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啊,孙儿!”元宝姝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着。
小皇帝乍一听还没有听清楚,等到他迈进重华宫的大门,忽然顿住脚步,吓得后面的丽妃和水饺都是一惊。
“你叫我什么?”皇上忽然凑近问她。
元宝姝往他臂窝间蹭了蹭,糯糯道:“皇孙,皇孙啊。”
她的声音细软,后面的两人都没有听清楚,但是皇上确实听得真切,脊背挺直,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还是丽妃提醒一句,皇上这才颇为慌乱地抱着怀中人进了梧桐苑的屋子。
刚才还安安分分的元宝姝,却在进屋后格外兴奋,被丢在床榻上,自己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要去找水喝,却差点被地上的香炉给绊倒。
皇上赶紧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将脸贴在她梳得规整的发髻上,还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头油,闷声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渴……想喝水。”
皇上无奈地放开她,牵着她的手来到桌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给她倒了杯茶水,就着自己的手喂给她。
喝够了水元宝姝舒服地靠在他肩膀上,捡了个舒服的地方便不动了,口中还在哼哼着一首曲子。
“唱什么呢,嗯?”皇上颠了颠腿。
怀中人不满地睁开眼,胡乱摇了摇头,只说不记得。
“要是困了就去睡觉吧。”
元宝姝撑起身子,将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直道:“不去睡觉,你又要拿棍子戳我。”
“……”
皇上觉得她这个描述虽然甚是贴切,只是他那顶好的宝贝竟然被嫌弃至此,还有比他更可怜的皇帝么?
“上次弄疼你了,这次不会疼了。”他温声道。
可是元宝姝还是抗拒得很,就算是醉着,她还是清楚地记得上次那钻心刺骨的疼,好像浑身都被撕裂了一样。
要是再来一次,怕是她又要去找二大爷喝茶了。
“好,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甚是憋屈,别的皇帝都是妃子巴巴地想要来侍寝,只有他求着给爱妃侍寝,对方还嫌弃不要。
清晨醒来,元宝姝挪动了一下身子,却见自己被手臂环绕禁锢着,她微弱的动作让旁边的皇上也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元宝姝小心地看着他。
她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皇孙似乎很是疲惫。
皇上心中戚戚然,昨晚他抱着她要睡觉,谁知她却突然兴奋,硬是抱着被子唱了大半宿曲子,还非让自己给他伴舞。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这个小丫头折腾地跳起舞来,他现在想到都不免觉得很是讽刺。
他不是来看舞蹈的么?
“再睡会儿。”皇上将她往怀中拉了拉,重新闭上眼睛。
这下元宝姝不敢动弹了,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她就喜欢让祖母带着睡觉,如今自己做了人家皇奶奶,权当做是哄孙儿睡觉罢。
这样想着,元宝姝觉得心中也没有那么抗拒了,便心安理得地偎着他睡下。
屋里的人睡得酣畅淋漓,等在外面的崔公公不淡定了,水饺却窃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崔公公急得直打转,眼看着早朝的时辰就要到了,大臣们都在太和殿外候着,皇上登基两年来从未迟到过,今日却迟了。
水饺却端着架子,装成崔公公平日里宣旨时的样子道:“皇上今日偶感风寒,难以起身,故取消早朝,诸位大人请回吧,天气秋凉,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别说,崔公公觉得这丫头学得倒是有几分像的。
他觉得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用,总不好叫大臣们继续等着,虽然打定了主意却还是故意吓唬她,说要是出了差错就都赖她。
水饺让他尽管去,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她家主子还能护着她,皇上最后还不是听她家主子的。
手中的拂尘在水饺脑袋上敲了一下,崔公公眼角带笑:“回头杂家告诉了皇上,看你还能这样得意。”
不过皇上醒了以后却没有怪罪的意思,他就是要身体力行地告诉诸位大臣,什么才是真的美色误国,免得那几个老匹夫还以为几道折子就能吓唬住他。
等到皇上一走,水饺就迫不及待地问元宝姝昨晚是不是太累了,说皇上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还问她现在腰酸不酸,肚子涨不涨。
元宝姝被问得一头雾水,可又觉得她说的这些和自己现在的情况挺像了,便点了点头。
昨天她睡姿不好,现在腰有些酸,而且喝了那么多酒确实有些腹胀。
“成了,咱们重华宫马上就要有小皇子出生了。”水饺一拍手,喜笑颜开。
元宝姝还是迷茫地看着她,问什么小皇子要出生,她怎么从没听过哪个妃子怀孕了。
水饺盯着她的肚子,说小皇子就在那里面。
元宝姝大惊失色,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怎么会有皇上的孩子,不可能的。”
“皇上昨晚那样费力耕耘,有没有难道主子心里还没有数么?”水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十分露骨,换做别人早就羞地不成样子,偏生元宝姝却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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