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蔚有些较真起来,她还是不太明白。
这打拳和找老婆又有什么关系,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两码子的事。
吴大龙抖了抖烟灰,重重地拍了把她的肩膀,笑着说:“小丫头,还嫩着呢你。等你哪一天能代表咱们国家站在最高领奖台上唱国歌的时候,你就啥都明白了,知道不。”
吴叔这人平时活得糙,但有的时候就喜欢故作深沉——特别是这烟瘾上来的时候。
估计老一辈的运动员都有这毛病。
她一般听过也就忘了。
从小队里所有的人都告诉她,站到那个最高领奖台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可是比起站在那个最高领奖台,她现在倒是更希望能够站在秦慎的心里。
她也知道像秦慎所过的生活,和自己平时的生活有很大的差别,天南地北摸不着边,大概就是吴叔说的“两个圈子”。
可她现在不就跟秦慎摸着边了吗?
而且她骨子里就是个不信邪的人,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阻碍都不是事儿。
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努努力,秦慎应该是可以喜欢上自己的。嗯。
-
“这是消肿药,护士站有酒精棉,都送到十八床。然后你再去器材室拿两袋冰块,一起送过去。”
实习生接过秦慎的药,一边记着他的话,一边认真地点点头,又有些困惑地问:“秦医生,我记得十八床是第五掌骨骨折,这些东西是给她伤口发炎用的吗?可是,我记得她的伤口好像早就不发炎了,难道是病情有反复了?”
秦慎没有回答。
“我先下班,辛苦你了。”
实习生肃然,“不辛苦!”
反正秦医生从来不主动吩咐他做事情,能亲自吩咐的都是重要的事,只要照做就行。
于是实习生屁颠屁颠地就跑到了器材室,又去护士站拿了酒精棉,最后跑到了十八床送药。
结果发现大晚上的,十八床上居然没有人。
他正想去通知秦慎,可发现秦慎也已经下班走人了。
……
夏季的雷雨总是来得很急。
秦慎没带伞,匆匆走到车边准备下班回家。
拉开车门。
发现车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一看,是蹲在他车门旁的陶星蔚。
“秦医生~”
这场大雨下了两分钟,已经把她的头发淋得半湿,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奶猫。
“先进去。”
陶星蔚“咻”地就从主驾驶的车门钻进去,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秦慎关上车门。
雨点太大,只得把车窗也都给摇上。
车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医院的几个出口忽然间都挤满了车,外面不停地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保安撑着雨伞指挥起交通,才勉强为救护车让出一条道。
一片混乱。
比起现在开出去排队堵车,显然停在原来的位置等雨停,来得更为实际。
“又出去偷吃冰淇淋,遇到半路下雨了?”
他冷冷的语气中透着那么点讽刺的味道。
“我没偷吃冰淇淋。”
陶星蔚闷哼了一声,又咧开嘴嘻嘻一笑,趴到他的耳边悄悄说:“秦医生,我是专门来偷吃你的。真的。”
秦慎淡淡一笑。
他又笑了。
一天内的第二次。陶星蔚觉得自己真实幸运鹅。
他将座椅后移,修长的腿完美地交叠在一起,整个人陷入一种慵懒舒适之中。他没有把车钥匙插入钥匙孔,就听着外头的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然后随手摘下眼镜,闭目假寐养神。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摘下眼镜的样子。
陶星蔚难以抗拒这种诱惑,一点点靠了过来,仔细打量起他那张没有任何掩饰的脸。
他的睫毛不算浓密,但又垂又长。
眼镜戴久了,他的眼窝有点凹显下去,可他的眉眼本就属于很深邃的类型,与鼻梁中的泪沟还留着眼镜的浅印,忍不住让她想要用手去戳一戳,替他抚平到原来的模样。
妈诶,这男人真是长在她的审美上了……
大概是女娲娘娘捏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才能捏出这样一张脸。
他忽然间睁开了眼。
看到趴在上面打量她的陶星蔚,停顿了两秒,又不以为然地重新闭上了双眼。
这个举动仿佛说明:她这样的女人对他这样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陶星蔚的心却还是不觉跳漏了半拍。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略带沙哑的嗓音。
“雨停了你就走。”
“不能带我一起回家吗?我不占地方的,我也不吵,医院我真的是住腻了。”
“不能。不过你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我是允许的。”
陶星蔚瘪着嘴,屡次受挫的她突然起了报复的心。
她静悄悄地将双膝跪在了座位上,探出脖子,想趁他不注意偷偷亲一下他的脸颊。
除了小时候上幼儿园亲过班上的小男生,陶星蔚这还是第一次亲男人,有点紧张。
但她总觉得都过去这么久了,必须得抓住机会跟秦慎有所进展,他现在都开始赶她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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