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自己的行径bào露,她只能毁尸灭迹。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和这些契丹人一样,残bào,毫无血xing。
第十一章 耶律元修
这夜,向昕酒喝多了,看的出来心qíng很好,应是又俘获了不少战利品。
他闯进了她所待的帐内,将其余几个俘虏赶走,qiáng行抱着她,哼了好多她听不懂的歌,他说:“这首歌是我爹,在我小的时候教我的,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直到后来,我到了契丹,才知道原来爹教我的那些歌,是爹家乡契丹的童谣。小的时候,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随便在人面前脱衣服,我一直记着,但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身后有着那样一个láng首图腾,那是契丹人才会的印记。爹是契丹人,我也是契丹人……”
窝在他的怀里,美仁起初还会挣扎,之后完全放弃了,细细地听他说着很多事。
“你这个恶毒坏心的女人,你刺的那一剑很深很用力,几乎以为是要了我的命,但那里只是留下了永远都不可能抹去的伤疤,因为我的心脏与常人不同,天生异位,心脏是长在右胸的位置。也许是上天保佑我,看我可怜,在掉下山的那一刻,我以为我死了,却不想砸在半山腰上的树上。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弄的,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被人给救了,救我的人却是一名身着汉服的契丹女子。她仰慕中原的文化,所以来到了大宋,却没想到会救了我。或许是摔下来的时候,我的脑部撞伤了,我连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包括你,你这个坏女人,你真太坏了,” 他抱紧了她,滚热的脸颊贴着她的脸庞,不停地摩挲着,忽地,又以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继续说,“她见到了我身后的láng首图腾,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我身上会有这样一个印记。她告诉我,这样的láng首图腾,在契丹,只有拥有尊贵皇室血脉的耶律家子嗣才拥有的刺青。那个时候,没有记忆,满身是伤,在知道自己是契丹人之后,便踏上了北上寻亲之路。”
美仁动了动喉咙,温热的酒气闻着虽有些不舒服,可心中会为他这样而感到心痛,这才是当年那个温柔的昕大哥,如今只有酒醉后,才可以心平气和,不那么残bào冷酷绝qíng。
“你知道吗?我爹不是寻常的契丹百姓,他是大辽穆宗耶律述律的三子耶律放。呵呵,他是最特别的皇子,无心于皇位之争,却对中原的武术痴迷。他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名叫做向天问,纯钧剑是穆宗可汗赐给他的配剑,他走遍中原大江南北,拜师学艺,自创了纯钧剑谱。爹生xing好斗,常常向人下战贴。在一次与人决斗之中,他胜了,那一次的战利品便是娘,他从见到娘的第一眼,便爱上了娘,也从此为了娘而荒废了很多东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爹的武功并非是天下无敌,在一次与人决战之中,输给了对方,废了一条腿。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是紫玉山庄的明经堂。不,若不是娘在酒菜里了下了药,爹或 许不会输。娘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能成为大宋国秦王的女人,却以爹的纯钧剑谱做为礼金送给了明经堂。呵呵,谁知秦王失势,满门被抄,她也逃不过。我娘抛父弃子,没多久,爹便跳河自杀,那年我只有十岁……”
除了向天问的身世之外,这一切,美仁都知道,但从他的口中吐出,她觉得何其的残忍。
“昕大哥,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不,我没醉,我很清醒,”他换了个姿势,依旧还是将她抱在腿上,头却依在她的肩上,“我到了上京,见到了可汗,凭着长相,和身后láng首刺青,恢复了我尊贵的身份,可汗赐我名耶律元修。在那里,没多久,曾经的记忆在一点一滴的回来了,因为恨你,激起了我体内要统领八部的yù望。我成功了,统领了八部,其后攻破了大宋边境的一个城池,我被尊为南院大王。我不再是那个要捉尽天下盗贼的捕头向昕,我是耶律元修,我是深受契丹子民景仰的尊贵的南院大王耶律元修,这才是我,尊贵无双的耶律元修。我是耶律元修……耶律元修……”
他望着眼前这张娇颜,那张艳红的双唇,他直觉便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如同上一次,他的吻急切热烈又霸道,双臂将她困在身前不容她闪躲。
美仁只能死命的咬紧着牙,不让他有进一步侵略的机会。
渐渐地,唇上的热度没有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堪负重的力量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人双双倒向那chuáng榻。
美仁睁开眼,瞧见向昕歪着头依在她的颈窝,瞌着眼,口中含糊不清地念着她的名字。
美仁试图拉开向昕死缠着她的手臂,却无果,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她。当耳边想起规律的呼吸声,她又歪了一下头,这时,向昕已沉沉地睡去。
这一夜,美仁窝在向昕的怀中彻夜未眠,脑中乱乱的一片,无法思考,直到三更过后,她才昏昏入睡。
当阳光透过帐顶的天窗she进帐内,向昕深蹙着眉头,右手抚上额头,轻揉了太阳xué,而自己的左臂整个又僵又麻,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左臂被什么东西给压着的时候,转首,艰难地睁开了的双眸,一张美丽的面庞映入眼帘。
向昕完全清醒了,左臂被美仁给压着,他却动都不敢动。
他细细地看着她的睡颜,心底一丝涟漪微微泛出。这绝美的睡颜,就仿佛是晨光中安然憩眠的芙蓉仙子。
渐渐地,让他不由得看痴了。
似是受了晨光的诱惑,qíng不自禁地,他的大掌轻抚上她的脸,她的皮肤失去了以往的白晳,也略有些粗糙,这都是他的杰作,他指腹在她的脸颊之上不停地来回摩挲。这一个月来,无论他怎样对她,她连哼都不哼一声,她是骄傲的,是坚qiáng的,这就是她,她始终都没有变,似乎变的是他。
这美好的触感似有魔咒般的力量,让他忍不住地流连再三,只有在灵魂深处中才敢表露的深qíng,此时此刻正呈现在他的脸上……
好痒,是什么东西在碰着她的脸?
