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后,高辉儿大喊着,吓得全身不得动弹。那吕戏蝶正忙活着,却不妨背后中了一剑,直直的趴在了高辉儿的身上。
彼时,他们二人还沾连在一起,吕戏蝶一双凸起的眼珠子,就这样直直的盯着高辉儿,贪婪的盯着这最后的盛宴。
高辉儿惊呆了片刻,眼中的神采似乎,被吕戏蝶那双死人眼珠子吸走。
高辉儿狠狠的推起身上,已经死去的吕戏蝶,顾不得替吕戏蝶遮挡住裸露的身体,顾不得穿上自己早已破损的外衫,就这样衣不蔽体的,疯疯癫癫的跑出了破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死了,他死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高辉儿一路癫笑着,跑出了破庙,跑进了山野树林中。
据说精神受了创伤的高辉儿,在林间疯狂逃窜时,失足跌落一处地势险要的山沟中,毙了命。
可是亓安安总感觉到事情不会那般简单,是有人要了高辉儿的命,替她解决掉一个日后有可能成长为麻烦的女子。
因为,虽然亓安安不知道内殿发生了什么事,通过高辉儿的反应,她猜测‘破庙大殿中肯定有第四个人存在’。
果真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纱,不辨男女的人,自那破庙内殿走出。
“哼,无用!”那黑衣人丢出简短且粗哑的三个字,便消失在庙门口。
亓安安袖底藏了薄刃般的刀片,她用那薄刃,费力的划断捆缚在手腕上的绳索。
袖底藏刀刃,银针,迷香,怀中藏□□,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收拾了地上的绳索,来到后殿,瞧见那吕戏蝶裸着身子,歪倒在布满灰尘的榻上,一张面孔端的是狰狞可怖。
“呕,呕。”亓安安捂住不断翻涌的胃,忽的转身,飞也似的跑出破庙。
第40章 楚云庭的酒
江湖事,避不开,躲不过。人在江湖,总有迈不过的坎,亓安安的坎,不再今日,便在明日。
亓安安一口气跑出破庙二十里路,虚脱的依靠着一棵大树,小憩。
她的脑海中不断出现,高辉儿裸着身子跑出庙外的画面,还有那死在破庙里的摘花圣手吕戏蝶□□的身体,和那黑衣人冷酷无情的身影。
亓安安一贯是做事小心的人,她跑出破庙前,仔细检查了,庙中是否遗留了什么物件,顺带将那捆缚她手脚的绳索,丢弃在一处断崖下的寒潭中。
她害怕,自己因为粗心,惹上人命官司。
忙活了一日,日已西斜,林中晚风阵阵。亓安安忽的抱起臂膀来,她的心中有些后怕,怕那吕戏蝶忽的站起身来,找上她,也害怕那高小姐癫笑着,从某棵大树后窜出来,猛然跳到她的身前。
她的心中又有一些后悔,后悔没有将那吕戏蝶和高辉儿,一并架在柴草堆里,烧掉。
害怕他日,复仇的屠刀,会循着味道,找上她的门。
夕阳晚照,细密的汗水,顺着亓安安的脸颊冒出,仿若一颗颗可爱的精灵,在黄昏的阳光下,舞蹈跃动。
那带着血腥气息,且活色生香的画面,在亓安安的脑海中,盘亘不去。自幼生在峨眉山清修,亓安安从未见识过,男女韵事。
如今在多重打几下,似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倒也不算意外。
楚云庭在树林深处,斜阳背影处,细细打量了亓安安一阵。他一步一步走进亓安安,踩动脚下的枯枝落叶,噼啪作响,亓安安似乎都未曾察觉。
安静时的亓安安,仿若一个正在思考的仙女,不仅美丽,且美的出神入画。
楚云庭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亓安安,确实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咦,这不是我们活泼可人的亓安安,亓姑娘吗?你怎么会在这?安安姑娘出城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害的我好找!”亓安安闭目养神时,忽的自那林子深处走出一身白衣如玉,笑容和煦的楚公子来。
听见身边有人说话,亓安安猛的睁开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眸,见那人正是一直颇有缘分的楚云庭,随低垂了眼眉。无力笑道:“楚公子,好巧啊。”
“不巧了,我好不容易躲过青城端华门处设置的关卡,在林子里寻了一日,才寻到你。安安,你不是一直唤我云庭哥哥的吗怎么又这般生疏了?”楚云庭腰悬长剑,手中握着一只盛酒的玉葫芦。
“云庭哥哥?”亓安安皱眉,伸手握上了楚云庭手中的玉葫芦。
那楚云庭似乎不想撒手,只是笑着问道:“你想喝?唤我三声云庭哥哥吧!”
楚云庭似乎心情很好,大有戏弄亓安安一番的架势。
亓安安不理会他的意图,只管开口连唤了三声:“云庭哥哥,云庭哥哥,云庭哥哥。”
而后双手迅速抢过楚云庭手中的玉葫芦,拔掉塞子,仰面朝天,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
亓安安手下的动作迅速,待楚云庭反应过来时,他酒葫芦里的好酒,已经去了大半。
那酒着实烈的呛人,亓安安似乎不愿意浪费了一滴好酒,强忍着烧肺的灼痛感,将那玉葫芦中的女儿红,喝了大半。
一丝红晕浮上了亓安安的脸颊,她神情轻松的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沁了水渍。她微微开口,呢喃道:“呵呵,好酒,好酒。古今圣贤何其多?唯有饮者留其名。呵呵,呵呵,江湖,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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