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真是耳日族的可耻啊!可耻!
五更低垂着头,摇晃着脑袋,想想觉得羞耻的不行。
报晓低下头说话,低沉沉的,语音从底下冒出来。
“我那天听到一个男子对话,他说只要偷葫芦,将别人葫芦里的耳日倒到自己葫芦里,便可以使自己逃过死劫。
秦殇稍微一顿,两个低沉的少年沉浸在自己苦郁的气氛中,秦殇瞬即恢复自己的欢快之态。
几日来,耳日族发生的事秦殇一点也不差的全部看去,打架斗殴,抢夺葫芦,一股暴戾凶残之气弥漫在耳日族上空。
“五更,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认错族长了。”
“啥?你说啥?”
五更吓了一大跳,什么叫认错人,怎么回事?
影子啊!族长有影子啊!
“出来吧,平洛。”秦殇微抬头对于一个角落,视线变的笃定,“我希望你可以把余下的故事说完!”
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从墙角逢里渗出来,清秀容貌的男子温和而立。
“妈呀!”五更抬脚跑到报晓身后,眼眨的飞快,揉揉眼再三确定真的站着一个人,嘴巴不由自主的发问:“报晓,这是谁?”
报晓脸色发黑,摇摇头,不清楚,转头将眼里的疑问投向秦殇。
秦殇还未答话,黑影自己先开口说:“两位精灵,你们别怕,我是向你们寻求帮助的!”
平洛点了一下头,五更报晓也安静起来。
平洛刚准备说话,心中传来一股子悸动,突然,秦殇看见平洛瞳孔放大,白色身影显的摇摇欲坠,云沙卷起,一个黑衣女子从转角处走来,一步一步安静悄然,却踏在心尖。
嘲笑的声音像一把把利刃飞向牢房内。
“秦殇姑娘想要知道,接下来我来讲便是,何必劳烦平洛呢!”
五更报晓看清楚隐在光影中的脸,直接下跪,行耳日族最高之礼仪。
蕴凤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无所谓的笑笑,毫无生机宛如一潭死水,平洛不做停留重新幻化成黑影变成她的影子,跟随她。
“秦殇洗耳恭听。”
天昏地暗,无边黑明,蕴凤感觉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起伏飘荡,居无定所,又忽如深在九重天上老君炼丹炉内,热的浑身不舒服,又转至常年不见温的冰山之上,冷的浑身打斗。
一副温温的手帕附在额头,缓了一时的冰冷,一口清澈泉水,解了一身的燥热。
耳边响起舒服怡人的虫鸣声,眼睛洒进如和煦般的阳光。
不知何时,不清始由,蕴凤晃晃脑袋,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天界四方九岛十洲都有,还有一个…蕴凤站起身来,就响起管家大人的催促。
“死丫头,还不赶紧滚出来干活,还有脸生病,也不看看你自己!”
蕴凤浑身颤了一下,跑出去。
管家没好脸色的看着蕴凤,上下打量:“果然,贱骨头就是贱骨头,生个病好的也快。”
心中苦涩如食黄连都比不过,蕴凤低着头,看着脚上穿的浅灰色绣鞋。
“走了,干活去!”管家丢下一句话,无情离去。
蕴凤咽下心里难受,几个快步紧跟着管家。
从晴明之日暮,不过区区几个时辰,蕴凤站在池塘边上,看着归于平静的水纹,一层水雾凝聚在蕴凤眼眶底下,似乎眨眨眼就可以落下一滴水珠来。
“居然没有生病死掉,真是好运气啊!”
“一会就把少夫人安排提水的任务交给她。”
几个小丫鬟各怀鬼主意,商量着。
一阵清风从柳树底下飘来,吹起蕴凤衣角,打散蕴凤浑伤,手上火辣辣的痛减轻点。
“手乃是女子第二张容貌,还是要善待着手。”
清朗月光透过柳树隙缝,疏疏落落在周围,印出斑驳浪漫的另一个天空。
男子戴着一支青玉簪子,将几千流水般顺畅的发丝梳到脑后,男子几步上前,抬起蕴凤的右手,蕴凤急得往后伸,却被男子看似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力道控制住。
“公子这…”
男子指尖粘着乳白色药膏,缓慢温柔的将药膏涂抹在被水泡磨出溃烂的地方,很快,蕴凤手掌上多了几处白点,散乱却有规则排列。
轻轻吹上一口气,蕴凤脸瞬间火辣辣红起来,这下手伸的更靠后。
出乎意料的是此时男子没有阻拦,只是眼含着笑意看着蕴凤笨拙的动作,贴心开口道:“以后再怎么努力讨别人欢心,也要记得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蕴凤瞳孔睁大,将手藏入身后,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嘴巴张张合合,没有说出一个字,如果不讨好他们,我怎么可以得到一点好感,怎么可以和他们相处融入进去呢?
这一切都藏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蕴凤突然觉得被男子握过的地方烧的慌。
“蕴凤,会有人懂你,会心疼你所肩负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眼睛一眨,换上模糊的呆愣样子。
男子笑而不语,走进将白玉细腻的手掌贴在蕴凤额头上,“蕴凤,等着我,我们会再次相见的。”
时间一眨眼就过,蕴凤抬头看着天,朵朵白云变幻万千形状,却没有一处跟那日夜晚一模一样,他给的药还真是好,第二日早晨便好了很多,如今看来完好无缺,只是那夜之后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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