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盛姮才忆起,此处不是月上,而是大楚。在大楚,正因是女儿家,才该被骄纵。
温思齐笑道:“澜儿喜欢便买,府上不差这些银两。”
盛澜笑得更甜:“谢谢温叔。”
温思齐摸着盛澜的头发,道:“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了,何须如此客气?”
说完,他看向了盛姮,欲从盛姮的脸上找出一丝认同之色,而盛姮只是在微笑,笑得很是好看,好看得极易让人产生幻觉。
“温叔,我想吃那个。”这番开口的不是盛澜,而是盛演,只见他小胖手指向了道旁的糖葫芦,两眼直盯着。
盛澜寻声看过去,忙道:“我也想吃。”
温思齐应下,给盛澜和盛演一人挑了一串大的糖葫芦,盛澜、盛演接过,快乐地咬入嘴中。盛姮瞧着两个孩子吃得如此满足,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真笑。
“想吃吗?”温思齐轻声问道。
盛姮犹豫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小孩子的零嘴,我们大人凑什么热闹?”
街边买糖葫芦的小贩听见了,插嘴道:“夫人的话便错了,吃这糖葫芦哪还分什么年岁,小孩可吃,大人可吃,老人也可吃,只要牙齿没落光,还咬得动的,都可以买来吃。”说着,小贩将草木棒子上最后一串糖葫芦取了下来,递到盛姮眼前。
“小的今日生意好,只剩这最后一串了。小的见夫人生得美若天仙,又嫁了个如意郎君,还生了一双好儿女,委实令人羡慕。这最后一串糖葫芦就送给夫人了,也盼着我能从夫人这儿讨些好彩头。”
盛姮犹豫时,温思齐已替她接下,道:“多谢这位小哥。”
小贩笑露牙,道:“我也谢这位公子关照我生意。”转头便对身旁卖花灯的摊贩道:“我买完了,归家喽。”
温思齐将糖葫芦递到了盛姮手里,温声劝:“尝尝。”
盛姮这才轻咬了一口,甜中藏酸,极是过瘾,嘴角不觉有了笑意,又咬了一颗进嘴巴里,随后将糖葫芦递给身旁人。待盛姮抬眼时,才瞧见温思齐现下的神情,眉梢眼角皆是笑。
糖在盛姮嘴里,可甜的却是温思齐的心。
他看了看盛姮,又低头瞧了瞧身边的两个孩子,只觉人生如此,还有何憾?
这便是他盼望已久的情景,这便是他念了不知多久的日子。
吃完糖葫芦,温思齐见前面有个摊子,眼睛一亮,问道:“可想猜猜灯谜?”
盛姮想了想,轻点头,二人便带着孩子到了灯谜摊子前,灯谜写在了纸条上,纸条则垂挂在盏盏红灯下,红灯一照,照得盛姮的脸又增颜色,温思齐一见,心思又从灯谜跑到了盛姮的身上。
盛姮想到温思齐方才那笑,早不敢再看他,此刻唯有专心地瞧起灯谜来。
盛姮和温思齐都是读过书的聪明人,猜起灯谜来,只觉得趣万分,不由得一时沉醉,连孩子都有些顾不上,他们想着盛澜年岁大,又聪明,不是会走丢的人,故而也未太过多留意这长女,仅剩的一点注意都放在了盛演这个弟弟身上,怕他见到新奇的玩意,便一心追看着,不知不觉中就走散了。
两位家丁见主人都这般放松,警惕之心也小了,也不再时刻盯着两位小主人,直至盛演稚嫩的声音响起。
“娘,姐姐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放男主
第7章 爹爹
就在方才,盛澜牵够了母亲的手,便松了开来,抬头又见母亲正和温叔猜灯谜猜得沉醉,不愿打扰,只好自个儿张望,看看来往的人。
天越黑,夜市里越热闹,人也多了起来。
可不论人如何多,显目的人终究是显目的,盛澜一眼,便看见了远处人群中的那位玄衣男子。
只是一眼,便足以让她忘记娘和温叔的叮嘱,不顾一切地穿越人海,奔了过去。
她想要再看一眼那位男子,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她怕迟一瞬,那位男子便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冷宫废墟中,就跟三年前一般。
赏月楼是家酒楼,开在州桥街的正中,里头卖的都是好酒好菜,价钱不低,故而寻常百姓极少会选此楼为落脚地,去此楼吃喝的都是非富即贵。今日花灯会,来了不少微服的权贵公子们,这些公子权贵游赏累了,便会入赏月楼,点些好酒小菜,小酌几杯,略歇一番。
楼中的伙计忙前忙后,楼里的掌柜的也得不了闲,掌柜姓王,招呼起贵客来,像只肥胖的蝴蝶,穿梭其间,看着臃肿,但真走起来,倒也灵活。
有时,遇见尊贵且熟悉的客人,王掌柜便会多停留片刻,同贵客们谈酒论菜。
今夜,王掌柜本在雅间里,同一桌尊贵的客人谈品酒之道,一位伙计忽推开门,到了王掌柜身边,向他耳语了几句。王掌柜一听,面色顿变,向雅间里的贵客们请了个罪,便匆忙地出去了。
雅间里有一位客人好奇道:“我们这边谈酒谈得正在兴头上,这掌柜的便走了,不知是何紧要事?”
另一位贵客道:“怕是有贵客来了。”
王掌柜接着要招待的客人,尊贵与否,他实则并不知晓,他只知晓这个客人须得好生招待。
因为这个客人是望月楼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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