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梨看着女童学着尸体生前的模样,忍不住干笑起来,借他俩脱去尸体的间隙,她用余光打量这两个相貌极好的一对小孩。
越瑿为了便于走动打探消息着的是毫无装饰的灰色长袍,而婴婴仍穿着嫩黄色的齐腰襦裙,下裳点缀着几个深黄色的小鸟,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小孩,怎么就这么大胆?栗梨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女尸的衣袍被剥下,露出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栗梨有些害羞的瞅了瞅两个小孩,却看见婴婴目不斜视,甚是有些兴奋地盯着女人露在外边的侧口口乳,又见她猛地伸长了手,扒下了尸体的裤子。
双膝有破损,应该是当时跪的伤口,手腕上有勒痕。越瑿仔细查看尸体的脚趾和膝盖,脚趾端头略微泛红,膝盖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向婴婴要了个手帕,顺手打了下她的脑袋。越瑿用手帕隔着肌肤将小腿曲起道:“栗梨,针。”
栗梨将药箱里的针拿出,递给了越瑿。
小腿曲起就有些不忍直视,伤口并非表面那一点,而真为深可见骨。
从血红的肉中可以看见血肉黏着白骨,这骨头也几乎是要出来了。
越瑿皱眉用针去勾戳那袒露在外的白骨,又嘱咐婴婴在桌上垫了个绒布。黑色的东西从骨头上微不可见的洞里被针勾出。
栗梨被此景吓了一跳。
“是头发吗?”婴婴问道,她又寻来几块大些的绒布,曲起另一条腿,学着越瑿的样子将细发勾出。
“把肚兜掀了吧,可能也有头发。”越瑿动作明显快于说话,他把肚兜扔给栗梨,自己查看尸体的胸口和腹部。
栗梨捧着肚兜,心中酸涩交加,自己如此没用了吗,她有些委屈地叠着手中肚兜,发觉双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缠紧,连忙求救。
只见面前寒光一闪,越瑿冷眼一瞟,缠着她双手的头发落在地上。这么一救,栗梨感觉自己更没用了。
“既然肚兜上有头发,那么上半身应该也有。”婴婴用手细细摸着女尸的腹部 :“栗梨,你看看这头发像女人的头发吗?”
好孩子,让我有点事干,栗梨点头想蹲下查看落在地上的头发,又听见这边越瑿讥笑道:“女子有头发生得好看的比比皆是。看这女人穿着嫁衣,又指染着凤仙花汁,若家人重视早就寻来了。想头发是男是女,还不如想办法打探女人的身份。”
越瑿又从胸口中挑出了细长发丝,“啧,还真是无孔不入,什么地方都有这头发。”
栗梨丧了口气,自己一个忙都没帮上,现在的小孩如此大胆了吗。
腹部的皮肤下边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荡,婴婴的手从腹部到尸体侧口胸到了二口口乳之间。
掌下的东西不动了。她右手轻按,刚想寻针,掌下物疯狂地游走于肌肤下边,到了肚脐周围。
现在不大对劲,栗梨悄声来到婴婴越瑿后方,惊恐地看着尸体的肚脐上方拱出了凸痕。
那东西动了,在肚脐周围游动,变得越来越大,也愈加明显。
隔着一层皮可以清晰地看见它的模样,黑色的根根分明的细丝组成的一股发绳。
它钻出了肚脐直接向越婴二人扑去,栗梨本能地抱着两个孩子朝地上滚。那头发精没有追他们,而是冲破房门。
婴婴起身,本能去追。越瑿抓住她的长发,将她拽进自己怀里:“不用追了,它速度太快。估计已经回到自己地方了,栗梨,苍灵给你的帕子呢?”
栗梨从一旁的布袋中拿出帕子打开,里面的头发已经没了。
“阿玉,地上也没了。”婴婴抱着他的手,指着空无一物的地提醒。
越瑿点头,去看女尸。
女尸的身体几乎是一下子干瘪下去,先前她的饱满似乎是因为那些头发,他们得快点找到女尸的家人才行。
他转身去问栗梨:“你到这儿多长时间?认识人吗?”
栗梨摇头:“我是随掌门来的,只住了几日。”
越瑿闻言随即道:“那女人从哪里跑来?我记得是闹市的长喜街。我们一家一家问?”
“一家一家?这里是闹市,住着很多人,百户以上甚至可能到了千户,你要一家一家问?这,很难呀!而且我有事。”栗梨急忙摆手:“掌门要回沛江了,资质小的弟子都得回去,剩下一部分弟子要留在祁城救人。”
“哦,那就这样吧。行了,你出去吧。”越瑿拉着婴婴站起,白布一掀一拉,将整个女尸罩住。
这么快就赶人了吗?栗梨有些委屈看着婴婴,声音轻软着问:“我还没问你们的名字。”
越瑿盯着她明显的目光,哼了一声,快速将婴婴拉到身后:“啧。十五六岁的人别朝三岁的小孩撒娇好不好?”
“我叫越瑿,她叫越苍灵。行了,你知道名字了,就快点走。尸体留下。”
栗梨走后,桌上留着一个罩着白布干瘪的女尸,配着被头发毁坏的房门,独有一番萧索。
“我们晚上吃什么?尸体怎么办?晚上我们陪她一起睡觉吗?”婴婴盯着尸体,好奇地拽了拽立在一旁的越瑿。
越瑿有些无奈,他敲了敲婴婴的头,随后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拉下了楼梯。
“我们去干吗?你要现在找线索吗?可这不是长喜街呀?你走反了。”她的相貌身形只有人类三岁,何况她现在重量和自己的本体一样,一路上几乎是被人强拽着,脚几乎着不到地,上半身被人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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