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点了点她的头,笑着道:“要不要看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呢,它可要比你的名字简单点。”
缪鸿点头,凑上前去,谢绾写的两字果真比自己的简单,她想写谢绾的名字。
手拉扯着谢绾的袖子,缪鸿睁着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变得楚楚可怜:“绾绾,我想学,你的名字......”
“可以呀,我教你。”谢绾道。她将缪鸿牵到桌前,小心翼翼地亲手教她写字。
她的掌下覆着的手的主人,努力垂下的头发挡住自己耳朵。缪鸿今日发上未戴任何银饰,头顶轻飘飘的不自在,手中写字的劲却越来越大。
纸上滴落这墨点,横不像横,竖不像竖,弯弯曲曲得如同毛毛虫。
手背的温热撤去,谢绾神情莫测地瞧着桌上的字,缪鸿惊慌失措:“绾绾,绾绾。我,我,就是,就,对不起!”
谢绾拿着纸刚要放到一边,却听见了缪鸿的道歉,醒悟过来笑不成声:“哎呀,你这是什么呀,道什么歉,我当时写得比你还不好,字缺胳短腿,还是墨团。过来吧,我们继续练。”
手一招呼,缪鸿自动钻进谢绾与桌相隔的地方,等着那温软贴上来。
练了一上午,那字终于能勉强辨认,谢绾揉了下她的头以示鼓励,缪鸿嘟着嘴看着她整理桌案:“唔,绾绾!明明我比你大唉。”
谢绾摇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呢,说不定我比你大二三岁呢。”
缪鸿趴在桌的对面,托着腮道:“绾绾你比我矮呀。嗯,我十五,明年七月十六,你呢?”
谢绾听着她的回答,看了看自己小胳膊小腿,无奈道:“我现在十三,不过明年一月就是十四了。只是几月,我俩的年龄差不了多少。”
缪鸿嘟嘴,拍了拍桌子,撒娇打泼:“不管,我才不管。几个月也是我比你大,绾绾,不如从明天开始,我叫你阿妹,你叫我阿姐!”
她的提议被谢绾一口驳回:“不要。我教你写字,你要不要叫我师父呢?不想吧。”
趴在桌上的缪鸿泄气道:“不想,可总得喊个亲密的称呼,绾绾总是缪鸿缪鸿的叫我,怪怪的。”
抱着竹简的谢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那好办呀,我给你再取个名字,一个笔画少,写起来简单的名字。”
缪鸿反牵她的手问:“好呀!什么名字?”
谢绾蹲下身,单手抱着竹简,与缪鸿对视:“归鸿如何?鸿雁为书信,由信寄归思。”
“再者就是,笔划简单,你也定然会写。”她用竹简敲了敲缪鸿的头,“走吧,归鸿,叔父拿来的竹简太多,你也要帮我搬搬,作为写字的报酬。”
谢绾的叔父不知发了什么疯,搬了近乎一马车的竹简和书画。竹简让二人忙活半天,还有半车书画。
缪鸿插着腰看着屋中摆满的竹简:“怎么办啊,再摆那些画,可是要里里外外全部堆满。”
谢绾指了指床底:“这底下能放东西吗?”她埋下身子去瞧里面,伸长手捞捞出了几个陶罐。
“你们的特产原来是放在这里的。”她拍了拍陶罐表面,“这里有三个陶罐,我们把放着书画的木箱藏到这里怎么样?这床的高度,也是藏得近的。”
缪鸿点头:“好呀,不过我饿了。我们先吃点炸蝎子,怎么样?”
“这蝎子还能炸?我今天才听你说。”谢绾转头,“走吧,先把东西放着,等有力气了,我们再搬东西。”
鎏湘湖炸蝎,比腌制蝎更为好吃。一口咬下嘎吱作响,表皮几乎脆得不可思议。谢绾抿了抿之指尖的酱料,蹲在一旁看缪鸿炸蝎。
她咽了口唾沫:“这蝎当真好吃,咬下去真脆。归鸿,你手艺真好,给你一代食神的称号!”
“哎嘿嘿,开心!”缪鸿笑开了花,“你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做!”
正说着,手上的蝎子已经烤好,谢绾扳下腿塞进了缪鸿的嘴中,缪鸿就着手吃下她喂来的食物。
瞧着谢绾吃炸蝎的模样,缪鸿想到仍在原地等着她们去搬的书画,不由自主道:“为什么你叔父要搬来这么东西,笔纸还有那一大箱的书画。”
谢绾听她说话,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她眨了眨眼:“叔父定然是怕我在这儿无聊,特地送来东西的。我不也用送来的笔纸,教你写字吗?”
“话是这样没错。”缪鸿无聊地往锅中撒料,忽地想起了谢绾的叔父。她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怎么都是你叔父来这里?你的父母呢?”
缪鸿的话音很轻,谢绾愣了好久才缓缓回答:“我爹娘来熏地之前就走了,叔父家里孩子多,实在养不起我,就把我送到这里了。”
接下来的气氛沉默得可怕,缪鸿后悔自己突然脑抽问出的这个问题,她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锅中的蝎子炸得再香也觉得毫无滋味。她挤到谢绾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嗨呀,我的错,我不该提这个,绾绾,你就笑笑呗...笑笑嘛!”
谢绾的视线僵在了缪鸿拉着她的手上,唇缓缓张开:“你抓过炸蝎,归鸿,你不嫌脏吗?”
脏?缪鸿的视线往下移,看见她手上的残留的酱料,方才感觉手指上的黏滑。
52书库推荐浏览: 越越谷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