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上传信。”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面具男推门而入,打断了归雪神游的思绪。
“王上给我写信?”她瞥了眼那明黄色的卷轴,接过一看。
“不论他过去、现在或是将来立下多大的功勋,也消除不了王上那颗忌惮之心。”归雪边看边说:“要我劝他回来后交出兵权?呵,王上要帮助自己的臣子,还要谈如此条件?”
“夫人,您看……”
她一掌将信拍在桌上,“王上对我们本就不信任,我又哪有去信任他的道理?我断不会因一己之安危有求于他,而让毓钦做他不愿意的事情。这位王上,真是异想天开。”
面具男为她的言语感到诧异和振奋。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常不惊,好像议论的并不是北周最尊贵的王,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
面具男:……面具男这个名字神级难听!
作者:emmmm?也还好吧?你最大的特点便是带着一张面具,不叫面具男叫什么
面具男:(企图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我没有名字的吗?
作者:emmmm……作者懒得起了,因为你就是个侍卫嘛,属下名字太多了作者读者可能都容易混了。
面具男:不公平,破月就有名字!
作者:他的戏份比你重。
面具男:……噫呜呜呜噫,你竟然说的如此直接。
作者:那好吧,给你起个名字,张三李四王二麻选一个吧
面具男:……
我还是叫面具男好了。
(企图摘下面具,被作者阻止)
作者:(吓唬他)嘿嘿,再有此类行为,戏份全删。
面具男:……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
第41章
朔风,寒雪夜。
苏毓钦只罩一件披风在身上,顶着寒风牵出了白马。他已将后边的战略规划大致说与了竹离潇听。
茕茕夜色笼了他一身,他骑上马,眼睛看着前方,冰冷幽深如同深山的雪窟,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色彩。
“公子。”竹离潇从后面叫住他。“真的走么?”
“她在等我。”北风凛冽拂面,他恍若未觉。被冷风撕裂的,还有他一颗煎熬的心。未曾想到,没将她带着一起上战场,竟给了傅云奚可乘之机。他走前那一晚上她的落寞,他都看在眼里,内心数种情绪交织着,明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实际上却比大火焚烧还要疼痛难过。他就是个让人轻易看不透的,像无底的深渊黑洞。以后有一天她会完完全全地明白他,但不是现在。
“今冬的第一场雪,我答应了她会回来。是我食了言。”苏毓钦仰头望天。夜色下,远处冬日里的山影蔓延成一道亘古的倦意和呼唤。没有明月的照耀,只有轮廓和暗影。
千山暮雪堆叠,万里层云无声。
两世,他的心没变。一得知傅云奚围困苏府的消息,他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最后的关键性布置、交代了任务。然后,今夜,他身为一军主帅,决定离开这些天与他一起浴血奋战的将士,离开明日即将攻占而下的北周城池土地,只为快马加鞭奔往来路上的那个小家,只为对她的一个承诺。战场上是公事,他对归雪是私情。世人皆赞许公而忘私,而他现在的行为却注定是要因私废公了……他是做错了么?还是明知是错,仍知错不改,义无反顾?
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亘古不变的,比如君臣之道家国之责,又比如他对她永世不变的情意。当这些亘古不变的东西同时出现的时候,他在它们中间奔走,竟显出了些许仓皇不安。
竹离潇深深一叹,“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做好接下来的事。”
苏毓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驾——”
玉鞭扬起,白马撒蹄狂奔而走。竹离潇看着那个隽秀的影子,渐渐消融在雪夜大雾里,不再多留,转身回城。
明日,明日他一定得赶到……
苏毓钦此生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上一次,是他前世被傅云奚囚禁的时候。思及此,他又给自己鼓舞起了力量。被囚十一年、被她彻底遗忘的岁月都过来了,如今又算什么?归雪在等他,她在等他!或许她此时正在那秋千架上,摩挲着他赠她的翠色竹笛……
两天两夜,苏毓钦策马狂奔。佛晓的晨曦微露时,那匹英俊的高头白马已经力气不支。他顶着不堪的疲累与眼前些许昏花,再次扬鞭,狠狠抽向口吐白沫的马。
白马忽然长嘶了一声。这一鞭促使它再次使出力量跑出了很远,却很快地刹住了蹄子,发出不满的怒吼。
它的主人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待它极好的,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对它过,它已经在寒风雪夜里跑了两天两夜!它开始剧烈地抖动身子,企图将这个变得陌生和疯狂了的主人摔下来。
苏毓钦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两手更加勒紧了缰绳,“追云,听话!听话……”
人和马的精力都已到了极限。追云没有停止闹腾,只用它的实际行动向主人说着大大的“不”字。他握着缰绳的手磨出了血,依旧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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