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孽子,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否则我这一生就被毁了。”上官蓁蓁的话语中有些疯狂。
“你,你没有看见,今天早上,表哥看我的表情,与往日不同?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定是厌弃了我,我不能放弃自己,不能失去表哥。奶妈,你知道的,我只身一人不远千里来到北地,为的就是嫁给表哥,做盟主府的少夫人。”上官蓁蓁忽的跪倒在地,双手抱住了阿梅的身体。
阿梅叹息一声,道:“小姐,我们现在身处姜姑爷的府邸,未曾拜堂成亲,也不敢公然请大夫抓药,怕会走漏了风声。如果小姐真的不怕痛,老身倒是有一个最简单且有效的法子,这个法子是乡下女子惯用的手段。”
亓安安在姜府闲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门户紧闭的院落,‘蔷薇院’。
“咦,这里倒是有一处清幽雅致的地方,不知道里面是何人在居住,看它这 有些破败的光景,莫不是府中的花房?”亓安安笑着问身边的姜文泽。
姜文泽的脸色变了变,淡笑道:“此处空置的久了,里面究竟做什么用的,我也不清楚,或许只是一间乘放杂物的库房罢了。”
亓安安看了一眼有些破败的院落,和那爬出墙外的残败不堪的蔷薇花枝,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入夜,亓安安收拾了一番,避开灯火通明的正院,悄悄来到姜府偏僻处的蔷薇院。
点破窗棂纸,她看见一个奶妈模样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支纳鞋子的银针,在烛火上烘烤了一阵,而后将那银针扎入屋中躺在床上,盖着锦被的女子身上。
女子微曲着腿,嘴中咬着手帕,额头上沁满汗水。
亓安安心下疑惑,悄悄伏在窗户底下窥视了一阵,心中茫然。
“看屋中女子的模样,腹部没有完全隆起,似乎不像是生孩子,她们是……?”亓安安心中纳闷。
“小姐,你忍耐一会,我手中的针只要穿透胎壁,那孩子准会脱落下来,幸亏才仅仅两个月的光景,幸亏老身我未入上官府时,曾经做过这一行。只要腹中的孩子被我手中的银针戳烂了,他自然会化作血水,从你的身体里流出来,只不过你的身体会有些损伤,所以要好好静养几日。”阿梅小声安稳道。
“奶妈,已经连续下了两个晚上的针,今天早上见了红,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下来?”
“放心吧,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夜晚。”妇人回应道。
听了房中主仆二人的谈话,亓安安忽的面色变得极是惊恐,她不明白为何一个花样青春的女人,要这样作践自己,为何要?
“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撞到子时了。”亓安安暗自嘀咕了一句。
而后看到晕红的鲜血自屋中女子的锦被下流出来,女子口中传来低沉的嚎叫声。
“还哭?小姐,没有睡觉舒坦吧?”屋中的妇人不耐烦的皱了眉头,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奶妈?你说这话是要逼死我吗?要我上吊死了,才可以吗?”女子怒极,吐出嘴里的绢帕,回敬道。
“啊!”女子忽的哀叫一声,那老妇人手中的银针已经完全埋入她的身体里,而后血液伴随着腐肉,流出了体外。
“呵。小姐,你放心吧,你腹中的胎儿终于出来了。”妇人笑道。
亓安安惊恐的闭了嘴巴,而后低下腰身,悄悄的离开了。
白纸污了,尚可弃之入泥,女人的身子污了,要如何自处呢。?
上官蓁蓁的秘密被身边的下人发现,自觉失了颜面,遂在姜府的偏院中,寻了两回死,但都被阿梅救下来了。她哭的如同一个泪人般,虚弱的躺在自己奶娘阿梅的怀中。
阿梅见过惯了府邸中,各项手段倾轧,心中知道自己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敢声张,只是忙将房间中的剪刀,布绳,簪环等一些威胁的物件藏起来。
“我的姑娘,人生不过如此,跟着谁不都是一样过吗?你何苦作践自己的身子,让远在青城的上官夫人担心呢?发生了这种事情,你既然连寻死的心都有了,还怕活着吗?”阿梅轻声劝慰上官蓁蓁。
上官蓁蓁自阿梅的怀中坐起来,哭诉道:“阿梅,我如何会甘心寻死,我才十七八岁的年华里,如何不畏惧死亡。可是比起死亡带给我的恐惧,接下来的路,更是让我心惊。阿梅,我该怎么办?”
“好小姐,想开些,办法总是会有的。眼下你和姜家老爷发生了关系,你的姑母肯定不会再允许你嫁给你的表哥。至于和你姑母共同服侍姜家老爷,虽然可行,但是你的姑母自幼独断专行,脾气秉性深沉,定然不会允许你给姜家老爷做小。她是武林盟主夫人,姑侄俩共侍一夫,上官家也丢不起那个人。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姜此事大事化小,切莫对外声张。至于与姜府退亲的原因,便说,你自上了花轿以来,一路颠簸不定,水土不服,生了天花,恐耽误了姜家少爷的婚期,故提出与姜府退亲。”阿梅深思了一会儿,说道。
“阿梅,为什么要编派我生了天花,传出去,我以后还如何与人议亲?”上官蓁蓁疑惑道。
“傻小姐,失身会耽误你一辈子,若是生了天花,知会耽误你一时。”
姜家未过门的媳妇受辱,此等败坏门风的事情,硬是被姜家隐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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