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轻轻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那声叹息,如同一句解锁咒一般,打破了柴房里的宁静。亓安安目光狠厉的瞪了一眼,楚云庭离开的方向,一脚狠狠的踹向身边的柴垛。
“去死!”亓安安轻声咒骂道。
换完衣衫后,亓安安一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恍然大悟。“呵呵,呵呵,还得亏了我这张大煞风景的脸,是男人都无福消受吧。呵呵,呵呵。”
楚云庭在柴房外不远处把守着,亓安安脱去家丁的衣服,换回先前的衣衫来。
“楚哥哥,我们回去吧,我饿了,我们回客栈,吃顿好的,好不好,我请你吃。”亓安安黑巾覆面,笑的如花一般灿烂无邪。
亓安安和楚云庭回到风华客栈时,东方倩儿已先亓安安一步回到客房。
东方倩儿已经换回了先前的衣衫,面色惨白的倚在太师椅上,她身边四方桌上,放置了一轴画卷。
来不及招呼楚云庭进房中一聚,亓安安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来到客房门口。
亓安安推开‘夏夜听竹’客房门,眼尖的看见,桌角上那幅莫名出现的画轴。
“倩儿,你得手了?”亓安安的言语中有难以压抑的喜悦。
东方倩儿瞥了一眼亓安安,没有答话,抬起有些吃力的臂膀,迅速打开画轴。三两下便把那幅美人图,撕成碎片,那美人图碎成一地后,自那夹层中掉出半块刻画着地图的羊皮来。
东方倩儿果断将那卷羊皮,贴身收藏了。
亓安安看着落了一地的碎纸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风华阁客栈内,涌进一群身着官府服装的衙役,他们如同虎狼下山一般,在风华阁客栈中大肆盘查。
客房外大堂中变得嘈杂起来,似乎有客人的哀怨声,和差衙的骂爹声。
“难道是上官府带领差衙搜客栈,好高的本事,这么快就跟来了?”
亓安安心中慌了,她这张丑陋的脸,曾在上官家姜其岩父子面前显露过。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似乎有一队差衙上了客栈二楼,正挨门挨户的盘查住宿的旅客。
夏夜听竹客房门外,同样也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例行公事,府衙官差办案,上官家举报,家中遭了窃贼,府衙老爷办案,切不要耽误,耽误了要吃板子的。”夏夜听竹客房外,传来官差傲慢且无礼的敲门声。
“差衙老爷,且小声些,这夏夜听竹客房中住着两位姑娘家,胆子小,且不要惊吓着人家。”风华阁管事闻言劝阻道。
“安安?”
被惊吓的,七魂失了三魄的亓安安,乎的扭转头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东方倩儿,等待她的下文。
东方倩儿二话不说,忽的端起案头上的砚台,将那磨好的墨汁迎头泼了亓安安一脸。
亓安安有些懵了,墨汁沾染了亓安安一脸,她的衣襟上,蒙面的纱巾上,额头上,一片乌黑,似乎连着那双精灵的眼睛,也黑的透彻。
亓安安眨着一双委屈且溢满泪水的眼睛,盯着东方倩儿,仿佛下一刻,便会有泪水落下。
“跪下!”东方倩儿颇有些气势凌厉道。
当府衙差爷和上官府家丁撞开夏夜听竹客房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一个盛气凌人的千金小姐,将一盘砚台里的墨汁,悉数泼了伺候的下人一脸一身。不止如此,就连那落在地面上,碎成粉末的纸片,也如同泡在了墨汁中一般,分辨不出颜色来。
墨汁滴滴答答落了一地,身着翠色衣衫的姑娘,就那样直直的跪在地上,眼中蓄了泪水。
那发作中的青衣小姐,似乎还没有解气一般,抓起案桌上的狼毫笔,朝着跪地的女子身上掷去。
那翠色衣裙的女子似乎也不傻,见门开了,便站起身来,飞快的朝房门外奔去。
在亓安安将要穿过那帮看热闹般的差衙时,几位官兵后面忽然走出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来。
“站住!”身穿喜服的男子,忽然出言命令道。
亓安安站住脚步,迟疑了片刻,呆愣在原地。
“相公?请问这位相公有何吩咐?”亓安安颤声道。
“擦擦,……!”身着喜服,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亓安安身前,命令道。
亓安安顺从的接过男子手中的绢帕,放在鼻尖嗅了嗅,很好闻的清茶香。
在男子凌厉的目光下,亓安安颤抖着手,轻轻擦拭自己的脸颊。
周围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轻呼声,大概在惋惜,丫鬟竟然生的比小姐要明丽动人些,难怪小姐要发难苛责于她。
第32章 姜家父子
在一阵轻‘嘘’声中,亓安安忽的将手中沾满墨汁的绢帕,甩向喜服男子,丢下一句。嗔怒道:“嘘什么嘘!难道没有听过‘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戏文。”便头也不回的跑下楼去。
男子面色,瞬间比锅底还要黑。他摆了摆手,示意拦住亓安安的差役放行,自己则慢悠悠,不紧不慢的欣赏风华阁客栈的建筑布局。
拦住亓安安的男子,正是上官家的新姑爷,武林盟主姜其岩的儿子姜文泽。他随同姜其岩进入假山密室时,意外发现那假山密室中的机关被人破坏,便怀疑有人潜入上官府。当姜其岩问下人那蒙面小斯的下落时,众人才恍悟,上官府中出了家贼。很快,调查了一番后,便有下人回禀,自己被人绑架,丢失了腰牌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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