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这一席本无理的话,被他切切道出,竟多出了几分理来,听得盛姮都险些点头称是,怪责自己未曾想到日后的选秀之事。
他见盛姮听得认真,便又道:“再来,愚兄虽知你忍不得‘老牛吃嫩草’一事,但仍得直言,此事在大楚,太是寻常不过。陛下又是个圣明君主,澜儿真跟了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日后不能真光耀门楣,但至少一辈子富贵不愁,饱暖无忧。”言罢,他又举起酒杯,邀盛姮接过。
盛姮虽不信容修真会这般为自己着想,但她也确然从容修的这席话中寻不出任何缺处,便不再驳,接过容修递给自己的酒,一口饮下。
酒入舌尖,盛姮大感惊喜,晃了一圈酒杯,抬首问道:“这酒不是……”
容修见盛姮将酒饮下,登时放心,微笑回道:“不错,此乃你们月上的名酒百里醉,我专程叫人重金从月上买回,只为你备着。”
盛姮闻后,礼貌道:“多谢容大哥厚爱。”
容修听盛姮又将“爵爷”二字换为了“容大哥”,更感欣喜,道:“愚兄只盼阿姮莫要误会了我的良苦用心才好。”
盛姮假笑道:“自是不会。”
故国之中虽有不少伤心事,但盛姮仍免不得思之念之,毕竟那是她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
今夜她一碰故国故酒,种种情思,涌上心头,不觉中,竟越喝越多。
兴许是酒太烈,也兴许是饮太急,还未到一炷香的时间,盛姮便生了醉意,只觉脑袋晕沉,一股躁火自心口升起,且竟有不断蔓延的趋势。
容修见状,又递了一杯酒过去,道:“阿姮,来,再饮一杯。”
盛姮对容修存有戒备之心,不愿在他面前真喝醉,用尚存的一丝理智,拒道:“我不胜酒力,不便再饮了。”
话刚落,躁火竟燃得更厉害,一股难以启齿的欲与情,在她脑海中荡了开来,抬眼再看容修时,竟觉容修今夜俊逸似仙,让人止不住春心跃动,欲宽衣解带。
盛姮大感事情有些不妙,想着应先离开此地,刚说完话,便站了起来。
容修见其要走,忙问道:“阿姮,你这是何意?莫忘了,我们还未商量如何替你谋得圣心一事,何以说走就走,委实太失礼数。”
“我……我脑袋昏沉,此事改……改日再谈。”
盛姮捂着脑袋,想装镇定,却不料刚微张嘴,便生娇喘,这娇喘之声,落入容修耳中,简直犹胜天籁。
他赶紧起身,将盛姮按着坐下,盛姮被碰肩膀,想打开那对脏手,可此刻,自己的四肢软弱得很,使不上多大的气力,玉手一落在容修的手背上,却被他反手握住。
柔荑入掌,激得容修一声轻叹,再不愿装君子,手已欲往盛姮衣衫口伸。
就在这时,门被破开,一位玄衣男子急闯了进来,容修好事被断,极是恼怒,当即斥道:“哪个不长眼的?”
待他一看情来人脸后,如遭天雷轰,连忙松开了搭在盛姮肩上的手,袍子都来不及撩,便直直跪在地上,道:“臣……臣叩见陛下。”
药效发作,盛姮神志已然不清,一双美目迷离得很,痴愣愣地看着皇帝,半晌后,泪从眼中流出,努力站起身来,扑入了皇帝的怀里,伸出软绵绵的手,用力搂着他的腰。
好似一只走丢了三年的呆狐狸,终于找到了旧时的窝。
“阿澈。”狐狸般的女子如梦呓般低喃着,早分不清是真是幻。
“还走得动吗?”皇帝低声问着。
怀中女子除了“阿澈”,再答不出旁的字。
皇帝便不再等,一把将满面通红、迷离入幻的盛姮拦腰抱起,紧紧搂在怀中,朝门外走。
直至到了门前,皇帝似才想起屋内的那位罪魁祸首,回首冷瞪了其一眼,沉声道:“若她有碍,朕今夜便要了你命。”
第37章 情迷
皇帝抱着盛姮走后许久, 容修都不敢起身,心头震怖交织,全然不信方才发生的事。
待他发颤起身后, 雅间里来了一人, 轻甲英挺, 浓眉星目,容修一见,惊道:“萧将军。”
“鹿国公,请。”
容修跟着萧展出了雅间,一见眼前景象, 惊讶至极, 偌大的望月楼竟无一位真正的客人。
楼内大门紧闭着, 掌柜和伙计们也不知去了何处, 留下的数十号人里面,有的容修见过,有的容修亦是头一遭见。
容修认得出,那些面熟之人皆是皇帝陛下的暗卫。剩下那些未曾见过的, 想来也是。
换而言之, 当容修和盛姮在屋内相谈之时,望月楼中的掌柜、伙计还有客人, 便通通被暗卫们请了出去。
圣驾驾临, 自然须得清场。
但平日里,皇帝微服,向来从简。这是容修第一回 见皇帝微服, 弄出这等阵仗。
可见这盛姮对皇帝而言,是何等重要。容修在满楼暗卫中瞧见了丁顶,他一眼便认出,那人分明是盛姮府上的车夫,没料到,竟是皇帝陛下派去的暗卫。
到了这一刻,容修才明白自己惹出了何等大祸。
他向来自负深谙圣心,谁知今夜竟栽倒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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