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的雪堆下埋的是自己在这个世上至亲的最后一个人,黄潇脸在冰雪下逐渐坚硬,泪化为一滴冰滴。
一件纯白的披风落在黄潇身上,黄潇却不曾移动一下,也没有想看看是谁为自己披上披风。
莫守站在旁边默立着,幽黄的眼眸注视着刚毅的人儿。
那日黄潇醒来之后,不吭不响将黄烨衣物埋在雪堆里,她说:“极冷的雪山是葬不了人的,但还是希望小弟能够入土为安!"
她醒之后,未曾质问过一句,只是带笑的面颊一日日冷下去。
黄潇起身,披风落地,从莫守身边走过。
莫守听到第一次她的责怪。
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救不了他呢?"
莫守静谧而立,没有应声。
主屋的门关住,莫守觉得初次见面敢于猎鹰搏斗的那个少女在渐渐远离。
时间悄悄而走,暮色袭来,整个世界安静,不出一点响动,莫守动了动身子,来到墓碑前面将落下的披风捡起,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不一会,莫守端着热热的糯米糍像主屋走去,主屋门一推就开,莫守一眼就能看到明黄色的少女。
明黄色的少女啊,从木窗注视着远方,眼眸深处空荡荡。
“潇潇,吃点东西吧!" 莫守将糯米糍放在桌子上。
黄潇眼神落在莫守身上,片刻之后起身来到桌子前。
白花花的糯米糍进入嘴巴时,黄潇觉得甘苦无比,直接吐出来。
“是我做的不好吃吗?"莫守拿起一个糯米糍,味道如同往常,却听到黄潇的话,身体一怔。
“是该吃的人不在了!"
“莫守,你知道吗?我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黄潇只是看着莫守,眼睛里没有什么凝聚力,一片黯淡无光。
“潇潇,再吃点,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们会共同经历以后的岁月,会在这山谷里度过一切。"
莫守急急拉着黄潇,黄潇径直掰掉莫守的手,留下句:“ 莫守,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莫守想动却在看到黄潇眼里的不满后,话锋一转说:“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雪峰天冷,莫守却烧起一把火,将黄烨火化,留下最后的遗物。
冰天雪地,天色晕黑,黄潇抱着一木盒走过四个高高冒着尖的雪峰,还在往前走。
黄潇看着天色,远方似乎要升起一色白,要快点走,莫守在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黄潇加快脚步,神色有些坚定。
“姑娘,你要喝酒吗?”
安谧的空间飘出空灵的声音,黄潇脚步一顿,身体一转,一袭青绿色长裙的女子巧笑嫣然站在雪地里,露出裙子的白净素手端着红木盘子,盘子上放着白玉素瓶和一个小小的酒杯。
青绿色长裙的女子看到黄潇看到自己的眼神,端着红木盘子,步步生莲走过去。
“姑娘,你要喝酒吗?”
黄潇脑海里只冒出两个字:有病。
黄潇转身继续往前走。
谁知,身后的青绿色长裙的女子不放弃,跟着黄潇,自己自言自语说:“姑娘,你是我来这里两天,第一次看到人。”
语气别说多轻快,轻而易举引起黄潇注意。
黄潇投去可怜的意味,掉头往前走,同时黄潇也在想:是呀,你也是我第一次在雪峰谷看到人。
“姑娘,你真的不要喝酒吗?我酿的当归酒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
黄潇继续走,青绿色姑娘也不放弃。
在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山上,能看到一个人,那喜悦是无法言说的,秦殇怎么可能放过她。
终于,黄潇在天空冒出白色的尖尖时,叹出一口气。
太好了,看到山底了!
“姑娘,你这是找到出去路了呀,我堂堂酒仙,兜兜转转两天都没得出去。”
秦殇内心有点小伤悲,这姑娘一看就是凡人,居然知道怎么出去。
黄潇在迈出的一瞬,脑海中浮现出一身白衣的男人,会安静坐在门口磨着药,似乎要与天际混为一体。
也会热热的捂着自己的手,明明是看起来是个冰冷的人,却温柔的不可以思议。
“姑娘,我不认识你,但是你要是看到莫守,就说黄潇走了!”
莫守,这山里居然还有人,那真是极极好的!
秦殇轻轻咳了一下
“我可不管,我当归酒肆老板娘向来只买酒,其余事关我何事。”
而且,我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找到我夫君,无奈脸。
这女人怎么这么认死理啊!黄潇感叹着。
“你..”
“潇潇!”
黄潇顺着声音只看到一到白色光,待稳定的时候就看到莫守站在自己的身边,手已经被莫守紧紧拉住。
“潇潇,你走错地方了!我们回去,回去。”
莫守拉着黄潇往回拉,黄潇绌着眉,扯着莫守。
“莫守,让我出去,我不要呆着雪峰山上!”
莫守脸色有些阴狠,“潇潇,你答应我会一直待在雪峰山上的,怎么可以走呢!”
黄潇一用力居然摆脱了莫守的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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