嘤咛一声,逐渐清醒的意识,让美仁想起她应该还躺在某个粗bào男人的怀里,她猛地睁开眼,望入的是向昕yīn沉着的一张俊脸。
她微微垂下眼,四处扫视一圈,才意识到她似乎还枕着向昕的左臂,而向昕则是半依着身体,狠瞪着她,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她猛地坐起身,脸别向他处,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你昨夜喝多了……”
向昕微微动了动酸酸麻麻的左臂,一句话未说,径自下了chuáng,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直接出了营帐。
若是仅这一夜,会改善她和向昕的关系,那便错了。
他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样的冷酷绝qíng,一样的残bào无理。他说过他是耶律元修,“耶律元修”这四个字意寓的就是残bào、冷血、无qíng。
唯一不同的是,自这夜之后,这间营帐成了她一人的了,而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向昕便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帐内。
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她该怎么办?
孰料,他只是脱了衣服,往那榻上一躺,便瞌上了眼。美仁一直傻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还傻站在那gān嘛?给我滚过来。”恍忽之间,向昕的声音如雷震耳。
不要,她不要过去,在她知道这个营帐成为她一人专属之后,脑中直觉就冒出了“独属红帐”几个字。她不是当年的向美仁,那个心里只有向昕的向美仁,她再不是了。
向昕知道她在抗拒什么,那种挫败而难堪的怒气直涌上心间,他一把捉过她,将她压在身下,道:“你给我乖乖的睡觉,要是你真想和红帐里那些女人一样,我会乐意助你。”
一如向昕所说,他背对着她,只是睡觉。当她紧崩的身弦好容易松下的时候,向昕突然一个转身从身后紧紧地拥着她,让她的身体再度僵硬起来。许久之后,没有再近一步的动作,听到耳边又传来平稳的呼息声,她的身体方再度松驰了下来。
一夜复一夜,起初,他只是会抱着她,渐渐地,他会qiáng吻她,每次她的抗拒都像是打了一场恶仗一样,而最终都是以他突然放开了手,满脸痛苦的似在qiáng忍着什么。而往往这时,本来恨他入骨血的她,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她越来越烦燥,对景升的思念也越来越浓。这样的局面,让她觉得是对景升的一种背叛。她的身,她的心,都给了景升,就算是从头来过,她也无法再爱上昕大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坚持下去。
白天还要做很多的体力活,而晚上又要面对他,美仁只觉得自己快要累疯了。所幸,肚里的孩子是她坚持下去的坚qiáng后盾。
行军路上,最缺的便是水,而取水这个重活,自然是落在她和几个俘虏的身上。望着眼前这条小溪,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头发乱逢,脸上还有着污脏的女人。对着那清澈的溪水,她捧起清水不停地扑向自己脸面和头发,要将那满头脸的脏污全数洗去。
“下贱的汉人,是叫你来取水的,你竟然敢在这里偷偷的洗脸。”其中一个监视她们的契丹士兵高举粗长的鞭子便向美仁抽去。
所幸她速度够快,这才躲过那一鞭,但不幸的是,她跌入了水中。
另一名契丹士兵扬着鞭子冲着其他几个俘虏吼道:“取了水就快滚回去。”
那些俘虏吓的一个个都低着头,提着水,迅速地往军营地走去。
美仁从冰冷的溪水中爬起,却见着眼前这几个契丹士兵不怀好意地互望了几眼,又yín笑着看着她。
心中警铃大作,她双拳紧握,气运丹田,可那里始终感觉不到一丝真气。
那几个契丹士兵大笑着,口中满是污言秽语,大意是在说这会就只有她一个了,离营地又远,看她怎么逃。
她紧张地往后连退了数步,这时长鞭向她挥来,直取她的颈间,瞬间,她觉得呼吸难当,全身的血液直冲脸部,双手紧抓那长鞭,又是一刹,她便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一股微弱的真气涌向她的掌心。
隔物取力?她竟然还可以隔物取力。
她瞪大了双眸,望了一眼那执鞭的契丹士兵,原来yín笑的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甚至说不出话,其他契丹士兵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她在心中欣喜地高呼,这真是天赐的良机,她终于有了可以逃走的机会了,待她将几个契丹士兵的jīng气全部吸去,杀了他们之后,她就可以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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