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下,女声:“我也发现了!”
四目相对,短暂的寂静后,两人同时跳脚:“有没有搞错!”
他们的动静成功吸引周边的吃瓜群众,以为又是一场小情侣闹分手的戏码,看好戏的目光越聚越多,不一会儿就将足球框下的两道人影聚焦成光点了。
闪人是上上之策,但人算终究逃不过天算。两人从足球门框转出去,走的却是同一个方向,且还是同一个目标。
刚刚那一声动静传至田笑耳里,有醒神的作用。她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从地上霍地跳起,活像一幅被抓奸的模样。老远就望见苏茜黑着一张脸走过来,然后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苏茜双手抱起她那引以为傲的胸部,尖着嗓子用稽查大队长终于抓着个违规违纪的小商贩的口吻说道:
“谁啊,这是?”
在越拔越高的嗓音中,高越若无其事般慢悠悠地起身,眼光却是似有若无地扫向苏茜身后。
江曾面上强作欢颜,心下却是一片荒凉,不敢再靠近,保持着比苏茜还要远一步的距离。
“茜子,你也来跑步?”田笑几步跨到她面前,抿着下嘴唇,笑得那叫个自然而然。
从“孺子可教也”的正向思维到“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逆向思维,苏茜动动脚拇指都能捻算出个一二。
这步,跑得不~简~单。
见苏茜阴恻恻地冷笑一声,田笑默默咽下一口唾沫,又说道,“他是我的朋友,高越。”
苏茜扭着小蛮腰向前踱了一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瞪眼如铜铃,那叫个煞气逼人,“什么时候交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朋友?”然后再一个转身,高冷表情已到位。弄得田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里还瘆得慌。
这时候她倒眼尖儿了一回,一眼瞥到身后的江曾,“咦”了一声,说道:“你是梦醒酒吧的调酒师?”
江曾定睛一看,怪不得刚刚偷窥半天总觉得这身影眼熟,原来是那个喝冰冻草莓可乐雪碧的姑娘。
两个人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他乡遇到了故知般,成功转移了话题。
江曾才知道,原来那天是田笑第一次去酒吧,很多东西不懂想向他请教来着,却被他会错了意。自然他不敢明说,怕一念之差越了雷池,打翻了某人的醋坛子,以后就没啥好日子过了。
他们没有聊多久,就不怎么欢快地散了场。目送着她们离开,高越转身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回去多说一个字……”未说完的后半句和着那冷飘飘的眼神,江曾真想放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第12章
后来田笑就被堵在墙角,独自承受着那逼人流眼泪的气场压。
“田笑笑可以啊!胆儿肥了啊!有了男人连跑步都干劲儿冲天了啊!这是要等生米煮成了熟饭才见得了光的啊……”
苏茜来势汹汹又咄咄逼人,田笑支支吾吾半天敷衍不过去,就只好删删减减交代了一番来龙去脉。
对苏茜有所隐瞒,不是田笑有意为之,她只是觉得她与高越不过是萍水相逢后又多了几次接触,点水交情,归属于可说可不说的范畴。
尽管苏茜身边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但她是她,田笑是田笑。
动与静,叛逆与安分,放养与圈养。一个是玩的疯子,一个是学习的恶魔。一个喜欢吃干饭,一个喜欢喝稀饭。
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世道,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边的两类人格,却因为邻铺的室友关系像被打包一样捆在了一起。
掐上指头算一算,她们步入友谊的殿堂也不过三年。却一直在共有的交界点跨进和跨出,从未越过对方的界限。
自然,也不允许别人越过。
所以,苏茜对于田笑瞒着她这件事是有点生气的。
不是她要干涉什么,只是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对于“人言之,她信之”这种简单的脑回路,着实让人头痛。但又有什么办法?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就如苏茜最后苍白无力的那一声呐喊:
“谁叫日子是拿来扎心的呢?”
在苏茜的连环嘴炮下,被贴上“鬼迷心窍、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标签的田笑沦陷得彻彻底底,将陪跑权利附带人生监护权都一并交到了她手里。
时间始终如一地往前走,不给任何人留半点情分。荏苒无痕,蹉跎了的又是谁与谁的青春年华。
在田老师与唐老师有意无意地提点下,田笑才突然记起已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便拾掇了点细软,回家休养生息去了。
田笑是独生女,从小受宠爱长大。
宠而不溺,是两位老师一直以来的□□原则。也许就因此,才造就了田笑时至今日的这副奇葩性格。
上大学以前,田笑每次回家房间都是一尘不染,吸足了太阳味道的床单被套也是铺好的现成,她只管往上躺就是了。
也许是认识到自家女儿有点缺心眼,换个说法就是尚欠缺自力更生的能力,再说明白些是对生活有点白痴。两位老师在深感内疚的同时,也施行了另一套□□法——半圈养半放养。
田笑不傻,只是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事情,就真的能达到“断舍离”的最高境界。以至于她在某些方面开悟得有点晚,但也不影响她后天有意识地慢慢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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