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翠忧心忡忡地说:“只是,侉子和铁子会不会被那些人报复呢?”
乔青莲心里一惊: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以前只是想到,让侉子和铁子出面,只是想制造出无意发现的表面现象,但是,对于被逮住的那几个人来说,他们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端了他们的饭碗,肯定是怀恨在心的。
看来,还要提醒一下侉子和铁子,晚上不要出来,也不要随意给人开门。
后来的事,乔青莲也听尚德宣给她一一介绍了。
一个小时以后,大队书记副书记治保主任都过来了,三人分别审问这几个人。毕竟是做贼心虚,又是分开审问,连哄带诈,许诺的条件是,只要说出主谋来,可以不追究他们次要人物的罪责。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队长的人选
人在关键时刻,绝对是显现自私的本性,只求自保。
不出所料,为了急于推卸罪责,保管员首先招认,是副队长尚季春让他开的门,当时说好,到时候都可以分两大麻袋粮食。一包稻谷,一包小麦。
接着,副队长、会计也招认,是尚金航让他们过来分粮食的。
这下,尚金航不招认也没有办法了。
消息传得很快,这下子尚家营的社员们沸腾了:
“当了二十年的队长,他到底贪了公家多少粮食啊?”
“粮食能分,钱也能分啊,还有好多能分的东西啊。”
“这分一点粮食算什么?哪次招工,不是他们这几家先招?他家个个孩子都招工出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儿子养老。我们?我们谁家轮得到?说是推荐,说是按人品,人品如何,还不是由他说了算?推荐,还不是掌握在他的手里?他说谁行谁就上天。”
“他也当到头了,是该换一换了。”
于是众人又开始议论队长的人选。
“民兵连长应该可以接替队长吧?”
“你说方国吗?他的辈分太低,只怕镇不住啊。”
“也是啊,在尚家营,像他这个年龄的人,他的辈分是最低的,在尚家营,撞上一棵树,他都得叫大爷呢!”
“看见谁都得恭敬地叫声大爷,成天对大家点头哈腰,那还怎么当队长啊?”
凭良心说,这个尚方国平时还比较小心谨慎,大概是因为辈分低的原因。对谁都满脸带笑。
让一个爷压迫了二十年,换一换孙子来当,享受一下当爷的感觉,其实,也是不错的。
众人的心里一下子就接受了尚方国当队长的猜想。
第三天,尚家营召开全体社员大会,通报了此事,宣布处分决定:开除尚金航党籍,撤销其队长职务,撤销另外三个人的一切职务。
新队长由尚方国担任。
尚方国发表就职演说,最后,满脸堆笑地对大家拱手:“尚家营我辈分最低,尚家营的老少爷们,我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们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做孙子的一定虚心接受。”
众人大笑,纷纷表示:“拥护,拥护。”
尚金航终于倒台了,尚家营的人们表面上没什么,心里都在欢呼大庆,仿佛这个倒台了,下一个队长就会对自家照顾有加似的。
在曾照兰家里,曾照兰的儿子说;“妈,方国和咱们关系不错,他老婆还是你给介绍的呢,以后对咱们肯定不错。”
曾照兰笑了笑:“谁当队长,我们都是社员。尚方国在村里辈分最低,对谁都是点头哈腰。每个人都觉得这个队长会对自己偏一点,你想啊,给你多了,给别人就少了。对少的人就是不公平。我要是尚方国,做事,一把尺子量到底,对谁都不偏,做人,一视同仁,开始时,那些跟自己关系好的人可能不习惯,时间长了,见对谁都一样,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大家心里就安定了。你们呀,也不要想得太多。”
她儿子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你跟他亲近,还有比你更亲近的人呢,谁都怕别人占了便宜。
尚家营的情况算是平静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犯了相思病
然而,尚德宣家里却不平静了。
看到尚金航倒下了,李淑琴心里那个高兴啊。这下,我们一家再也不会被打压了。
腾出时间来,也有了心情,李淑琴看管尚德宣看管得更紧了,又到处托人给尚德宣找对象,然而,尚德宣拧着,就是不去相亲。
李淑琴没有办法,给尚德宣下跪,又是寻死觅活,又是找三亲六眷轮番轰炸,尚德宣实在拗不过,这才去相了亲。
然而,第二天,那女方家就带信来,说是,有人说了,这尚德宣生活作风有问题,和一个小寡妇纠缠不清。
李淑琴托人去问,到底是谁在背后使绊脚,那人死活不说。
李淑琴联想到尚金航的弟媳妇就是罗家庄的,该不会是他们怀恨在心吧?
然而无根无据,你总不能找别人吵架吧,更何况,别人说的也是实情啊,尚德宣自己在大会上宣布了此事。
又气又急又恨又恼之下,李淑琴病倒了。
她不吃不喝,也拒绝去医院看病,整个尚家营的人都来指责尚德宣,说他忤逆不孝,尚德宣只好答应,再也不去见曾照翠。
得到承诺,李淑琴的病迅速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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