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双手托了琵琶,单脚着地,另一只脚借力弹跳,身子轻如飞燕一般,猛地飞上身边的一株大树。
大树绿叶浓茂,在黑夜里,似鬼招手一般,张牙舞爪的直冲天际。易水寒半跪在一枝老杆上,阴恻恻笑道:“周老弟,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我易水寒。我的琵琶魔音,似乎许久没有使用了,今儿让你开开眼,瞧我如何把那隐在暗处的人逼出来,我们问一问便是了。”
易水寒自幼习医,曾在西域敦煌一带干旱的沙漠里呆过一段时间。他在那里跟随一个豢养毒物的世外高人,学习制毒,养毒的技艺,也跟着他学习那西域有名的琵琶魔音神功。
据传,易水寒这一手琵琶魔音神功的创始人,因着在敦煌的石窟中,揣摩敦煌画壁中,反弹琵琶的人物,悟出的一门绝世神技。
易水寒在西域学成,回归中原,便以琵琶作为行走江湖的利器。
易水寒双手拨动琵琶,山林中响起魔音阵阵,扰人心神。
亓安安身上毫无武功内力,自然经不起这蕴含煞气的魔音侵扰。隐在暗处的身子,不由的跌倒在地,她双手捂着耳朵,不住的在地上翻滚。
“出来了,我说有人,那便有人,我弹了二十年的琵琶,听力自是非同一般。”易水寒收住拨弄琵琶的双手,自那落脚的树梢上,轻轻弹起,借力打力,在空中施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飞落在亓安安藏身的大石前。
亓安安回转眼眸,忽然发现身侧那与她一同隐藏在大石后的楚云庭,早没了身影。
第42章 兄弟阋墙
男人靠的住,母猪会爬树。
亓安安难得相信别人一回,却撞在了十二点上。
易水寒伸出冰冷的双手,掐上亓安安的脖胫,轻轻一提,便抓着她飞回了屠夫周落脚的山路上。
易水寒的身上,衣襟上带着淡淡的药香,若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若他不是性格乖张暴力的毒医,亓安安倒是希望好好与他结交一番。
“咳,咳,咳,好汉饶命!”亓安安身上没有武功,自半空中摔落地上,挣扎了半天方直起腰身来。她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而后大口的喘息,似乎要将胸腔灌满空气一般。
那坐在青石上的屠夫周,本以为易水寒会抓来一个会武功的江湖人,没有想到,跌落眼前的,竟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神情狼狈的姑娘。
他忽的站起身,走到易水寒的身边,出言劝道:“我说,易大哥,放了她吧,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长得面善,有几分像我邻居家的妹妹,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吧。”
屠夫周面相生的敦厚,性格也憨实,说话做事,自有一番稳健。
“面善,妹妹?”易水寒一双寒凉的眸子上,忽然浮起一丝情愫,面上也挂了温和的笑。
“你是那风华阁客栈中,夏夜听竹客房中的姑娘,与你在一起的另一位姑娘在哪里?小妹妹,你告诉我,《花蕊夫人》画像在哪里?是不是在你们二人手中?告诉我,易哥哥会对你好,要是不告诉我,易哥哥有一百种折磨你的方法。”易水寒声音温柔,一双微凉修长的手指,轻轻划上亓安安的脸颊。
亓安安自下了峨眉山,从未见过如此阴晴不定,脾气古怪的人,一时惊吓的大睁了双目,含了泪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易水寒有些绝美阴寒的脸。
“哦,对了,我手里有二十种毒虫,上百种解毒良药,你可以给我试药,做一个美丽的药人。我还随身携带了一把金丝琵琶,那琵琶可着实有分量,你也可以替我抱琴,做我的抱琴侍女,如何?我瞧着你,也是一个可人的,如今我瞧着,你应该还是一个姑娘。你告诉我《花蕊夫人》画像的下落,待他日我得了宝藏,娶你过门,做我易水寒的夫人如何?到时候,我们自立门派,我在外闯荡名堂,你帮我打理邦务,我们夫唱妇随,岂不美哉?”易水寒冰冷的手指,在亓安安的脸颊来回摩挲,细细感受指下如同上等绸缎一般的柔滑。
听见易水寒的话语,亓安安一张花容惊吓的失了颜色。她长这么大,今日接二连三的受到男子的胁迫,心中如何不惶恐?
周屠夫眼见着亓安安,被易水寒惊吓的三魂失了七魄,心生不忍,规劝道:“易大哥,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许是没有见过江湖世面,我瞧着她体态粗壮,动作迟缓,估计没有习练过武功,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吧。”
那易水寒脾气阴晴不定,听了周屠夫的话,他忽的将亓安安丢弃在地上,一手抱了琵琶,怒目道:“周屠夫,我的事情,不用你干预太多。女人我见过,你也见过,难不成,今夜你要因着一个女人,与我反目成仇不成。”
兄弟阋墙,古今有之。若因着女人的关系,便无甚稀奇的。
易水寒听见周屠夫,话里话外,对亓安安充满了维护,心中怒火中烧。他遂双手抱着琵琶,将那如万魔齐哭般,带着杀伐气息的魔音,弹拨向了周屠夫所在位置。
周屠夫见识过琵琶魔音的功法,自然知晓它的厉害。不待易水寒将那含了雷霆之势的魔音,弹向他,他便已动作利落的,自背后摸出自家切菜用的菜刀,招架应敌。
周屠夫人生的憨厚有力,头脑心思却精细的很,他不敢近前与易水寒搏斗,也只拿了菜刀,上下翻飞,护住自己的心脉,和全身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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