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寻常男子,那便有欲,有望,会累,会乏。
片刻后,皇帝觉察到了盛姮玉手中有东西,奇道:“这是什么?”
盛姮抽出手,打开了瓷瓶盖,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弥漫室内,清雅宜人。
“栀子花精油,听闻用这个推拿脑袋,能消乏倦,通灵明,易入睡。”
说着,盛姮倒了几滴在左右手上,随后玉手落在了皇帝两侧的太阳穴上,指尖轻柔地推拿起来。
她柔声道:“陛下闭着眼歇一会儿吧。”
淡雅栀子花香携着阵阵凉意,袭入大脑,确然使人舒服了不少,不多时,皇帝便觉脑袋无方才那般胀痛了。
推拿了许久,盛姮小声问道:“陛下的气消了些没?”
皇帝仍沉浸在指尖推拿的畅快中,淡淡道:“朕有什么可气的?”
盛姮小心翼翼道:“今日劣女委实无礼,言辞间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童言无忌,朕自不会当真,又岂会为之气闷?”
话虽如此,可盛姮仍放心不下,事关儿女,她须得百般谨慎,故而,服侍着皇帝到了龙床上后,盛姮的娇躯便贴了上去,欲主动把前戏给办了。
皇帝见她面上早是倦怠之色,道:“你照顾了女儿一整日,不必再伺候朕了。”
盛姮强撑,面露媚笑,道:“臣妾不累,愿意伺候陛下。”
说着,她的手已然解起了皇帝的亵衣,触碰到了其健壮的身躯,一触,心意便动,燥热顿生。
下一瞬,皇帝却拿开了狐狸的手,平静道:“朕累了。”
素日里的皇帝皆是威严难近的,哪怕在男子最无防备的云雨之时,都持着君王的霸道与威严,让身下的盛姮不敢造次,唯有柔顺地受着。
但此刻的皇帝竟真如一个寻常丈夫,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
盛姮看着天子这副模样,心头生出怜惜,白嫩的脸蛋乖巧地蹭起了皇帝的脖子,就好似狐狸在用毛尾巴讨主人的欢心。
皇帝是很累,但见自家狐狸好似是真饿了,无奈道:“你今夜当真想要?”
盛姮愣住,若她说想,主人大约真会投食。
半晌后,她摇了摇脑袋,道:“陛下快歇着吧,臣妾不扰陛下了。”
语落,盛姮的娇躯老实地离开了皇帝,双手也不再乱摸。
可待盛姮闭上双目后,却久久无睡意,心绪繁杂,不知又过多久,她忽想到了些什么事,轻唤了一声“陛下。”
枕边人未有反应,盛姮睁开美目,见身旁的皇帝已然入睡,呼吸平稳。
看来今日,他确然很是疲乏。
盛姮静静地瞧着皇帝的睡容,又过良久,她偷偷撑起脑袋,在丈夫的面上落了一吻。
蜻蜓点水,很是乖巧,也很是怜惜。
许是方才那栀子花精油起了大作用,今夜的天子睡得极沉,对狐狸的悄悄献吻,竟一无所知。
……
盛澜入宫后,舒芸也略松了一口气,心想小姐在宫内,既有御医医治,又有生母亲自陪伴,应当能快些好起来。这几日,她忧心盛澜,对身边人便不如往常那般挂心了。
实则,舒芸的身边人真的很少,实则,只有展啸一个。
温思齐自打同郭家的二小姐成婚后,来盛府的日子也变少了,一来是因要陪新婚妻子,二来则是为了避嫌。他成婚那日,舒芸和展啸都在盛府上,他们二人只是奴才,自然无资格去观大理寺少卿的礼。
二人虽未到场观礼,但温思齐成婚一事,仍触动了舒芸心弦。
舒芸不是傻子,她瞧得出展啸对自己是有情的,但奈何那人死木头嘴硬,不认不说不答。
前些天,忙着忧心盛澜,无暇想这些杂事,待盛澜一入宫,舒芸也得了空,不禁又开始琢磨起了自个的这桩婚事。
若她不想法子去逼上一逼,怕是得孤身一辈子。
月上女子在追求伴侣一事上,同大楚女子的观念截然不同。在大楚女子瞧来,女儿家贵在矜持,凡事皆要等着男子主动,可在月上女子眼中,若自个遇到所爱之人,却不主动,那便是胆小鬼、懦夫,活该抱憾余生。
舒芸在着急,盛演也在着急。
但他着急的是另一件事。
姐姐入宫一事,盛演知了后,是又喜又嫉,喜的是姐姐可以同娘亲团聚,嫉的也是姐姐可以同娘亲团聚,而他还和弟弟留在这府上。
但他转念一想,若入了宫,便意味着要见到那位同爹爹面容一样的皇帝,一想到此,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再度涌上心头。
盛演小脑袋里浮想万千,既想到了皇帝,便不由又想起了爹爹。
爹爹曾教过他,心乱之时,便该读书。若读书仍静不下心来,那便练字。
盛演忽然发觉,自姐姐病后,他是有数日不曾好好练字,念及此,大感惭愧,随即便欲拿出爹爹的那本《孙子兵法》,临摹爹爹的字迹。
世上好字万千,许澈的那手工整得有些笨拙的字,委实称不上一个“好”字,但盛演却固执地认为,爹爹的字便是世上最好的字。至于那日皇帝陛下来府上时,留下来的墨宝,早被他扔在了角落里,落满灰尘。
若非盛澜劝阻,盛演有回差点就将皇帝的那幅墨宝给拿来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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