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稚嫩……是孩子?可为什么听不懂他们的话?好像是哪儿的方言吧……等等……我为什么在这里?姐姐?姐姐呢?爸爸?妈妈?
徐问哲瞬间慌乱起来。
他虽然只有七岁,但因为从小成长在军人家庭,自然心智较其他同龄孩子成熟不少。
一个哥哥……
一张地图……
问路……
手帕……
昏过去……
绑架?人贩子!
徐问哲猛的惊醒,自己是被那个问路的年轻哥哥,不,他是人贩子,自己被拐走了!
墙角有三个抱成团的孩子瑟瑟发抖。
面前有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不知死活。
身旁的一个男孩狐疑的看着自己。
墙上有一个灭着的灯泡。
一扇铁门上只有一个小窗口。
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徐问哲渐渐看清了这件小破房里面的一切。
但他清楚,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接触光明了。
……
徐问哲被人贩子卖到了很远很远。
从此,G省的一个名叫英山的小山村里,多了一个带着脚链劳作的,瘦弱的,脏兮兮的小男孩。
这里没有H市的霓虹灯、大马路、儿童乐园、干净温馨的家,有的只是贫困落后的家家户户、永远干不完的活。
还有那个被全村人当成茶余饭后谈资的疯女人,以及她和长毛怪生下来的小毛叔。
张家的那个刚生出来的小子,每次看到自己都会瞪大着眼睛。
这里的夜晚出奇安静,徐问哲躺在猪圈里,透过棚顶的破洞看着星星。
他在想着什么?是姐姐,爸爸,还是妈妈?是那些小伙伴?还是非常喜欢自己的老师?
是那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徐杰?还是那个一看到姐姐就会脸红的杨晨?
很关心自己的江城哥哥,会在找自己吗?
家里人是否会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
几年后,徐问哲跑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似乎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的徐问哲会跑了。
在村民解下徐问哲脚链三个月后的夜里,他才跑了。
没有人知道徐问哲为什么要等三个月。
正如没有人知道徐问哲在看到自己爷爷的坟后,是如何的吃惊。
排长徐景山之墓。
本该葬在H市的爷爷,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
冥冥中,似乎总有一条莫名其妙的线,被我们顺着,让我们走向更为莫名其妙的前方。
生物体机能强化实验?
爷爷……原来是因为这个死的吗?
徐问哲拿着从爷爷坟离挖出来的那根针管,仰天惨笑。
……
“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姐姐呢?”
在解救了一群被拐儿童后,这个警察看着递过来的奖章和证书,冲眼前的Z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江城微微一笑,心中默念。
“我的余生,自此只为一个人,一件事。”
“找回姐姐。”
“和完成爷爷的遗愿……”
鼓掌声。
叫好声。
“申森同志,好样的……”
同事们开心的笑着,叫着,喊着,鼓掌着。
警察看着证书上的名字,也诡异一笑。
……
“申队,这大早上的怪冷的啊!”
……
“啪”的一声,申森将手中的报告往桌上重重一拍,“什么鬼神……”
……
“你们听着,我要你们去劫一个人。”申森深吸了口气,“他叫庞振军。”
……
何强手中的枪掉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肩膀跌坐在地上,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的身后站着举着□□的申森。
没有人注意到申森眼睛深处的那抹狠厉。
……
“申哥,你知道吗,我刚刚经历了一件大事,我同学辛安绑架了……喂,申哥,你在听吗?”
申森拿着随意附和着,眼睛始终不离庞振军手里的试管。
……
“我去,差点忘了,刚刚快把我吓尿了,现在尿意充盈,我上个厕所先哈。”
江天跑向厕所。
申森笑了,心里想着:江城这儿子,是越来越聪明了,姐姐,你看到了吗?
……
省公安厅亲自派人把王顾和王优抓了回去。
看着远去的警车,申森感慨道,“看来会有一场大清洗啊。”
申森低头,“这世道,是怎么了……”
……
申森从张解的尸体上拔下那支麻醉针,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红色液体。
“还是没用啊。”申森心里暗道。
身旁的江天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申森突然意识到,江天应该不能留……
……
申森长舒了一口气,小陈终于还是没有杀掉江天啊,自己为何在庆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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