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偷偷地磨着绑着手的绳子。手破了,他依旧磨着。他知道磨断了绳子,也许马上被发现而遭枪杀。可那样总算是堂堂正正为斗争而死的。
竹波看到了白鸟的动作。他知道白鸟准备一死。
竹波突然破口大骂起来,用的是英语。他大声说。“没有枪什么也干不了,有了枪,女人也会管用的!”
一个持枪的强盗奔过来,用枪托狠狠地揍他。
白鸟借机磨断了绳子,乘那个家伙只顾揍竹波的当儿,一跃而起,举起椅子向强盗劈头砸去。随着他夺过机枪,把强盗打死,然后立刻冲了出去,冲着强盗们扫射起来。一个强盗头领受伤倒下了,白鸟立即扑上去,用尽全身力量卡住那家伙的咽喉,把他活活卡死。
接着白鸟又端起机枪,大喊着说。“再见,诸位!”飞速冲了过去。
白鸟冲上甲板,跑到楼梯口,顺着楼梯一直跑下去。
“不少护士被劫走啦!”一位白人护士见了船长赶忙报告。
枪声在C层的中部又响了起来。
白鸟踌躇了一下,顺着楼梯跑下去了。
F层走廊里,站着一个人,另一人倒在旁边。白鸟顾不上这些,他不停地跑着,拼命地跑着。背后响起枪声,他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边。周围是高级病房,尽头是电讯室,距离有五十米,在枪弹呼啸中跑过这五十米,无论如何是危险的。
突然传来了塔巴其的喊叫。
“小子们,放老实点儿!放下武器!你们看看这个!”白鸟望了过去,十几名护士被押着走了过来,塔巴其端着冲锋枪,走在最后。
“放下武器,小子们!”塔巴其得意地狂叫着。
女护士们走了过来。
白鸟只好孤注一掷了。他只有让护士们走过之后才能向前冲去。现在离女护士们走过去只有几秒钟了,几秒钟后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
白鸟向着电讯室拼命跑去,他觉得自己的全身似乎已被子弹穿了无数窟窿。他的肥胖的身体象一把大刀似地破风疾驰。
子弹再度飞来时,白鸟的身体刚好撞到电讯室的门上。
躲在电讯室的两个人——斯台路其和阿其拉赶忙把门打开,子弹一个劲儿地飞了进来,斯台路共和阿共拉顿时应声倒下了。
“把门关死!”白鸟对另外的电讯员命令道。
“向美国第七舰队呼救!向所有船只,所有沿岸国港口发出警报!使用五百千周!告诉他们癌病船‘北斗号’正在同抢劫组织奋战!”白鸟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拉过一张桌子把门顶上。
“我是癌病船,有紧急情况!有紧急情况!请美军第七舰队回答,请美国第七舰队回答!……”
电讯员呼喊着,使用了紧急信号,这是通向全世界的紧急信号。
白鸟站在一旁,脚下躺着斯台路其和阿其拉。
“我是美国第七舰队,收到紧急信号,请告癌病船位置!”
终于收到了第七舰队的回答。
白鸟注视着门。事态究竟怎样往下发展,还无从知道。
无线电陆续传送来沿岸各国港口警备队和海、空军的回答。癌病船会得救的,那些入侵者将陷入包围……但是目前还不能说就是胜利。
马拉德肯定被带走了,这不能不说是白鸟的失败。对方肯定会把马拉德当作人质来冲破包围。如果进攻他们的话,他们便会杀死马拉德。不管马拉德是什么人,他毕竟是患者。患者被劫走了,甚至被杀害了,就等于向全世界宣布:癌病船是无能的,拥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设备的癌病船,轻易让人把患者抢走,这就预示癌病船的前途暗淡无光。
但是,除了进攻,别无它法。
在这枪林弹雨之中,白鸟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在夺取电讯室,发出呼救警报以后,立即撤走——直升飞机。他突然想起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在B层尾部,从那里可以起飞,绝不能让匪徒们把直升飞机搞到手。
“喂,把它搬走!”白鸟手指顶着门的桌子对电讯员说。
三个特工人员钻进一个房间——麻醉科主任的房间。
“有没有麻醉气体?”关根问麻醉科主任道。
“麻醉气体?你们要干什么?”
“快说有没有!现在情况紧急,没时间和你罗嗦!”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伙匪徒正在抢劫,还要把病人抢走,我们要从送气孔把麻醉气压进去……”
“等一下!”
“不能等!你快说有没有?”
“要多大的量?”
“零点五的比例。十秒钟内必须让他们昏过去!”
“有够三个楼层用的量吗?”
“有,但这很危险。”他担心患者经受不住麻醉气毒而死去。A层有一名患者,B层有三名,都不能进行全身麻醉。麻醉气体压进去,这四个人必定死去。
麻醉科主任脸色铁青地望着这三个人。这不单单是个抵抗匪徒的手段,也涉及患者的生命安全,就是船长下命令,他也不会轻易地执行。
“我拒绝这样干!”
“是吗?!”
关根抓起话筒,拨动船长办公室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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