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亓安安压在身下的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手抵挡亓安安的双爪攻击。亓安安心中原本就憋着怒火,不甘示弱,索性大咧咧的与男子缠打在了一起。
男子双手握住亓安安不断抓挠的胳膊,亓安安的两只手紧紧的撕扯着浦怀南的衣襟头发,而后,两个人半卧在百花楼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二人的举止,引来周围人的参观围堵,好不热闹,好不狼狈。
楚云庭路过百花楼门前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他一张常年含笑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惊恐,而后镇定自若的分开了缠打在一处的二人。
亓安安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襟,狠狠的瞪了那倒身在地的男子一眼,而后又不屑一顾的白了楚云庭一眼,退了两步,避开了百花楼门前的街道,退到了廊檐下。
“我说这位姑娘,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楚云庭扶起倒在地上,一脸狼狈的男子。
那被亓安安欺负了的男子,虽然人生的高大,四肢健硕,倒也是一个谦谦君子,并未对亓安安使出蛮力来。他摇摇头,微皱了眉,如同一个孩子般,笑了笑,道:“楚大哥,不怪这位姑娘,要怪也怪我自己,玩兴大发,与司徒茧那厮打赌,要是谁能够偷取百花楼中,姑娘身上的一件物品,边算赢,也因着我俩头一次做这等事情,便乔庄打扮了一番,为的是怕熟人撞见了。还真巧,幸亏被你瞧见了,将我救下。小弟我此生,怕事再也不敢踏足这花楼半步。”
自观热闹的人群后,走出同样一身乔装改扮的司徒茧来。
“嘻嘻,嘻嘻,浦二哥,你且莫要怪小弟我不讲义气,你撞上的这个女子,凶猛的紧。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着实吓人。这北方的女子,生的较南方女人高大粗壮,自然也凶猛些。我初来乍到,还未曾摸清她们的秉性,着实爱莫能助。”司徒茧嬉笑着,安慰浦怀南。
司徒茧常日里受尽了浦怀南的虐待,此时见浦怀南大庭广众之下受了女人的气,心中大概要比吃了一百个馒头,还要高兴,索性躲在人群堆里,看热闹。
此时热闹看完,人群也逐渐褪去,那花楼中,一身红衣的春妈妈手里摇晃着一只绢帕走了出来。
“哎呦,我说姑娘,你这初来乍到,便给我惹出这样的是非来,干脆别再我这里呆着了,我这处地界庙小,您呢,另谋高就。我从来只见楼里的姑娘温婉贤淑,还未有倒打一耙,泼妇般与人打架呢。您这回行了,惹上祸事了,我可苦了,以后,这百花楼的名声还要不?我也不与你计较,您就快些走吧。”春妈妈说着,命人丢出一身亓安安先前穿的粗布衣衫来。
“得,您身上的衣衫,我也不要了,您寻别处换衣服吧。”春妈妈又道。
亓安安抱着自己的衣衫,站在百花楼的大门外,沉默良久。
她原本思量着,向百花楼的春妈妈,讨回姜文泽的荷包以及银两,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怕事要与那春妈妈撕破脸皮了。
本着好马不吃回头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理念,亓安安披上自己的外衫,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百花楼。
司徒茧和浦怀南小哥俩,早就在人群散去时,先楚云庭一步离开,说是“肚子饿了,去吃宵夜。”
楚云庭未曾走远,他在街角处停了下来,打算上前安抚几句,那个性子刚烈的倒霉姑娘。
却不想,在人群后的小摊上,走来一个人,正是东方倩儿。
东方倩儿似乎没有瞧见楚云庭,她径直朝着那个走在大街上,孤立无援的女子身前走去。
二人似乎说了几句话后,那个可怜的姑娘,竟然趴在东方倩儿的肩膀上哭了。
楚云庭悄悄近前,躲在暗影角落,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才吓了一跳,原来那个被百花楼赶出来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亓安安。
东方倩儿上下打量着亓安安,而后关心道:“安安?是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是不是浦公子欺负你了?”
“倩儿,是你,呜……,呜……,我刚才把牛头山的二大王给打了,呜……,呜……,他该打,谁让他拿我寻开心呢。不过,起初,我并未认出他来,只是楚云庭和司徒茧出现在人群中,我才发现自己把熟人给打了。我这脸,也是不要不要的,以后见面了,会多尴尬。他们发现我那么凶,定然会躲着我,不理我,觉得我是山上下来的母老虎一只。呜……”亓安安哭的很是伤心,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乖,安安不哭,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我们谁也不说,就当没有发生可好。当时情况混乱,你带了□□,楚云庭没有认出你来。”东方倩儿安慰道。
“幸亏是夜间,若是白日里,岂不露馅了。”亓安安止住了抽噎声,补充道。
“啊,不,我根本就没有与那牛头山二大王交过手,对不对?你瞧见了吗?”亓安安反问道。
“我没有瞧见,没有瞧见。”东方倩儿信誓旦旦,言辞恳切道。
“对,绝对没有的事情,像我这般,温柔娴静的女子,世间少有,不可多见,岂会做那般有辱斯文的事情,对也不对?倩儿?”亓安安振振有词,半是威胁道。
东方倩儿和亓安安相视一笑,而后道:“对,绝对没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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