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来已经睡了,听罢二话不说就提着剑直奔重华宫而去。
彼时,坐在小榻上乖乖包扎伤口的元宝姝,看着皇上忍不住偷笑。
“割了这么大的口子还笑得出来。”皇上端着她的手,他看着都快心疼地窒息,简直比扎他的心还疼。
元宝姝又打量了皇上一番,继续傻笑。实在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这样狼狈,披头散发还光着一只脚,只穿着中衣,刚才因为跑得太急,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边肩膀。
她伸手帮他整了整衣裳,又拢了拢头发,感觉像是在逗弄大哥家刚出生的小外甥,叫人忍不住亲亲小脸,挠挠小手。
但是她刚冒出这个想法,瞬间就被理智浇灭了。
这个伤口不是很大,却有些深,连太医都说很有可能会留疤,这可愁怀了元宝姝,到底是女儿家,不想自己手上有那么可怕的疤痕。
皇上便安慰她,说有一道疤没什么的,他丝毫不觉得丑,他以前身上有上百道疤呢。
元宝姝噘嘴嘟囔道:“皇上骗人,你身上一道疤也没有,臣妾都看过。”
候在一边的太医面无表情,但是耳根子却窜上一抹红。
皇上让御医留下来照顾苏良人,自己则陪着元宝姝回了房间,大有一副今晚不会走的架势。
“皇上不回去了?”元宝姝看着躺在自己床榻上装死的某人。
“朕没有鞋子,走不了了。”
“……”
对于元宝姝受伤的事,苏良人觉得非常愧对她,每日勤勤恳恳留在她身边照顾,经常说着说着话便开始哭。
正如现在,苏良人刚哭了一通,说要不是因为她怎么会让元宝姝受伤呢。
丽妃正在吃橘子的手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没错,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去招惹南宫清和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最近南宫清和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有些多,元宝姝也来了兴趣,忙问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良人脸色一变,看起来似乎微恼,瞪着泪汪汪的眼睛对丽妃道:“你不要平白污蔑公子的清白!”
“我可没说你的南宫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说的是苏良人你。”丽妃也是个暴脾气,将橘子皮往桌子上一丢,径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整日巴巴赶着去找人家的是你,还说是担心元妹妹才执意留下那些侍卫,其实还不是因为那里面有南宫清和!”
不知为何,元宝姝在听到这么震惊的八卦时,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皇上。
她家皇孙真惨,喜欢的女人被掉包,后宫的妃子还喜欢别人。
“公子曾经对我家有恩,对公子我从来都不敢有非分之想,你休要胡说。”苏良人眼圈一红,这次是真的伤心地哭了起来。
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刚好元宝姝的手就在下面,疼得她赶紧抽回了手。
“所以上次你做的那个手套是给南宫清和的?”元宝姝突然想起。
苏良人点了点头,求助地看着元宝姝:“元姐姐,求你帮我保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整个苏家都会受连累的。”
元宝姝觉得苏良人是要帮的,可是自己皇孙这顶绿帽子也不能白戴,便让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原来苏家是淮南侯府大夫人的娘家远方亲戚,算起来苏良人是南宫清和的表妹,在苏家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好心的侯夫人曾接济过他家,还将苏良人接到自己家中养了几年。
丽妃没有继续冷嘲热讽,却还是不给苏良人好脸色,说她是自作自受。
但是元宝姝却觉得,丽妃并不是真的生气,因为一般她生气就直接撸袖子上去揍人了,哪里还多费口舌。
晚上皇上来看元宝姝的时候,她斟酌半天,对偎在软枕上看书的小皇帝道:“天儿越发冷了,皇上是不是该戴帽子了?”
皇上从书本中抬眼,戏谑道:“爱妃莫不是要为朕亲手做一个?不过你还受着伤,就别操劳了。”
“臣妾觉得,皇上总是穿着一身明黄色未免有些单调,不如试试多换一种颜色呢?”
“什么?”
元宝姝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比如,绿色如何?”
绿帽子?皇上失笑:“还是别为难朕了。”
元宝姝不肯罢休,又凑过去一些说自己今天听了一个故事,觉得甚是有趣。
皇上倒是奇怪,想着她今天怎么变得如此殷勤,于是放下书等着她讲故事。
“在扬州有一个大户人家,这家老爷娶了好几个小妾,但是老太太又给他娶了个十八房姨太,这个老爷年纪颇大,心有余而力不足,连十八姨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将她给忘在脑后了。这十八姨太早年未出嫁的时候,和村子里一个小伙子两情相悦,尽管十八姨太已经嫁人,小伙子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和她在一起,去这户人家做了小厮,两人整日相伴。”
元宝姝说着有些口渴,皇上将自己的茶杯推过去给她,她端起一饮而尽。
“谁知这件事被老爷知道了,老爷就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应该如何处置这两人。故事到这里便没有写下去,臣妾觉得甚是可惜,所以皇上要是这个老爷,会如何选?”
皇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心想着这丫头绕了一大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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