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易水寒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他的面色变了变,忽柔笑道:“亓姑娘,你且等我,我易水寒不会轻易放弃的,沈孺人你果真是佛系青年,逃跑的功夫炉火纯青。”
易水寒怀抱着断掉琴弦的琵琶,虚晃一招,跳上了西风客栈的院墙,几个闪身后,消失在熏黑的群山中。
“这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来无影去无踪的,竟会搞偷袭。楚大哥,他们跑掉了,你不去追吗?”亓安安催促道。
“追什么?江湖上新近又起一派,不归俗家管,不归佛家罩。他们不杀生不吃肉衣着简朴,最是喜爱收集黄白之物,却又自命清高的自称佛系青年。入门之人,第一样要学的武功,便是脚上的功夫,逃跑的功夫。他们或许轻功一般,但是逃跑的步伐却与常人不同,自称一派,自有规律。世人没有不爱金子的,可他们爱金子爱到这个份上,也着实令人汗颜,是以,那江湖武夫的剑,很少横在佛系青年的脖胫上,除非他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楚云庭淡笑道。
“那怎么办?羊皮卷被抢,我要如何与那幽冥婆婆交代?”亓安安皱了眉头道。
楚云庭收了穹苍剑,道:“安安,你还没有听出那幽冥婆婆话里的意思吗?她要在开封城见到我时,像我身边的女子讨债。这说明她其实是要我保护着你的安全,最起码去开封城之前,否则她便会拿我身边的女子开刀,让她人担了替罪羔羊。”
亓安安不安的咬着手指,疑惑道:“可有这回事?上次也是在这西风客栈外,她要我替她斟茶,结果我不甚被下了药,脸上的肌肤长满瘢痕,好几天才消退呢?”
楚云庭看了一眼亓安安,笑道:“放心,她这次没有对你下药,你只要呆在我身边,便不会有意外。”
他解下腰间的玉葫芦,对着月亮,自斟自酌起来。
“我,我……担心倩儿他们。自从青城‘风华阁’一别,便有几日的光景没有见到倩儿和落十四了。哎!我真担心他们俩私奔,丢下我去一处世外仙境生孩子去了。”亓安安嘀咕道。
“噗!!”楚云庭忽的喷出一口酒来,原本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扭曲的裂痕。
“呵呵,亓安安,你可真是这世间难得的奇葩。”楚云庭笑笑,端起玉葫芦接着自酌自饮。
“我心中纳闷,若是幽冥婆婆为着宝藏而来,指使我和东方倩儿去上官家,偷盗那夹带藏宝图的美人画,倒也还说的过去。如今她已经命人自倩儿的手中,取回藏宝图,为何还要将它一分为二?
偏偏又故意将其中一半藏宝图,遗落在姜家人手中,而另一半又如此大张旗鼓的送回来,弄得整个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难道幽冥婆婆和武林盟主有宿怨,姜盟主惦念了二十年的东西,如今大白于天下,要他如何自持?
若是姜盟主真的贪恋那羊皮卷上的宝藏,岂不是要光明正大的,与各路江湖人士为敌?
估计,现在姜盟主的内心是崩溃的,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可以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独享,却变成了与众人分享,岂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亓安安低声嘀咕道。
楚云庭笑笑道:“安安,如此浅显的道理,你都看出来了,别人岂有参不透的?我估计,近日,江湖中又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第51章 男女有别
西风客栈中,任是发生再大的事情,那守着客栈的宗政大爷,依旧不卑不吭的手拿抹布,擦掸桌椅用具。
亓安安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宗政大爷,嘀咕道:“云庭哥哥,这客栈老板着实稳重 ,客栈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他依旧面不改色。”
亓安安站在院中,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那低头忙碌的宗政大爷,却正好听得清楚。
今夜,他一张略显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沉重之色,他打量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年轻男女,冷声道:“无它,这种事情在下见的多了,如今,在下和那老婆娘,不过是一对死期将至的可怜人吧,有何心情去理会别人的事情?”
听那宗政大爷如此说,亓安安看着身边嘴角含笑的楚云庭,生气的抬起脚来,狠狠的跺了一下脚。道:“人家紧张担心了一夜,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受人家如此冷言冷语,真是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楚哥哥你就不要赶走那坏人,让他们在客栈里,使劲折腾,看看到时候哭的会是谁?”
“安安,你可还记得,若是那帮人留下来,遭殃的会是谁?”楚云庭笑道。
“今夜是盂兰节,听闻那二十里外有一条溪涧,每到盂兰节,那附近村落的百姓,涧边放荷花灯,祭祀祖先。人们为了祈求太平,便在那盂兰节的当天,称那条溪涧为太平涧,经年累月,据说那太平涧在盂兰节那天,热闹非凡,你要不要去瞧一瞧?或许可以放荷花灯祈愿。”楚云庭又道。
亓安安自是喜欢新鲜事物的主,还不等楚云庭准备好,便拽了他的手,走出西风客栈。
二十里路的脚程,对于身怀武功的楚云庭,确实算不上什么困难。只是亓安安从未休习过武学心法,路程走到一半时,便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亓安安边揉着疼痛的双足,边小声嘀咕道:“若是周大哥在身边就好了,他准会背着我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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