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心?做的坏事多了,论谁都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心生愧意。到了这鉴心道就......”婴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他的声音太过严厉,惊得婴婴手中馒头都快掉了。
越瑿冷声道:“愧意?恶人是没有愧意的,无故杀了奶娘的人没有,杀了那个出嫁女人的那只精鬼没有。鉴心?不是让恶人赎罪,而是亲手杀了恶人。”
婴婴并不赞同,她拉扯越瑿的袖子道:“可有些恶人有自己的理由,报仇该怎么办?恶人杀了善人的至亲好友,善人不能变成恶人吗?他虽杀了人,但他杀对了人。只要不伤害无辜的人不就行了?”
越瑿虽叛经离道,但小时就被灌输了此界一切都按乾承界法来判定,皱眉道:“杀人就是杀人,为什么要看杀的是何人?恶人就是恶人,善人就是善人,不可能相互颠倒。恶人不可能变成善人,善人不可能变成恶人。”
婴婴沉默,她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感觉如何和他都说不通。
“恶人永远心存恶意,身上全是黑臭不堪的味道。”越瑿拐进小路,回头朝着婴婴道:“无论谁杀了人都要付出代价。婴婴,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无论谁杀人,是男是女,是小孩还是大人,是贫苦还是富裕,自然都要付出代价,不然法则将无法接受。
婴婴忽然在恍惚间想到这句。她的脑子装满了人和人,只觉得人心复杂,难以用表面判断。
由道阴凉得很,两边都是高耸的树,路面有些破烂不堪,石板大多都翻了起来,有些脏。
奇怪的是进入由道没几步,就看见一块高约三掌的石头,上面模糊地刻着印记。
“鉴-恶-心”婴婴靠近石头睁大眼睛继续辨认:“惩-恶-人,这下边还有字啊。这是,鉴-心-鬼-道。”
鉴恶心,惩恶人——鉴心鬼道
婴婴诧异地看着刻在石块上的字:“鉴心鬼道?鉴心道是鬼道?”鉴心道不是刚开始的小道,后来因为怪事才没人走,“这怎么变成了鬼道?原本鉴心道就有这个石块了吗?”
“肯定没有,可是这石块有些年份了,不像是刚有没多久。不知四十年有没多少年份,这石块样子如此不堪,像是经历百年的分吹雨打。”越瑿拉着婴婴起身道。
由道很长,明明已经是清晨。由道因为两旁的树,显得道上特别阴森,尤其是发现那块石块之后,四周的场景越发阴暗。
“拉紧我的手。”越瑿看了看由道尽头,感觉深不见底。
婴婴刚要答应就觉得手一空,往右看时,越瑿的人已经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越瑿也觉得眼前一亮,婴婴不见了,树不见了,由道也不见了。
周围亮堂起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粗布麻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
是从前的由道吗?不,这是未发生事情的鉴心道。
他本以为是这幻觉,却被迎面而来的妇人撞了个踉跄,妇人忙摸摸他的头,念叨一句孩子,抱歉。
她就将自己篮中的花给了越瑿。
竟是真的!
越瑿皱眉,他知道到了鉴心,可能会发生出乎意料的事,没想到是这样一场酷似现实的幻境。
无论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幻境。这里的人一动一笑都显得极为真实,越瑿都差点认为自己做了个美梦。
是谁编织的这场美梦?越瑿僵着脸捧着花想。
兴许是他的长袍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人看向了自己。
“这是哪儿的小孩,长得好看咦。”那边卖花的女子道。
“可不是,看这衣服。那该是上面说的云祥锦!”卖馄饨的阿婆在馄饨上撒了些葱花。
“哎呀,我说老婆子,你都没出什么觅心,都没到外边见什么世面,还说什么云祥锦?我看嘛,那应该是锦丝蚕棉。”蹲在那边用扇子扇烤肠的男人。
觅心?觅心城和祁城?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个穿得斯文的文士走了过来:“小兄弟,你是不是迷了路?这里是鉴心道,你的父母在哪?觅心城可不能到处乱走,这里路太多,很容易让你们这些刚来便撒腿玩的孩子迷路。”
“觅心城?”越瑿抬起头,“鉴心?”
文士笑道:“看来你这孩子还没意识到了哪里,这里是觅心城内的鉴心道。觅心呢,取自城主说的:寻所行道,唯在心中。嘿嘿,是不是听起来高深的样子。我们城主可是极为厉害的女子呢!”
祁城原来的女城主?
可自己翻阅乾承城录,并未看见上面记录过觅心二字。
这是原来的祁城?
“小兄弟初来驾到。我观你似乎饿了。我请你去吃那边阿婆的馄饨如何?”文士蹲着身子问。
他确实有些饿了。自早上便没吃过任何东西,但即使是在幻境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男子的话,于是越瑿道:“我不知道相不相信你。我父亲经常说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话。”
他估摸文士定然相信自己,而且绝不会生气,自己将极端的话舍去,只剩些软的,应该会获得眼前文士的信任 。
文士果然相信了他。
其实刚刚看这小孩在这里呆着,看样子乖巧,可走进眼中的情绪又太过明显和强烈,果然是因为玩丢了找不到父母而着急,不然一个看样子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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