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臻立刻向着杜云臻抛石子的地方跑去。顾不得子弹,顾不得同伴们惊疑的表情,泪水模糊住了视线,杜雨臻只是拼了命地向前跑……
腰突然被一条手臂强有力地拦住,在向前的冲击力与拦截的力量之间,就仿佛一个铁拳狠狠击中了胃部,杜雨臻上半身猛地向前一折,痛苦得仿佛想呕吐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哥哥是否还活着的痛苦令杜雨臻绝望到了极点,所以即使冒着死亡的危险她也要闯出来寻找真相。她绝望地捶着拦截者的胸膛,从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么软弱的一天,一切都失去了控制般的无助在杜雨臻身上弥漫开来。
“小雨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杜雨臻耳边响起,那暖暖的气息仿佛在故意搔痒般在耳畔轻抚,与童年时代的记忆一模一样。
“小云彩?”熟悉的记忆立刻浮上脑海,杜雨臻下意识地回应,猛地一抬头,一张笑得十分快乐但额头上却有淤伤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哥哥!”杜雨臻热泪盈眶,猛地扑进了面前人的怀抱,号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小雨点,别哭了,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是个爱哭鬼。来,别哭了,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杜云臻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会儿杜雨臻,笑意更深,“我的小雨点现在变成美女了,七年不见,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杜雨臻知道这七年是怎么回事。九年前,杜云臻十七岁,因抢劫伤人罪被判了二十年徒刑,在崇南山监狱服刑,入狱后杜雨臻在父母带领下每个月会去探望他一次,后来改成一个季度探望一次。但在七年前,杜云臻因打伤室友,被罚取消两年的家人探监权。两年过后,还没恢复家人探监权,就传来了杜云臻在狱中打架,被狱友刺伤不治身亡的消息。
杜雨臻极度震惊,审视着面前的杜云臻。
没错,这就是杜云臻,虽然没有杜雨臻那样深刻的面部轮廓,但仍然很清秀俊气,比杜雨臻高了一个头,但看起来比杜雨臻还要清瘦。剃着光头,穿着浅蓝灰的囚服,但这无损他的骄傲。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杜雨臻低语,“我还参加了你的葬礼,哭得死去活来。”
“呵呵,你见到了我的尸体吗?”杜云臻笑得十分狡猾,但在笑容中却透着无比的凄凉与悲伤。
哥哥当年的死似乎另有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杜雨臻悲苦地询问。从小哥哥就是她的保护伞,兄妹俩关系好得不得了,所以当年得知哥哥的死讯后杜雨臻哭得死去活来,哪忍心见哥哥最后一眼。
“还不是我们的好父母呗。”杜云臻轻描淡写,但声音却微微颤抖,显然那件事给他带来的打击至今仍然心酸,“因为我在服刑期间打伤室友,狠狠刺激了他们本就‘脆弱’的心脏。在恢复家人探监权后,他们瞒着你偷偷来探望过我一次,但我们言语不合,非常激烈地大吵了一架,他们回去后就决定不要我这个不肖子了,所以为我办了一场假葬礼。从此埋葬了我,也埋葬了所有关于我的过去,搬了家,给了你更好的生活环境,就是这么一回事。”
“哥哥,这么多年你都怎么过去的?”杜雨臻悲哀至极,猛地扑进了杜云臻的怀里。
“没什么,我命硬,死不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小雨点?”杜云臻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发丝。
杜雨臻点了点头,温顺地倚着杜云臻的胸膛,静静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杜雨臻从兄妹重逢的惊喜中清醒过来,立刻从杜云臻怀中挣脱开来,圆睁秀目大声问道:“你越狱杀法警的新闻是真的吗?度假村里的狗,还有出去求救的司机,都是被你杀的吗?刚才射向许巍、射伤雷健的,也是你吗?”
杜云臻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在狱里见不到你们,我破罐子破摔,多次打伤狱友,所以刑期又加了五年,并被转送到看管更严密的明德岛监狱。所以我找机会逃了出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你和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
杜雨臻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杜云臻:“哥哥,你杀人了啊!你杀了两个人,还射伤了一个人,这被抓到是死罪,你怎么这么糊涂!”
杜云臻满不在乎,把别在腰间的转轮手枪拿出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说:“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人也是死,无所谓了。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跟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人凑在一起会有什么好处?我昨晚就潜入了这里,偷听到他们之间不少谈话,没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道貌岸然,骨子里不过是男盗女娼。”
杜雨臻把活动的大概说了一下,杜云臻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太单纯了,怎么斗得过那些成了精的东西。趁早别玩了,跟我走吧。这里太偏僻,我没法就这么逃走。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找救援,等这里来了救援,夺一辆车,我们逃走。我当年抢劫的三百多万还放在隐秘的地方,取出来,足够我们这辈子吃喝了。”
“不!”杜雨臻下意识地反对,不想让自己灿烂辉煌的下半生像逃犯一样东躲西藏,永无宁日。
“乖,听哥的话。”杜云臻把一个小纸包硬塞进杜雨臻的手里。“这是一包K粉,你回去后瞅空把它倒进饮水或是饭菜里,这分量他们七人均分,只能保证昏迷个把小时,接下来你只要把我放进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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