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裘俞华疑惑地望着车里的简仲钦。
他想了又想,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好像并不曾罪这位大佬吧?
简仲钦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他视线从苏怡身上移开, 转而淡淡望着男人那张巴结殷勤的脸, 语气寡淡道:“我故意挡在你车前, 你向我道什么歉?”
裘俞华蓦地张大嘴, 傻了吧唧僵愣在原地。
原来大佬果真是故意的?可为什么啊?
听简仲钦这么说, 苏怡也戛然怔住,故意?难不成他是特地赶来救她于水火之间?
眸中不由自主生出几丝光亮与欣喜,苏怡有些激动。
昨晚的宴会,他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反常与不对劲?所以——
不对,苏怡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又怎么解释他刚好出现在民政局?
注视着两人的面部变化,简仲钦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拿起副驾驶上的亲子鉴定书,推开车门。
裘俞华立即往旁侧挪了两步,腾出空地。
站定在两人面前,简仲钦冷冷望着他们。
此时此刻,再回忆早上那通电话,他陡然有些想笑,所谓人生如戏,说的便是现在这出戏?
今晨八点,他委托的教授陈老打来电话,让他有时间来取鉴定结果。
昨晚在宴会得了裘俞华那番话,他心中烦躁,甚至多饮了两杯酒,也认定苏星辰并非他儿子。
那么这份亲子鉴定书,他拿不拿又有什么区别?
刚要让陈老直接处理掉,却听陈老在电话里笑道:“那天看你着急,我便拿着那份指甲与你的头发交给了学生,让他们抓紧时间做dna验定,方才他们告诉我,dna结果显示相似率为99.98%,你们两人确实是血缘至亲。”
那一刻,陈老的话反反复复在他耳畔回荡,一遍一遍,再复一遍。
原来他和苏星辰确确实实是父子关系。
原来他并非胡乱臆测,苏星辰真的就是他亲生儿子。
他很慌,也有种难以言明的心潮澎湃。
等回过神,便匆匆赶去宋氏集团大楼找这个女人,却被告知她请了假。
转身驱车到宋雅晴别墅,又被告知她已经出门。
简仲钦知道当时的自己已经完完全全乱成了一锅粥,他的思绪仿佛被无数只双手扯乱,脑海里除了苏星辰是他亲生儿子、以及那个女人竟然利用他儿子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之外,没办法再去思索任何事情。
亏得昨晚听到裘俞华多嘴说了句今日要带她领证,简仲钦才带着满腹怒火赶来此地。
路上他又让人查了下裘俞华的车,果不其然,他们正在向市民政局靠近。
很好,真的好极了!
简仲钦收回思绪,望着面前两人,他重重将亲子鉴定书砸在裘俞华脸上,阴鸷眼神却锁定住旁边的女人,质问道:“说,苏星辰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苏怡被他这般凶神恶煞震住,她从没见过他动怒的模样,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至于苏星辰是不是裘俞华的儿子,自然不是的。
但这件事为什么会令他如此动怒?简仲钦是在作戏吗?还是真的在发脾气?
裘俞华察觉不妙,他虽有被面前的男人震慑住,但关键时刻,他不能掉链子。
“是,苏星辰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验过dna,今天我和苏怡就是来领证的,以后我要堂堂正正让孩子叫我爸爸,我要好好履行父亲的责任与担当。”裘俞华此时想得很深很远,他害怕简仲钦已经与其他裘氏子弟勾结,想对他不利,遂言辞凿凿掷地有声道。
简仲钦气极反笑,他瞥了眼急于出头的男人,语气含了几丝不屑与讥讽:“是你查的dna,还是她给你的亲子鉴定书?”
生怕被他瞧出端倪,裘俞华迫不及待道:“自然是我自己查的,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我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如假包换。”
话落,气氛有数秒的沉寂。
苏怡望着对峙的两个男人,抿唇刚要说话,旁边的裘俞华却忌惮地猛然拽住她,强行把她拉到他身后。
并抛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苏怡冷笑地瞪他一眼,努力挣脱,他却死死不肯松手。
两人打闹的滑稽画面落在简仲钦眼里,更是觉得厌恶与怒不可遏。
看来这件事竟比他想象之中更为复杂,联想到最近的裘氏财产争夺战,简仲钦勾了勾嘴角,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想。
原以为只是一个人的骗局,却不曾想是两个人的狼狈为奸,他们居然是一丘之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想做什么他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苏星辰是他儿子,他便不能再任由这个女人利用孩子为非作歹。
“裘俞华。”蓦地开口,简仲钦欺身上前,他沉沉盯着他双眼,压低的嗓音里满满都是警告与威慑,“你要做什么是你的权利,烦请不要拉别人儿子做垫背,尤其是我简仲钦的儿子。记住了?若再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休怪我不留情面。”
“走。”拾起地上的亲子鉴定书,简仲钦用力攥住惊呆的女人,快步向车的方向走去。
重力拉开车门,简仲钦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人塞进车内。
他绕到另侧,坐在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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