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亓安安如此一说,原本端着茶杯饮水的东方倩儿,忽的噗嗤一笑,柔声道:“安安,在这江湖上走动的人,自是有些本事。客商之间买卖倾轧,流匪霍乱,若是没有几分真功夫,怎么讨生活。”
客栈二楼,楼道的尽处,是一截光线晦暗的死胡同。在那死胡同的最里面,有一扇暗门,暗门直通客栈的地下密室。
此时此刻,西风客栈的密室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在江湖中鼎鼎盛名的男人,千里独行侠严寒。
严寒是一个用剑的高手,一手严氏穿花剑用的活灵活现,令人称奇。相较于他的剑术,严寒所使用的严氏独门轻功,在武林中更属一绝。
他年轻的时候,极其爱好奔跑,所以他几乎走遍了大半个神州大地。
说来也是好笑,因为他极其爱好奔跑,爱好轻功,极少有女人能够追的上他,所以,他现在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岁,还是孑然一身。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年轻的时候单身,是一件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的事情。若是他到了四十岁,依旧单身,可就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
因为,年轻的小姑娘总会寻各种理由,刁难质疑他。
“你是不是不正常?”
“你那里有没有病?”
“你不喜欢女人?”
“你是不是口袋里没有钱,也没有长一颗喜欢女人的心?”
最近几年,严寒极少在江湖走动,他有些时候会感叹,江湖里最让人可怕的不是刀剑,而是时间。
因为时间是最公平的一杆秤,它冷酷无情的带走了我们皮囊上最光鲜的颜色,潜移默化的催残了我们一颗热血跳动的心。
当然,在江湖中甚少有人当着严寒的面,说出那样无礼的问题来。他在西风客栈的密室里隐藏,也绝不是因着有意埋藏自己的缘故。
他为着一宗宝藏而来,一宗让世人艳羡,却足够他享用下半生的宝藏。
因为他知道,那宗宝藏的下落,只有他的好朋友公羊大娘和宗政大爷知晓,所以他在江北犯了一件大案,被官府通缉,便顺道躲到了他好友客栈的密室里去了。
严寒是一个做事有头有尾的人,所以,他在西风客栈的密室里,一呆便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为了不引起公羊大娘和宗政大爷的怀疑,他极少外出,甚至极少走出那间供他容身的密室。
但是,当亓安安和东方倩儿入住了西风客栈之后,一切便不同了。
因为,亓安安敢当着他的面,质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满面含笑的光明正大的勾引他。
第17章 好奇的代价
在经过楼梯拐角处时,亓安安眼尖的瞥见那走廊尽头,虚掩的木门轻轻动荡。她自幼是一个好奇心极其沉重的孩子。瞧着那扇矮门,总觉得那门后是一处藏宝的阁室。
“倩儿,我肚子痛,大概是吃坏了肚子,出去方便方便,这里就劳烦你先收拾一番了。”亓安安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哀求道。
东方倩儿看了一眼亓安安有些搞笑的模样,忍不住点点头,嘟囔了一句,“懒驴上磨,屎尿多,还不快些去?还要我陪同,方可?”
亓安安一转身出了地字号客房,高抬脚轻落足,来到二楼楼道尽处 。
“吱嘎,”一声,亓安安伸手推开眼前低矮的木门,待要抬脚迈进去时,方才发现,门后竟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地洞。熏黑一片,仿如地狱张开的大口,要将她吞噬一般。
亓安安轻声‘啊’了一声,而后双手死死抱住那半扇晃动的木门,生怕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倾坠了下去。
许是因着亓安安双手用力攥住门框的缘故,亓安安脚下踩着的楼板,竟然脱离了原来的楼层,缓缓的倾斜上升。
“啊!”
亓安安的身子彻底失去了平衡,身子坠落那深不见底的地洞中。
在她双手松开门框的时候,那楼道尽头的木质地面,竟然缓缓恢复了平衡,回归了原来的面貌。
亓安安的身子坠落入熏黑的地洞中,她大叫着,双手在半空中挥舞,试图抓住黑暗里的物件。奈何,此处地洞修建的极是宽敞光洁,亓安安径自坠落了地洞深处,落在了一个有些硌人的物件上。
“哎呦,他妈的,什么鬼东西?硌死我了。”亓安安揉着腰肢,坐起身来,没有第一时间庆幸自己还活着,反倒嘴巴不干净的骂娘。
“呵呵,呵呵,小姑娘,你不懂武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理应庆幸自己还活着。”一个有些儒雅苍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亓安安闭了一会眼睛,待到眼睛适应了这熏黑的环境后,才看清周边的事物。
她的身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一个男子的怀里,那个男子一身白衣,腰间挂了一只玉葫芦。
“是你?楚公子?好巧啊。”亓安安嬉笑两声,双臂揽住楚云庭的脖胫。
这是一间宽敞的地下石室,石室里安置了石桌石床,还有石凳。
楚云庭在和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下棋。
许是亓安安坠落石室时,动静太大,惊动了正在与人博弈的楚云庭,他身子轻轻转动,在半空中接住了下坠的亓安安。
亓安安身出陌生的地界,急需要人助威压阵。待她看清身边的人儿,正是楚云庭时,身子毫不犹疑的贴上了他的身子,用她的胸腔,悄悄蹭楚云庭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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