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鸡还在锅里翻滚时,梁北老娘何氏拎着炖好的鸡汤来了。
“婶子,我烧了只鸡,等一会装点带回去给叔他们尝尝。”
从梁北家到梁辰的院子步行过来得两刻钟,何氏的鸡汤是直接连炖的罐子一起带过来了,鸡汤还有些余温,梁辰便盛了一碗给梁北,让他慢慢喝。
“哎呦,小辰啊,你杀鸡干嘛啊,这混小子要是想吃我宰便是。你这家里地少,没啥进账,家里几只鸡是生蛋添几个油盐钱,怎么能说杀就杀了呢!”
“婶子,我这不是乱杀的,我给梁北多补补,让他早点好,回头陪我一起去山上照顾茶树,清明前若是能产出一批茶来,进账不就来了嘛!”
说是让梁北快些好起来好干活,简单说来还不是给梁北补身体。这个道理何氏懂,所以对于梁辰的贴心,何氏打心底欢喜,毕竟哪个做娘的,不想讨一位打心底关心儿子的媳妇。
“好好好,你说得有道理!小四子,听见没,到时候可要多替小辰照顾照顾山上的茶树!”
“我知道了,就是没那茶树,我也能养的活我媳妇!”梁北喝着鸡汤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个死小子……”何氏本欲敲敲梁北的脑袋,可看他坐在床上喝汤的模样便放弃了,他自己够不感受了,自己打他也没什么必要了。
第7章 摆件
陶罐的鸡汤不多,一只老母鸡,三四碗水用小火慢炖,炖到骨肉糜烂时,陶罐中便只余下两碗鸡汤了。
鸡汤少,所以不论梁北如何劝说,其他人也没有尝一口。
梁北喝完一碗汤,吃了半只鸡便再也吃不下了,可偏偏这时梁辰的红烧鸡也熟了,梁北看着梁西欢快的啃着本属于自己的鸡腿,心中那个嫉妒啊,可他实在是吃不下了。
嫉妒的小火苗蹭蹭的长,直到梁辰说给他预留了一大半红烧鸡时,心里才舒坦些。
梁辰给梁北留了一半红烧鸡,剩下的全让何氏带回了,同时叮嘱何氏以后莫要再送吃食了,这段时间梁北的饭菜她负责。
春耕开始,村里各家都忙,忙起来,便没有心思花费在吃食上。可现在梁北是伤者,吃食这块讲究些,不能吃发物,可又不能缺了营养,所以少不得要花心思。
梁辰劝了何氏几次,何氏便放手了,梁北和梁辰便过起二人世界。
梁北拿着槽刀小心的纂刻着眼前约两迟长的木头。
梁辰在床上支起一张小桌子,又在桌上桌下垫了两块破旧的衣服接着木屑,以免脏了床。
梁北一旦投入工作,状态认真忘我。梁辰在床边拿着针线一针一针替梁北缝衣服,时不时抬头看床上认真的人。
对梁辰来说,她一直把梁北当孩子教养,她真的是怀着一颗做娘的心面对梁北。但是,在梁北工作时,梁辰觉得自己又变成前世中常见一个词的代表“迷妹”。
认真工作的梁北完全褪去一身稚气,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难怪都说工作的男人最帅,梁辰无比认同这说法。
梁北停下手头的活,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水喝了起来,三两口便将海碗中的茶水喝尽。
“还要喝吗?”梁辰看着梁北一仰而尽的模样,担心他没喝够,便张嘴问道。
“喝好了!”
嘴里虽应着梁辰的话,目光却粘在木头上,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如何雕刻。
“你怎么选了紫榆木?”
梁辰虽知道千丈峰上好木材甚多,但是她其实并不了解每根木头的特性。
梁辰记忆中,紫榆木木脆,易折断。在梁辰看来,这么容易断裂的树真的不适合做雕刻材料。
“这是七年的紫榆木树杈部。紫榆木质脆,可是过了五年的紫榆木树却木质坚韧,尤其是树杈部分,木质粘合性很好,特别适合细雕慢刻。而且上次那啥葱不是说是送给家中长辈嘛,紫榆木有安神的作用,树龄短了,木香太淺,起不到安神作用,树龄长了,木香太过于浓郁,又容易使人产生幻觉,让人陷入沉睡。所以,挑来挑去,还是七年左右的紫榆木最适合!”
仿佛是肯定自己答案,梁北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
木头的事梁辰不是很懂,不过村里有规定,每家每户每年砍树数额是限定的,而且砍了一棵,必须要补种一棵同种树苗。
千丈峰延绵几十里,虽说主峰在梁家村,但是除了梁家村,这附近还有两个比梁家村小些的村子:陈家村和大河村。这两个村子在千丈峰边缘,一左一右,倚着山,却又靠近镇里和县里。
千丈峰上物产丰富,但这靠着千丈峰过活的三个村子过得却并不好,山中地少,田就更稀少。粮食不够吃,人就不免打起大山的主意,将山中百果珍馐不要钱的往山外搬,什么东西一旦多了,便不值钱了。
山中东西卖的多,搬的累,还卖不上价,渐渐的,村里人便歇了贩卖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在地里干活,农活闲时,便上镇里或县里找个活,补贴一下家用。
山中有野茶树,数量不多,正好够村里人自己采着喝。去年梁辰便开始学着种植茶树。
茶可是生活的必须品,她又干不了什么重活,为了养活自己,便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半道岗上的百来棵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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