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又制定了一个新规则,百荆和篁微微对视,二人扬唇点头,渡着池水,一把将拿着竹筐的苍灵拉下浴池。接触身体的是温热的池水,长发被打湿,二人拥着苍灵揉着她的脸,这估计是转世苍灵的人生巅峰。
脚尖根本点不到池底,二人只好将她托举到池中央的石头上。苍灵从水中获得自由,她擦着眼边的水开口问:“到底是什么问题?你们一点也没和我说。”
二人只顾互殴却忘了提出争论的问题,百荆双臂抵着石头仰头望着苍灵:“我们是在聊黑玉,就是越瑿。”
篁点着头,也和百荆一样抵靠着巨石,还折腾了下苍灵落下的长发:“说白了就是说越瑿长相喽。”
这问题需要问吗,苍灵俯身跪坐在巨石,她轻蹙着眉头露出疑惑的神色:“阿玉?他长得很好看呀?怎么了?”
下头的百荆抿着唇略微远离了她,二人的距离太近,她和苍灵在转世后从来没有这么亲近,再加上眼前人的神色懵懂稚嫩。篁笑着瞥了她一眼:“我们当然知道他长得好看,可我们争论的是越瑿长相的感觉。”
全身湿透的女孩单掌撑在巨石,翠色瞳孔认真地看着篁。篁躲避她的目光,轻咳一声:“反正...我说越瑿是邪气一挂的张扬,百荆说是正人君子带一点女气。”
苍灵低垂着羽睫,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记忆和脑子中根本没有正人君子一词,唇微微掀开她道:“正人君子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印象。”
等着回答的百荆一噎,看见苍灵困窘的样子便伸手去揉她低垂的头:“就是很正派,嗯,苍灵,就是那个玄峰峰主行途的样子!”
苍灵点着唇,皱眉想了想,最后还是摇着头道:“阿玉长得不像行途,没有正人君子的感觉。他长得很妖吧?也不是女气的妖,就是......”
搜刮着肚子里的词,苍灵发觉自己脑中只有那一个,犹豫地看着疑惑的百荆,她开口道:“放荡不羁?”
篁疯狂拍着水花,她再也掩盖不了自己闷在喉间的笑声。放荡不羁是她俩打第二次嘴仗时,她用的一个词。篁重重拍着百荆的背,炫耀地大笑。
巨石上坐着的苍灵困惑地歪着头,为什么要这么开心。百荆一把推开篁,习惯性地将掌覆在她的手上:“苍灵?你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这种样子?”
她满脸正经,问的像是个机密问题。苍灵望着她的眼,点头又摇头,神情从迷惑坚定切换,她终于是轻咬着下唇道:“我,好像没印象了......但阿玉现在是这样的。”
话声落入池中涟漪,二人皆是沉默。
屋中越瑿点着那把锈剑,掌中凝出暗色魂火覆在剑尖之上,肉眼可见的暗色魂火侵蚀着剑上的锈迹,颈上的纹印延伸至脸,无数嘶吼的黑影被他踩在脚下。
锈迹渐无,这剑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透亮的剑身刻着一字。越瑿拔出腰上的剑,将双剑相融。无名之剑融入锈剑之中,他手掌轻抚,新剑又变成原本的样子,围绕在身边的魂火随着他的指示在桌上幻变出一柄全身锈迹的剑。
新剑既成,脚下嘶吼的黑影骚动起来,全身浸在黑暗的越瑿不耐烦道:“安静。”
语气不重,可那黑影像是害怕他似的,缩成一点再不动弹。魂火蹭着它的回归主人,随着越瑿一弹指乖巧地跳入了光鎏青瓷上,落入了碗面的法文。
真是好运气,本想自己去寻的东西主动到了自己手里,其中滋味只有越瑿知晓,魂火记人没想到万年时间都能从这锈剑寻找自己的下落。
只是这光鎏青瓷是谁送来的?光鎏青瓷与他同母而生,而这消息世上只有他一人得知,披着黑袍看不清样子的人送来的吗?越瑿勾起薄唇,想之后的星天之行必是其乐无穷。
前去催人的苍灵很久没来,跟踪的魂火传递的消息说是相貌之争,越瑿估计又是百荆搞得鬼,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盯着门想着对苍灵解释的话。
浴池那儿的苍灵晕乎乎的听二人叽叽喳喳,一人说着小心黑玉,一人说着别想那么多。原本休战的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苍灵皱着眉,咬着唇看着二人,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大声吼道:“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会自己去问阿玉的。”
百荆怔住,什么东西?自己去问?!她诧异道:“自己去问,苍灵你就不怕打草惊蛇,他一生气直接像前世把你杀了吗?”
这话说的篁不乐意了,她打着水花道:“喂喂喂,百荆,司春无故消失的事我们都说不准,别一个高帽就给别人戴上。”
“哇哦,什么高帽?他就是让苍灵消失的人!我确定肯定!”百荆厉声道。
苍灵崩溃地抱着膝盖,木着眼看着二人作无意之争,她插话进去就会被二人吼出。
魂火传来的新消息让越瑿不住笑出声,他点着碗上的魂火轻声道:“真是小可怜,你家小主人好可怜哦。”
魂火听不懂他的话,只轻蹭了下他的指尖。
再如何的争论也有停歇的时候,只是时间有些长。百荆和篁吵得口干舌燥,蹲在巨石上苍灵的衣裳已经干透,全身湿凉,她急迫地想回到小屋。百荆的话她懂,可自那次后越瑿没有丝毫伤害她的意图,对方已经认错且再没有做出伤害人的事,自然是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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