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章的俩人是真百合,我先说下,给大家一个心里准备
☆、银铃碎 · 追光
三月春时,来熏地的外族人很多。
缪鸿在树上翘着腿,心不在焉地吹着笛。耳边阵阵人声,她不耐烦地朝着声音的地方看去,正好与那人双目相对。
那人穿着青色长裙,体型纤弱,面如兰花,看样子年龄比缪鸿小。
青衣小娘子本就好奇那树上怎的坐了一人,刚想趁叔父没看见时偷偷瞧一眼,却没料到那人与她竟如此默契,竟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缪鸿十五,头戴银花银梳,颈带雕花项圈,穿着对襟蓝底苗服,百褶极踝长裙。她现在正拿着笛子想从树上跳下。
这个动作更被那青衣小娘子瞧见。那小娘子悄咪咪从人群钻出,伸手想接住缪鸿。
缪鸿本就要往地上跳,见了那外族人跑过来的样子,笑开了花:“愣头青!”
她轻松地跳了下来,见到外族人仍然傻乎乎的抬着手的样子,忍不住俯身凑了过去:“我一直住在这里,整天蹦蹦跳跳,自然也爬惯了这树。你傻乎乎的,可真是有趣。”
青衣小娘子一愣,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谢绾着实冒犯,嗯,对不住姑娘。”
冒犯?缪鸿未出熏地,不懂眼前外族人说的词,大概是对不起的意思。短笛在指尖一转她笑着道:“你叫做谢绾?好奇怪的名字,绾,是哪个绾”
“绾发的绾,便是梳系的意思。”谢绾拿着帕子微遮唇角,“我又怎么称呼姑娘?”
谢绾微颤着睫毛,看着缪鸿。于是又是双目相对,缪鸿被这双眼睛看着竟是一字也说不出来。谢绾的目似团荫之下洒落的碎光,那光还有着些熏地鎏湘湖特有的幽静,让人心神都沉浸在那双目中。
“绾绾!你跑到哪里了?”叔父正在寻她,“过来快过来!别到处乱跑,人生地不熟的。”
谢绾开口应道,对缪鸿歉意一笑:“抱歉,我大概要很久才能知道你的名字了,我的叔父在叫我过去。”
缪鸿就这么看着她钻入人群,一脸歉意地对她的叔父说话。
手中短笛握得很紧,她的心也有些控制不住疯狂地跳动。缪鸿看向谢绾离去的背影,拨了拨垂在胸前的银饰。
她鼓起勇气,朝着那个几乎快消失的背影大喊:“哎,我叫缪鸿,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叫缪鸿!!!谢绾,你听到了吗!!!”
十五岁的人能喊多大声呢?停下微微喘气声,她忽地看见远远的那一点停下,谢绾正朝着这里挥手,似乎还因为挥手被她的叔父训了一顿。
刹那间,得到回复的缪鸿也不觉得累了,她直起身子,奋力朝着谢绾的方向挥手。
谢绾来了熏地,缪鸿吹笛子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去处——谢绾的树屋。
屋子搭在不高不低的树上,样子虽然粗糙但仍具美感。
“你怎么寻到这里?”谢绾出屋时便看了缪鸿在屋外吹笛,依旧穿着那身苗服,“你吹笛子真是好听,你们苗人都会吹笛子吗?”
她走了过去,小心地坐在了缪鸿的旁边:“你真是大胆,坐在这么高的地方吹笛。”
耳边清笛刹然而止,缪鸿停下动作,摸着下巴问道:“怎么还叫你你的,我叫缪鸿,昨日你果然没有听见。”
谢绾迷茫道:“昨日你不是叫我停下吗?我就停下向你挥手,原来你叫缪鸿?好听的名字,哪个缪?哪个鸿?”
这问题难倒了缪鸿,她也不知自己的名字怎么描述,族中人的名字几乎是随便乱取,再套了一个共同的姓氏。
她憋了半天,才支吾道:“我只知道‘鸿’字,三点一共一鸟。”
谢绾托着腮看着缪鸿红了脸:“原来这个鸿字。鸿燕,可是我住的地方的别称呢?”
别称?这鸿雁是外边的地方的别称?缪鸿有些糊涂,笛子不禁随着心情在指尖旋转,眼盯着谢绾的唇一动一动。
“缪鸿,不要转笛子了,它要掉了。”一声落下,缪鸿回神时,指尖的笛子已经掉落到树下。
眼前是谢绾担心的眼神:“怎么了?缪鸿,刚才你就一直在发呆,我们下去捡笛子吧!”
她拉着缪鸿站起,伸手拍了拍无意落在缪鸿身上的落叶。
笛子被捡了回来,那笛子是由牛骨所制,骨笛泛浅浅白光,被谢绾捧在手中交于缪鸿。缪鸿发着呆,盯着那双手。
昨日未看仔细,现在才发觉这双纤手更盛那骨笛,指甲圆润泛着粉色珠光。
缪鸿在迷糊间接住她递过的骨笛,她的唇颤颤,犹豫地开口:“谢绾,你知不知道,你每一处都好看得要命?”
三月风拂过,她头上的银坠泠泠作响,谢绾吃惊地看着缪鸿,她惊异缪鸿说出的话,觅心城虽民风淳朴,但也无同龄人大声夸赞另一人的容貌,悄悄的,谢绾羞红了脸。
她的帕子并未带在身上,只能用长袖遮住脸上的红晕。
“缪鸿,你也好看。目似清风,笑若艳阳。”谢绾的目光停在了缪鸿的笛上,“尤其像这笛声,安静又热情,明是相冲,却又让人觉得和谐至极。”
缪鸿没听到过这么多形容自己的评价,当下听到谢绾口中的话,耳朵控制不住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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