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露动作太大,手背上扎针的位置已经鼓了个包,她看了一眼,伸手直接把针头拔掉了。
血冒了出来,把棉花染红了。
张凯手里捧了杯粥,在门外转了好几圈,才跟着换药的护士推门走进去。
韩露坐在床上发呆,脸色苍白憔悴地吓人,护士见怪不怪地看她一眼,“哎?你怎么把针给拔了?”
“针头扎出血管了,所以我就给拔了。”
护士啧了一声,又问:“你拔的时候里面还剩了多少药?”
韩露没有力气地摇头。
护士把温度计给韩露让她夹着,然后从托盘里拿了新的针头:“手拿来,重给你扎吧。”
扎完针,护士把温度计要回来,看一看说:“还烧着呢,明天还得扎,今晚在这住一晚。”
护士端着托盘和剩下的药水出去。
韩露把手机还给张凯,说了声谢谢。
张凯把粥给她,屁股挪到凳子上,局促地搓搓膝盖,“你喝点粥吧,”他看着韩露的脸色,犹豫着又说了声对不起。
韩露抬眼看他,“怎么了?”
“上次那房间……”
“没关系。”韩露打断他,眼中一片死寂。“你回去吧,不用留在这。”
“那不行啊,你生着病呢,韩哥出差了,”张凯差点打自己一巴掌,又赶紧说:“让苏卉知道她不得掐死我。”
韩露接连在医院扎了四天吊瓶,身体才算好利索,休息了一天随后又去骨科卸手上的固定器,她自己去的。
拆之前,医生先让她去照相,因为上次来的就是这个地方,所以她一个人也找到了地方,并且照了相。
医生把照片插在灯箱上看了一会儿,才说骨头愈合情况挺好,可以拆了,但是以后要注意。
只不过固定器拆完之后,韩露渐渐傻眼了,她举着手,无论怎么用力,被固定器包裹的,惨白发青、带着狰狞缝合线的手指却只能微微的颤抖,根本无法弯曲。
医生回头又把照片看了几遍,在她拇指埋了钉的部位反复观察,最后只说:“先回去修养,两周之后来复查,注意不要受到重力挤压,不要太过用力。”
韩露茫茫然走出医院,外面热辣的阳光刺得她想要流泪。
一天一天过去,她日日期盼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过,没有一点消息,手机永远是关机,她拎着滑板每天上午去服装店,下午去俱乐部,晚上独自一人沿着阴森凄凉的马路回家,心也随着漆黑的夜逐渐沉溺下去。
十五天的等待,身心俱疲。
她再也没有了韩哲的消息,与韩哲有关的人也不再出现,她站在阳台上,沐浴着夜色凄凉,渐渐感觉到,整个世界已经将她抛弃,她就只剩下自己了。
38
周六上午八点,金家别墅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车驶进大门,停在院子里,后座车门打开,一位身材健壮的男人穿着一件紧身黑色衬衫,脸上架着墨镜,脚踩厚重的皮靴迈出车门,带着从前座下来的、两个同样带着墨镜的保镖,一起走进了别墅大门。
刘妈正在擦桌子,看见韩哲进来,提醒道:“金总在书房里。”
韩哲摘下墨镜,走进了金景年的书房。
金景年在家里也穿着衬衫西裤,看样子一会儿应该是要出门去。他袖子卷着,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在看着。
“老板。”
金景年闻声转头打量韩哲一眼,去泰国半个月,人明显晒黑了不少,带着一身那个地方特有的热辣气息。
“查的怎么样?”
韩哲一伸手,他身后的保镖把手里的文件袋交到他手里,他又转而交给金景年。“我钻进了当地好几个窝点,查了不少地方,但是没找到人。”
金景年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接过韩哲递来的文件袋,打开来,里面有一些照片还有一些纸质的文件,他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看过去,大概都是一些黑窝点里聚众吸毒,贩卖违禁品的现场。
“我从塔帕农,那革,坎差一线走,一直到穆达汉,再往东就是老挝了,没再深入。这些照片大部分是在坎差拍的,我在那里找到了几个人,都听说过‘金’,应该是他,但是查了好几天仍然没有这人的踪迹,我怀疑,”韩哲嗓音沉了沉:“他出国了,或者已经偷渡回国了。”
金景年又把那几张纸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往后伸了下手,韩哲背后的两个保镖稍一点头,都走了出去。
金景年把文件放桌子上,转身对韩哲说:“回头把手底下的酒吧会馆都看好了,还有让各线的人都注意着点,那小子真敢回来,也只能是因为我了。”
韩哲点头说:“明白”。
金景年想了想,目光再次把韩哲瞄了一圈,随后走到书架那里,把其中一个抽屉打开,把韩哲的手机拿出来,转头交给他。
韩哲拿回自己的手机没有说话。
金景年又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木盒,从里面拿出雪茄来,用雪茄剪剪掉头,韩哲看了一眼,认出来这还是他上回孝敬他干爸的,于是走过去拿火机给他把雪茄点上。
“我跟商阑说过了,等你回来就留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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