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系的各位,下周五(1.2)晚上6:00我们在长江北路的金隆广场二楼的饭店吃散伙饭,望各位务必准时出席,杜绝一切理由的缺席。”
果然是班长的一贯做事的风格,笑面虎棉里藏刀。
艾丹丹不太开心地努努嘴,用脚狠踢了下绊脚的小石头,小石头在空中翻了几个空翻,才直落落地坠落在地,伴随着石头与大地碰撞而裂开的哧裂声。心里暗自从头到脚臭骂着顾明炎不知道多少遍才罢了休。三节辅导课是上不了了,提前请假吧。发完请假的微信,收了手机。伸手探了探门檐外的雨,看来这雨一时不会是停不下来了,有要下一夜的趋势。
冷风嗖嗖,厚厚的围脖也缓解不了冷风刺骨后的激灵,艾丹丹身体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又把挎包往肩头掖了掖,好像这样会暖和一点似的,真羡慕韩国学生家里暖暖的地板,仿佛躺下去就能一下子全身暖和起来一样。
下雨天,暖气对于孤独的人有着无穷的诱惑力,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又省了一笔打车钱。
艾丹丹把收好的还在滴着雨的雨伞,倚着前排的座椅靠着,稍微用脚抵着,以防雨伞不小心滑落趴在早就滴满了雨水,湿湿的车厢地板上。静静注视着车窗外的雨一遍又一遍从车顶倾泻下来。车厢里没有几人。
“我懵懵懂懂过了一年,徘徊在石板路的街边,曾经笑容灿烂如今却空空如也……无所谓,让痛重叠……”
车厢广播在循环播放着不知名歌手的一首歌,音色干净,音调没有撕心裂肺,却有种淡淡的落寞与惆怅,雨天的夜晚给这首歌又增添几分哀伤。
这算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吗?
悲伤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一月二号星期五——散伙饭的日子。在宿舍那三厮从外地赶回学校来后,艾丹丹原本还低落的情绪也高涨了起来。系里同学也纷纷在班群里汇报着各自的行程,大致都是在回锡城的路上。
艾丹丹方敏等四人是打车从江大来到金隆广场的,按艾丹丹的心里,她打死都不会打车的,奈何同寝室的那三厮要在这最后的一天,奋力一搏,亮瞎男士的双眼……展示她们作为职业女性的优雅,毕竟已经是半个职场人,虽然这“职场”两字里夹杂了太多的水分。
纷纷穿上超短裙,丝袜搭配风衣和高跟长靴。如此淑女的打扮,如何挤公交,只能打车了。
当然,艾丹丹也没有例外,在方敏的威逼诱惑下,艾丹丹也化了个淡妆,头发做了个一次性微卷。
人算不如天算,到了金隆广场,才得知原本和外语系定在统一饭店的法律系,临时换了聚餐地点。女生们多少有点兴致不高昂。外语系本就男少女多,法律系正好又男多女少,正合适的。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一伙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吵吵闹闹地涌进了二楼的餐厅。老规矩女生两张大圆桌,男生一张小圆桌,经纬分明。
大家一坐下来就开始闲聊着大学四年来的丑事,笑点低的朱小洁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这些丑事里一定不会少了艾丹丹的“护发素”事件了。因为艾丹丹高度近视,所以曾经把护发素当洗发精用,洗了三遍,还没泡沫,本人却不自知。最后顶着大油头在学校里转了一整天。自然,大学丑事只是开胃菜,进入社会的大伙,每天都用新奇的眼光感受着所谓的职场生活里的勾心斗角。什么在不喜欢的老员工咖啡里吐吐沫啊,什么公司里的女职员同时交往几个男职员,什么秘书和老板有一腿之类,大家都好像沾染了许多的社会气,艾丹丹默默地喝了口啤酒,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下水道的恶臭味,是谁把啤酒渲染得如此掉价,不上台面的?!
……
饭店的门铃“叮铃……叮铃”响起。有客人进来了。
大厅里聊得热火朝天的吃散伙饭的人,无意识地按着门铃的暗示看向门口。艾丹丹也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不太一样了,几天不见,更加的稳重,成熟了。
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干净利落的短发,很清爽。
脚上那双英伦风的皮鞋是他区别男生的符号,不是运动鞋奔跑跳跃的愣头青了。
前一秒,还在聊得热火朝天的众女生,现在一下子全都一副惊讶痴呆状。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好帅啊”,打破了这份凝冻。纷纷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邹萧庭在门口停了下来,转头往热闹的这边看了过来,微微朝顾明炎点了下头,紧接着视线又扫到了艾丹丹,艾丹丹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动,好在视线仅仅是相交汇了那么几秒,邹萧庭就随着一脸谄媚迎上来的女服务员向里侧的包厢走去,碎的短发随着男人的步调也在一顿一顿得起伏跳跃……
坐在旁边的李丹丹用手肘杵了杵身旁心跳慢了半拍的艾丹丹,说:“那位是谁?你知道吗?”
艾丹丹装着一副“我不认识”的表情。
“邹萧庭,我校国际贸易学院的榜首,帅吧?”李丹丹也见怪不怪的说。
艾丹丹应和道:“是很帅。”
对面的朱小洁也插话进来,说:“不仅帅,而且人家要头脑有头脑,要魄力有魄力。最重要的是人家是高干子弟,背景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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