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微凉,独有一只浓翠眼珠的女孩亲吻着他的嘴唇,手掌托举后脑,他刚要回应,只见裂隙具生,纵横交错,参差不齐,女孩捧着他的脸,不管他眼中的惊愕之色,借着下身烟云之势点在他眉心之中。
越瑿已六神无主,一双臂搂抱的皆是片片玉屑,他拼命地想捧住苍灵的脸,可只是轻轻一触,那纵横的裂隙更加快了速度。
自他进入玄地,那断裂的小指已预示之后的所有。他艰难地抬起唇角,凝望着苦笑的苍灵,泪碎成行,语不成句:“您还真是恨透了阿玉...恨透了我!”
身已成萤火,镶着那只浓翠瞳眸的人微微摇头,臂沐银辉轻轻擦去他落下的泪水,只见那唇一张一合,越瑿双目圆睁,想要触摸那布满裂横的脸时,玉碎化尘,风吹即散。
浓翠瞳眸半悬空中,未等他伸臂来捉,便化作漫天萤点消散天际。白芒之下,四周之景清晰可见,死人复生,万物重组,一切皆恢复原本姿态。
光芒渡人,送他破星天之境,眼眶干涩,掌中为她一缕烟尘。
棋局大乱,男人与云雾女皆是沉默不语。一人破层层云雾而来,一剑劈开那玉桌棋盘。只见他眼眶微红,亦挂着两道泪痕。
“孤山血玉?”云雾女呼道,一把拉着男人躲开长剑。
越瑿阴目答道:“孤山黑玉?与你何干!”
顷刻之间,臂断发散,男人拂袖撩棋,又挡一剑:“孤山黑玉,你天生灵物,又已化作新神,与吾等并肩,还有什么不满?”
“不满?不,我满意极了!”白棋化尘,剑刃划破胸腹,“你死,我就更满意了!”
目露血光,他大笑执剑而攻。男人躲挡不及,被一剑刺入肩头,云雾女皱眉高声吼道:“天道若亡,三地消亡,司春为天道所创,三地又有司春心血!中行界已灭,你难道要将星天界也化作虚无吗?”
剑抽,云雾女急忙扑去查看男人伤势,头顶冷声轻哼,剑横至于颈。越瑿矮身寒目而问:“所以?你认为我该如何?”
云雾女急道:“当时鲲央,我私藏司春玉屑,恐有一线之机。三界皆为天道所创,你又与天道并齐,不如自创一界!”
“中行已灭,小天残存。”男人略微诧异,他擦去唇边鲜血,看了云雾女一眼,“你既有驾凌法则之能,若有耐心,便等晓春树万年花开!”
越瑿默然,血目凝视着男人:“我既然有驾凌法则之能,为何还需要你?三界我皆囊括在内,星天不需要你,三界也不需要你。”
云雾女直冒冷汗,她结巴道:“尊天已创三界万年,他应该比你更为熟悉,那玉屑......”
血目撇来,越瑿冷笑:“你想威胁我?”
长剑直指眉心,惹得云雾女一身冷颤,唤做尊天的男人掩住云雾女的身体,直视剑尖:“她威胁不了你,我也是,不如我们换个条件。”
他确实想得到那块玉屑,只是那块连带玉屑的条件也必须要让他满意:“什么条件?”
“星天之界已在重组,我与云姬不能离开。”尊天道,“小天和中行,你管,此界你也可插进一手,只是你虽能驾驭法则,却不能任意插手下界之事。”
越瑿反而讥讽:“不插手下界之事?你不是插手了吗?”
云雾女探出头道:“你与苍灵为天生灵物,独你二人,一为法则,二为双灵相吸,尊天必须插手。”
见他收剑默然,尊天握紧云雾女重聚的手腕:“至于苍灵,玉屑投于下界,等万年花开,这是唯一的方法,只要你足够耐心,也足够有心等待。只是她心已送与百荆,双目皆有归处,她必是童女之貌,且盲目,患有心疾。”
剑收回鞘中,那玉屑已被云雾女递给越瑿:“花开万年,世界初成,她便可投胎为人。”
“你说她为童女之貌,双目瞎吂,又患心疾?”越瑿看着掌中雪白玉块,“那她那时的父母可会欢喜她的到来?人间溺亡女婴可是常事,更别说这样一个女婴,我可教人礼仪道德,可下界之物我不能插手?”
尊天拱手点头:“对,下界所有皆顺其自然,这次,她只是肉体凡胎。而且,她无目无心,此玉只有一世,若此世消亡,这白玉也会变成一块死玉。”
说来倒去,还是一桩赔本的买卖,只有一世,还真教他心死如灰,越瑿勾唇握住掌中白玉,挑眉看向二人:“啧,行了,你们快捎个人教我喽!”
万物复苏,死去尸体皆化烟而施,云雾散去,俏生生的婴儿就现了行,数人惊讶狂喜,未百荆、天成空几人漠然不语,玄地辉光消失,那萤点又将万物重建,新的玄地,哇哇落地的几个婴儿皆搂抱着原本捻成灰烬的玉牌。愁蕴不知是哭是笑,不住伸手去碰那浓绿萤光。
萤光晕乎乎地转了个圈,轻飘飘地在她身体散乱,久积的内伤愈合,愁蕴苦笑掩目。
中行重建,那紧握掌心的白玉迟迟不投至下界,越瑿远坐远端,抢来一株晓春之树种在身侧,他轻点白玉。只听那云端之上传来低低呓语:“还说爱我,我们只有一面可见......大骗子。”
晓春之树青叶微荡,云海只有一树一人。
中行惠风撩过,树木拔起,草木丛生,座座房屋以肉眼之速快速搭建,血肉之人呆站在石道之上,眼神微亮,数人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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