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重复一遍又一遍情意绵绵的场景,那些都让她深深在意着。
江惜岁不明白为什么五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变了,他说过往云烟尔尔。
太阳高升,来往的老少妇孺皆以可怜之相说着看着。
江惜岁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中,一抬头就看到江天发怒前的征兆。
“你这副样子也敢出去丢人现眼,从今日直至你嫁人都不得迈出房门半步,否则..”江老爷浑浊的眼睛充满戾气,“就跟你那娘一样,活活烧死算了!”
活活烧死算了,一下子点到江惜岁的菱角,昔日清光淡雅此刻尽数消散,满目仇恨瞪着离去的男人。
“我娘亲为了救你的宝贝母女,丧命在火海,连带着我容颜尽毁,父亲,你还记得昔日你告诉女儿世上最重要的不是样貌这句话吗?”
嘶声裂肺,穿过屋子大厅,随及江惜岁自嘲起来,继续说:
“因为母亲是个丫鬟,所以你到现在都在憎恨我,认为我是你光明磊落的一个污点,你认为是我娘亲烧了厢房,想要害她们母女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母亲当真要害,何必自己再去救她们,还让自己女儿容颜尽毁遭万人唾弃!”
江惜岁跪倒在地,声音逐渐消弱,她看不到所谓光明磊落的男人是怎么疼爱自己,在他眼里自己始终是个污点,是个不得好活的杂种!
“你给我好好呆着,嫁给马府二公子,他虽是个痴儿,但也可保你衣食无忧。”
门一关,外面明亮的阳光再也进不来半分,屋子霎时变得黑暗潮湿。江惜岁痴痴笑起来。
娘,你身前告诉我,不要怨恨她们,是自己没有尽好一个丫鬟的本分,可是现在她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了吗?
那个你夜夜念叨,日日挂在嘴边的男人尽好一个当父亲的本分了吗?
要是我的容貌没有问题,要是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漂亮,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江惜岁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既然怕我丢人,那就一起丢尽江家的脸吧!
五月二十五,天气晴,风却染上初夏的燥热,吹的整个安庆镇都不得凝静。
“这是五子酒,前些时日江员外点名要的,今日秦殇特意送来!”下摆绿色轻纱,上衣白花点缀,映着秦殇飘飘然不似真人存在。
管家看了一眼,眼里的笑意遮也遮不住,连忙夸赞:“当归酒肆开张至今,从未出过差错,自然信得过,信得过的!”
寒暄几句,秦殇以店内还有几所琐事处理先离开。
转过一个拐角,穿过一条略长而复杂的走廊,秦殇在一处紧闭的厢房处停下。
厢房朝西,夏季炎暑之日都未必有太阳,何况是严寒相叠加的冷东呢?
住在里面的人怕是终日不得阳光吧,秦殇心里同情一把,真是可怜,随及身子转个圈,消失在原地!
江惜岁打量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女人,在看一眼紧闭的大门,警惕的向后退退,问:“老板娘,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穿门越墙之术!”
秦殇无所谓的抬手,手上突然出现一红木托盘,“你还记得你喝的当归酒是什么味道的吗?”
江惜岁一愣神,苦,酸而不已的苦,藏于心底的苦,似乎人世间所有的苦都汇聚在当归酒里,江惜岁敛下神情,低垂眉头,嗓音里含着无限凄凉:
“苦,各色各味的苦。”
话刚出口,江惜岁又自嘲的说道:
“不过,这些日又岂是一个苦字可以形容。”
面纱已经不再江惜岁的脸上,这些被关的日子,江惜岁将面纱摘掉,既然不让我丢人,我偏要丢人,怕我吓着人就专门吓你们。
坑洼不平的脸因为恨意苦感而扭曲着,淡雅的江惜岁真的不在了。
“那你现在再尝尝吧!”秦殇倒了一杯递给江惜岁。
江惜岁迟疑一秒接过去,心想:我现在似人非人才可吓人吧!
当归酒入肚,江惜岁感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脚底慢慢升起,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似乎有人在叫我,是什么人在叫我呢?
很快除了刚刚品出的苦,江惜岁感觉有如同绿豆糕的甜,甜的似乎要酿出蜜来。
“很苦,很甜!”
秦殇眨眨眼继而说道:“江惜岁,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江惜岁吗?”
“什么意思?”
秦殇摇摇头,不可多说的样子,“你自己想吧,这是你自己的劫,也是你自己的命!”
话说透了就不好玩了,秦殇脑海里浮现一个粉色身影。
而对于那个粉色身影,秦殇也觉得自己甚是了解,她是那么爱护自己的皮相。
秦殇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转个身消失在江惜岁面前。
江惜岁不知道为何不害怕秦殇的突显突失,相反看着红木托盘里的酒,江惜岁感觉到被关着的这些天,感到暖意的唯一一件事情。
江惜岁席地而坐,慢慢品着当归酒。
甜是因为纪拾带来的所有甜意,可是苦却比第一次品尝还要加重了几分苦涩!
当归,当归,是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往哪里,哪里是归处吗?那还真是可笑啊!
我不知道自己该归哪里,又从何处来,这里早已不是自己的家了。
不是说当归酒喝不醉人的吗?现在眼睛飘散,头脑晕眩是作何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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