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欲要退下,已听沈天行大声道:“不可!不论此人是否为人证,他今夜私闯府邸银库,已是死路一条,来人啊,放箭!”说着朝弓箭手把手一招。
“我看谁敢!”贺大人厉声道,摸出腰间的金牌,亮给众人,“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在此,谁敢造次。”
沈天行脸色一僵,随机嘿嘿笑了两声,道:“贺大人,这是下官所辖的地盘,当时也是皇上亲自任命下官来此查察沉船之案,现在你突然来此拿出一块金牌就想取缔了我的位置,恐怕是有点难啊。”
沈天行斜眼瞅着贺大人,冷笑道:“皇上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是想反悔就能反悔的?要想拿去我的管辖权,需得皇上亲自出面才行。”
贺大人不动声色,微微冷笑:“自然是皇上出面。”手一抬,“取圣旨过来!”
早有人在旁准备好,将圣旨递了上来。沈天行脸色骤变,突然朝房顶上的弓箭手大声叫道:“你们还等什么,这圣旨是假的!”
喊了半天,却见房顶上、屋檐下无人动弹,不由气急败坏,骂道:“你们都反了吗?!”
“我看是你反了!”
贺大人一声令下,高处的弓箭手纷纷行动,无数带着火苗的箭头自高处激射而出,在场的所有沈家护卫纷纷中箭倒地,只是片刻间就已被射死在地。
沈天行瞬间成了孤家寡人。他情绪突然失控,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在暗夜里嚎啕大叫起来,“皇上,原来你存的是这样的心思!你……好歹毒的心啊!”竟是精神错乱之像,急得沈筠在身后连叫:“爹爹,爹爹……”
“拿下。”
贺大人淡淡地道,早有贴身侍卫上前一步,几个人联手将沈天行脑袋按在了地上,不得动弹。只在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欲擒故纵,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报告大人,银库里藏的全部是朝廷官银,银子表面有被盐水腐蚀的痕迹,想来定是江心沉船的官银。”院里一片快速行动之中,已有侍卫从银库中探查出来,正色禀告。
贺大人绷着脸色看了地上的沈天行一眼,厉声道:“皇上早说他有问题,果然如此。咱们的皇上的谋略就在这里,欲擒故纵,让你自己漏出狐狸尾巴。”
说完大手一挥:“带走!”
沈天行已被几名侍卫押了出去,急得沈筠在后面叫道:“爹爹!”回身过来摇着杨起身子,乞求道:“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救救我爹……”
杨起冷冷看她一眼,“贺大人在此,我能有什么办法?”
贺大人听闻两人说话,走了过来,语气稍微放缓道:“这位少侠,你今日夜闯沈府,却为我们破解此案提供了莫大帮助。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只是还缺一位案中之人。放眼当地,唯独少侠是亲身参与到此案中的人,本案三日后开庭,不知少侠可否愿意当场作证,将沈天行此等罪恶滔天的罪行坐实?好还皇上,和黎明百姓一个解释?”
沈筠听闻,眼里瞬间又有泪水盈出,她握住了他的手,头微不可查地轻轻摇了一摇,希望他拒绝。杨起看了她一眼,想起自来沈府,沈天行几次将他投入大牢,甚至送上断头台,对他身心百般折辱与凌虐,当即目光慢慢变冷。
终于在沈筠的万般殷切注视下,脱离了她的视线,转而看向贺大人,正色道:“三日后小民定当亲自前往县衙,将小民在江底的发现和此案的来龙去脉陈述清楚,以还大家一个公道。”
“好!”贺大人看着他不禁面露悦色,轻拍杨起肩头,道,“天子治下,就该有你这样的侠义少年,不贪腐,不徇私,只为求一方太平和满腔正义!”
“回京后,我定向皇上呈明此事,让他知道青石镇上尚有这样一位舍身取义的正人君子存在。”
这厢贺大人跟杨起说着客套话,那厢沈筠早已看得眼泪汩汩涌出。她定定地看了杨起良久良久,见他再不往自己这边看来,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向夜的更深处跑去。
****
经过一天的盘查,这次从沈府的银库一共盘出三十大铁箱的官银,与这一年来在水湾码头沉落的大船上,所载的官银数目不谋而合,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人证物证皆在,只是沈天行仍然咬紧牙齿不承认。官方不得不与杨起相约,届时前去作证。
沈筠与吴家大公子的婚事本定于本月十三举行,由于沈天行意外落狱,打破了原先的计划,便由沈筠的叔父沈四海出面将二人的婚事提前了五天,也就是调到了后日举行——开庭审理的前一天。
大婚的前一天,沈筠满脸是泪地上了清凉山,找到了他,哭着求着请他不要去作证,务必想方设法救沈天行一命。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沈筠满目期盼,泪流不断,“只要你答应不去作证,答应救我爹。”
“什么条件都可以?”杨起冷冷睨她一眼,“那日我求你不要嫁给吴家,你是怎么给我说的。现在需要我了,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又是做给谁看?”
他自顾自向前走去:“不是你说的嘛,我们早就结束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青城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