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把她封入那石室中吧。”
司徒茧将那老妇人背入低矮石室中,而后推动了几块巨石掩住石门。
他们果断的处理好眼前的事故后,便原路返回暗巷中。
第60章 牡丹
牡丹,牡丹,牡丹是一个令人心醉的名字,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人。
牡丹是望春楼中的女人,她睡遍了楼中的嫖客们,却让人恨不起来,因为她只配嫖客,安分的坐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的悲剧在于,她不应该生为一株牡丹,不该拥有与自己出身不匹配的容貌,或者不应该出生在拥有一颗动荡不安的心脉,孕育的胎腹中。
牡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死在乱石岗,心中的寂寥落寞仿佛要把她吞噬一般。她没有去衙门告官,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身边的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却不想要秘密,不想有负累。
她跑进自己的花阁中,将自己掩在被子里放声痛哭,她在哭泣自己的人生,哭泣那个孕育了自己的肚腹,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消亡了,禁锢住她心灵的那个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眼前崩塌,带给她生的希望,恨得源头的人,就如此死了,尽了。
牡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不远千里的寻她来了临安,不明白她为何宁愿栖身在乱石岗,也不愿意再回岭南边陲上的那个小镇。
她哭累了,自床榻上起身,擦了擦眼泪,坐在窗旁菱花镜前,拿出胭脂水粉来,轻轻铺在脸颊上。
菱花镜照两生,女儿笑贴黄芙蕖,新妇正装新罗裙。前世长后世短,山北山阳无晴雨,错把算筹量生平。一颗心分两半,病相连同生死,十四片落花寄来生。
亓安安和司徒茧在燕子楼附近走丢,尾随在他们身后的洛十四则与在路边小摊上吃饭的屠夫周他们,道了声‘稍候片刻’便消失在人群中。
落十四没有去他处,他去了牡丹姑娘所在的望春楼,也亲眼目睹了亓安安和司徒茧闯入乱石岗,误伤了牡丹的母亲。
他确定了亓安安和司徒茧原路返回后,便自那石室中背出气绝的牡丹母亲,穿街过巷,避开人群,将她背去临安城北一座荒山上掩埋好,在上面竖了一块墓碑,墓碑上刻着牡丹亡母几个字。
他再次返回望春楼时,恰巧遇见牡丹哭泣后,坐在窗前梳妆的一幕。
旧人相见,情不能自己。洛十四在窗外呆了一会,便打开窗子跳了进去。
“牡丹。”洛十四低声呼唤道。
失魂落魄的牡丹姑娘听见洛十四的呼唤声,一个踉跄扑到洛十四的怀中,衣裙带倒了身下的板凳。
她忘情的呼唤着‘洛十四’,一张嫣红的唇,贴上了洛十四的唇。洛十四将牡丹姑娘推开自己的胸前,声音平静道:“对不起,牡丹。我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没有拿到楚云庭的人头,我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听洛十四如此说,牡丹姑娘似轻轻舒了一口气般,脸颊上绽起了笑意。
“十四,不要再离开我了,带我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望春楼,我想做你的女人,做你一人的女人。”牡丹姑娘动情道。
洛十四平静且认真的打量着牡丹,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画在脑海中一般,这样的沉默,让牡丹的心中,无端的惶恐。她害怕三年不见,洛十四在外面有了女人,更不敢亲口验证这个猜测。
她伸出一双玉手,轻轻解开衣襟上的系带,一层一层脱掉身上的衣衫。外衫,中衣,肚兜,裙裤统统落地。
亓安安和司徒茧去而复返,他们不放心牡丹姑娘,怕她会去官府报案,二人合计了一番回去查探查探,便寻了一个僻静的窗角,偷看牡丹房中发生的事情。
牡丹在房里脱了个精光,春光无限。趴在窗外的亓安安和司徒茧相视一笑,各自伸手,在窗棂纸上,捅了一个更大的窟窿来。
“脱啊!脱啊!洛十四,你怎么不快些脱衣服,煞风景。”亓安安口中嘀咕道。
“好看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好看,这次见到活的了,能不好看吗?”亓安安以为是司徒茧在与她对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子,偷看屋内的活春宫。
“还有死的?怎么个死法?”
“哎!你有完没完,就是上次在破庙里,那暴死的……。”亓安安忽神经大条的闭上了嘴巴,扭转头来,看着趴在自己脸颊边一张熟悉的面孔。
“啊!”亓安安来不及惊呼,便被面色凝重,盯着她的楚云庭捂上了嘴巴。
楚云庭揽着亓安安的腰肢,足下用力,如燕子般飞出了几十米远,落在了望春楼后巷中,一颗百年古木上。
“你上次还看见了什么?告诉我,什么是死的?”楚云庭将亓安安放在一颗稍微粗些的树干上,自己则远远的看着她。
燕子楼外是一条环城的池水,江南地势低洼,随处可见的碧池清泉,环城绕村。
而亓安安脚下这颗百年歪脖子树,好巧不巧的偏偏生长在那流经燕子楼的池水上。
蓝天白云映照在如镜子一般无波的池水上,亓安安心中竟然生出了踏入其中,漫步云端的欲念。
她终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身下的大树边,站着一个白衣翩然的男子,他刚刚与东方倩儿定了婚事,她不想让他满含微笑的看着她落水的狼狈。
52书库推荐浏览: 百里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