏得读书人,丢脸。”
杜九言扫他的手,一拍,啪的一声,周岩疼的收回手,她笑道:“是我丢脸,还是你龌蹉!”又道:“判定有无罪过,不过依法,依情,依理,依德!”
“花木兰犯法了吗?”
“欺君之罪!”周岩道。
杜九言摇头,“何为君?”
“君乃国之主?”
“何为国。”
“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界有家,是为国!”
“何为界?”杜九言道。
周岩不悦,凝眉答道:“是权之界限,是兵之所护,是君之所念,是家之做在!”
“好!”杜九言拍手,“我问你,花木兰有罪吗?”
周岩脸色沉沉,肃声道:“欺君之罪!”
“悟性太差。”杜九言嫌弃摇头,“有国才有君,有界有家才是国。木兰在做什么,她从军卫国,是忠,她代父从军是孝,忠孝两全者何罪之有?”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忠孝节义皆全,她无罪更无错!”
“你这是偷换概念。”周岩终于听出来,怒道:“我们只谈律!”
“律不离情!”
“混淆视听,此题不服!”周岩怒道。
“不服就憋着啊。”杜九言道。
周岩怒然瞪她一眼,转头去和刘嵘勤道:“先生,此题怎么办。”
“题是你提,你觉得她答错,却说不出她错在哪里,所以你错。”刘嵘勤眼眸微垂的,淡淡地道。
周岩不意外刘嵘勤不帮他,他转头将一张分牌递给杜九言,道:“给你五分,你也并未赢我。”
说完,他拂袖要走。
“诶?”杜九言脚一抬拦住了周岩,“不问了?”
周岩只有一张五分的牌了,他不敢再和杜九言纠缠。
“那么,轮到我了!”杜九言轻轻一笑,冲着周岩挑了个眉头。
周岩不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杜九言抖开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两条问题,她读了一遍嫌弃皱眉,又收了回去,看着周岩,问道:“凡铺兵送书信,虚得夜行三百里,稽留一刻笞三十,文书到却不即送笞二十,文书磨损一角笞三十,损三角杖六十,损坏一角笞四十,每两角罪一等杖八十,丢匿一角杖六十,每一角加一等罪止一百。若机密不拘角数,从重论。”
她口若悬河,语速极快,听的周岩目瞪口呆。
这是《周律、兵律、邮驿》的内容,但由她读出来,却让人听的心思燥乱,莫名烦慌。
“问,听好了。”杜九言道:“犯以上罪,如何不被罚。”
周岩愣住,脱口道:“送无字文书?”
“无字文书不予送递。”杜九言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周岩沉着脸,脑子飞快的转着,肖青枫听到,赶过来道:“逃!”
“你答他答?”杜九言抱臂,周岩脸色惨白,捏着仅剩的五分,怒道:“你这问题本就不对,如何作答。”
杜九言冷笑,“我有样学样,多谢二位赐教。”她本还不了解规矩,还是他们的三个问题,教会了她。
“计分牌,嗯?!”杜九言伸手,周岩冷声道:“你先说答案。”
杜九言哈哈一笑,“铺兵身死,则不罚!”
“你这是诡辩,他已身死,自然不用罚……”他说了一半,忽然发现说不下去了,人死了,确实不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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