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走进这样一个小饭馆,看着满屋的油烟和脱了鞋子把脚架在凳子上吃饭的大汉,江晗是真的有种无处落足的感觉。
当然,她知道这对于段则淮来说是很冒犯的,所以,很快就收住了这种情绪,若无其事地跟夏露曦手挽着手走了进去。
因为空间狭小,客人却并不算少,里面的位子很挤,江晗坐下后,背对着他的大汉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往她背上贴,虽然现在是大冬天穿着厚厚的外套,也不能算骚扰,但这种感觉并不太妙。
江晗蹙起眉,正要转过去提醒背后的大汉,对面的段则淮站起身来,“江晗我跟你换个位子,我这儿宽松一点。”他做的位置背靠墙壁,并没有跟背后的人挤在一起的问题。
看来他都注意到江晗这边的情况了。
江晗道了谢,和他换了座位,又发现段则淮看她的目光还有些歉意,反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等上菜的功夫,段则淮去后厨帮他舅舅搭把手,而韩英骐他们则聊起了寒假的安排。
“我过年要回老家跟我爷爷奶奶一起过,”韩英骐说,“初六七才会回来,回来没两天集训就开始了,所以说,我们这个寒假是真的短。”
夏露曦轻轻一叹,“没办法,高中了啊,高三更惨,好像初七就要开始上课了。”
袁泰杰道:“我们这些要竞赛集训的都跟高三差不多了好不好,而且我们放得还比他们更迟呢,再过三四天就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诶!”
“凄惨啊,看人家孔一彬,”周晓道,“期末考一考完就出国度假去了,老师也是神奇,居然真的会批假。”
江晗笑了笑,“听我爸说他们家还要旅行过年呢。”
“啧啧啧,”袁泰杰喝了口饮料,“果然是开着大公司的人啊,跟咱们普通人不一样,连过年都是旅行中过。”
他又哼了声,似乎对孔一彬挺不满的,“刚才叫他一起吃饭也不来,我记得,他自从来过这里一次后,就再没过来了,还好兄弟呢,虚伪得要死,这搞得段则淮心里肯定不好受啊!”
韩英骐摆了摆手,“正常啦,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都傲得很,别说是来这里吃饭,上回带他们踏足老城区,他们就好像生怕踩到什么似的,走起路来别看多小心,跟古代大家闺秀似的,不就是会投胎仗着父辈有钱吗?论成绩哪个不是被……哎哟!夏露曦你拧我干嘛!”
江晗看到夏露曦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要抽了,不禁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韩英骐猛然意识到江晗也算是他口中的“那个圈子”的人,一时尴尬得很,讪笑着挠了挠后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晗我可没有说你……你跟他们一点都不一样,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江晗笑着摆摆手,“你说得也没错,孔一彬就是这样,我也看不惯他。”
韩英骐惊了惊,“你们两家不是说认识吗?”
“是认识,从小就跟他认识,但这不妨碍我看不惯他啊。”
“你之前还追得那么疯狂呢。”
江晗噎了下,好像曾经做过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遗忘的,于是她道:“追了之后,就近距离地了解了他这个人,就发现他温和有礼的外表下,满满的全是槽点。”
韩英骐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你还没被爱情冲昏头脑,反正我是不大喜欢孔一彬他们这帮人的,包括张翔宇和姜鸿,他们三个好像就是家境也都挺不错才玩在一起的。”
夏露曦问:“张翔宇和姜鸿家里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家里人在市政府工作?我记得是这样,”周晓道,“不过官职也不是很高的,就那样,似乎还是孔一彬家里厉害一点,好像说孔一彬叔叔还不知伯父是在燕市当官?还当得挺大?”燕市是首都。
“瞎说,那是我伯父,”江晗道,“孔一彬只有个表叔是在省检察院的,也不是燕市,就在恒城,前两年好像有风声说能调去燕市,但最后没成。”恒城是省会城市。
众人:“……”
夏露曦轻咳了下,“所以说,还是我们江晗家里最牛逼。”
江晗勾唇笑起来,“承让承让。”
“哈哈哈哈……”众人都一阵笑声。
说起江晗的那位大伯,其实他们一家常年都定居在燕市,很少回恒城,似乎是因为江大伯当着大官不太好和做生意的江正涛往来太亲密,所以一直是有意疏远了的,哪怕是原主,一年到头也见不到江大伯多少次。
但这不妨碍江晗的家庭成员是那么地厉害。
中途,江晗想上厕所,小面馆里没有厕所,夏露曦带着江晗去了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老城区的公共厕所,实在没什么卫生可言,满地都是乱扔的餐巾纸,蹲坑里也有没冲走的粪便,似乎都没有人来打扫,别说气味,江晗想落脚都要先看看地上。
连夏露曦都吐槽,“好恶心的公厕啊……唉只能忍忍了。”
江晗稍微适应了一下,也就勉强忍了下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两个女生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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