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谢绾的回答,她急忙关了门,脚却停在门外不动。她将背缓缓靠在门上,任由自己滑落在地。
谢绾的回答很快,她还未出来就听得一清二楚:“我知道。”
首埋于膝中,眼眶的泪落了下来。她不想去参加,不想看自己欢喜的女子嫁于他人,什么狗屁叔父?什么狗屁嫁人?
缪鸿低声道:“都是,都是一群......王八蛋!”声音没入膝中难以辨别,只能看见抱着膝的双手苍白得不像样子。
几天时间,能有多久?只需一眨眼。
觅心城四处挂起了红绸,来赏花阁迎亲的人很多,在旁围着看的人也很多,缪鸿混在其中看着她被人迎出。
有人窃窃私语:“我看这妓子模样也一般,那大公子怎么就瞧上了?”
其他人没来得及赢话,缪鸿刺道:“你在说谁呢?没脑子的东西,管好你的嘴,不需要嘴的话,我就帮你切了!”
说罢,她拎着刀跟着花轿走。
被训的那人拍了拍头:“我今个儿是招谁惹谁了?碰到这么个人,连趣话都不能说?”
花轿行得很快,路也很长。这条路和缪鸿之前观察的并无相同,一路跟上,花轿进了小门。
她不解,去问站在一旁围观的人:“为何新娘子从小门而进?”
被问的那人诧异地打量她:“妹子?你是外边来的吧?这大公子娶得是妓子,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娶作夫人已经是极好的了,只是进门得委屈下。况且这待遇作为妓子,也是最好的了。”
缪鸿点头,将庭府外看门的人招呼他们进去:“哎呀,办喜事。进来进来,大家都来喝喜酒呀!”
府中尽是欢声笑语和酒杯交错的声响。
三拜九叩,新郎官掀起红盖头,新娘的容貌便展现于他人眼前。缪鸿听见一旁赞叹的声音,不由握紧了指中的酒杯。
不知埋头灌了多少的酒,听见有人唤她便迷糊地抬起了头,正好望进新娘的眸中。
“归鸿,不要喝太多......”新娘皱眉,“参加完后,就赶紧回去吧。”
她意识不清,只是傻愣愣地紧盯着新娘的双目,大着舌头:“不,啊?不,我不去?我不,不去。”
新娘无奈:“果然喝醉了。”她唤来侍女,让她盯着喝醉的缪鸿,就抬步往其他桌敬酒。
一步竟迈不出,袖口被人拽住,她回头却发现缪鸿晃悠悠握着酒杯站起。
步子虚,头昏昏涨涨,可她的眼中只有一人。艰难地单手撑住酒桌,缪鸿举起酒杯笑容浮夸:“新娘子?啊,来来来,我们来,火,喝酒!”
酒一杯杯满上,她边哭边道:“开心,尽兴。新娘子,祝你们幸福,百年好合。”
缪鸿说完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只留有新娘复杂的眼神。
很多人都醉了,将庭府婚宴上的酒实在是香,不,应该说是,菜香、酒香、人香。新郎新娘送入洞房,缪鸿撑着下巴看他握住新娘的手,两人牵着手被婢女簇拥离去。
她低头茫然地看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伸手擦了擦干涩的眼眶,笑着对一旁站着的婢女道:“对不起啊?我酒醒了,再喝几杯吧。”
参加完喜宴,乘上回熏地的马车,她仍是迷糊着。整个人靠在马车上,眼整日未闭。
她当时违反规定自然马上就被塞齐抓到,只因她是圣女,惩罚就更重了些,只是在塞齐旁边的师父见到她表情奇怪。
娲神殿的日常已经便了个模样,她不停地刻着铃铛,却无数次丢掉,每一个都是废稿,每一个都无法满意,每一个都不足以配上她。
隐在暗处的师父忍不住出了声:“你要刻到什么时候呢?每次刻完每次扔到一边,我瞧着都好看呀?”
刀仍是不停,缪鸿答道:“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师父叹气埋怨道:“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我都尽力放你出去了,徒弟,你见到她了吗?”
缪鸿沉默,刀锋一顿,继续刻了下去。
......见到了,什么都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骨科没来得及,大概是明天吧,我不怎么确定
有没有小仙女收藏和评论?谢谢
☆、银铃碎 · 绾鸿
现任圣女缪鸿侍奉娲神未满三年,现归来,加罚五年。
觅心城风雨交加,先是现任城主倒台,后是外城者奸淫掳掠,怨声载道下,逐家上台。
缪鸿再回觅心,已是大变模样。戒备森严,每座城门都有重兵把守,进出的人都被仔细询问姓名、户籍。
排在她前头的人埋怨道:“这觅心城也真行,逐家上台任谁进出都要盘查,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
觅心城死人了,她心中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就被另一男子抢话:“那哪是死了几个人?你没听将庭府的人说,那新夫人死相极惨,被人切了身上的肉?”
突然的暴击,缪鸿大脑一片空白,她有些听不明白这二人在谈什么。
“你说那新夫人,那也真够惨的,好不容易嫁给了将大少爷,结果被外城的人杀了,可怜啊。”那人叹了口气。
那对铃铛挂在她的腰间,她恍惚地听着二人的对话,脚步虚浮地走进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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