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兵长代表部下送给她的是一枚勋章,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勋章,是一块记满每个权杖兵名字简写的特别勋章。因此不无意外,勋章很大,叫纸大小,几斤重量。路米对此的评价是有勇无谋,这勋章只能拿来当摆设用,但足以见得权杖兵对于新到来的团长的忠心。
星币兵长与其部下送她的是一支枪,一支狙击步枪。墨兰对于枪械的知识固然不够十圣心的人丰富,但是直觉力超qiáng。这支步枪一到她手里掂一掂,她能直觉到它超qiáng的she击力。而且光看枪壳上的斑驳痕迹,便知是一把具有历史故事的老枪,可能载有无数星币兵的荣誉。可以见得,星币兵的孤傲,只会臣服于qiáng者。
圣杯兵长对于墨兰一直心有芥蒂,送给墨兰的礼物肯定没有前两位兵长诚心。但是,送的礼物她也不敢太寒碜,使得自己在其他兵长面前见笑。所以,她想了个主意,既不丢失面子,又可以捉弄墨兰。她送了墨兰一支化妆水。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女人美容用的化妆水,而是涂抹上去后能在几个小时内让皮肤变出老太太皱纹的化妆水。墨兰接收了这件神奇的礼物,对于十圣心里各种各样的人才有了新的理解。她相信,十圣心里有很多成绩斐然的科学家,包括aida本人。
最后,就是那个高深莫测的宝剑兵长了。宝剑兵长送她的,是一本簿子和一句话解释。
“团长。你可以把这本簿子叫做阉罗王的生死簿。你想让谁死,只要在这上面一写,马上就能生效。”宝剑兵长槽撸雪白的胡须,说。
别说她,路米听见这话后,差点儿想冲上前去拧了这人脖子。只是这人现在具体在哪里,路米也是不知道的。
杂兵团不属于22个正式兵团归属,是预备役部队。也就是说,连愚者都不能准确掌握他们的所在地和是否忠心。
墨兰收了这本生死簿,淡淡地一笑回了宝剑兵长:“如果我写的是你的名字呢?”
宝剑兵长槽撸胡子:“只要你能知道我的名字。”
回忆到此结束。因此,墨兰一般有事儿,绝对不会去找这个宝剑兵长。不是怕他完成不了任务,而是怕这个杀人魔与他的部下借她的名义大开杀戒。现在暂时没有任务,她和三个兵长在保持联系的基础上寒暄几句后,断了通讯。紧接把通讯画面转到aida那里。
从画面上看,aida躺在一把藤椅上,指头摸着一本盲人专用的书籍,习习的风从窗口进来chuī着他乌墨的长发和单薄的白袍,使得他看起来纤瘦不少。
“aida,身体还好吗?”墨兰通过对讲器问。
“一直都很好。”aida没有起来,维持着原姿态,不疾不徐的语速,心平气和的面容,仿佛已置身于人世之外的飙然。
墨兰以为,自己其实一直都不了解这个绝尘的男人,吸了口气说:“我和费教授jiāo流过。他邀请你到他的军区研究所,或许能帮你的眼睛想点办法”。
“费君臣的好意我知道。他之前一直有和我提过,不止用药物,还可以动手术。但是,49,你知道失明的感觉吗?”
他这个语气,似乎失明不是一件糟糕的事qíng?墨兰稍加迟疑后,说:”你暂时不想复明,是不是?”
对此,aida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话题一转,转到她的身上:“你呢?49,费教授有没有和你谈过你的问题?”
“有。他说你很狡猾,把难题扔回到他手里。”墨兰转述费君臣那只货的说法。
aida轻声笑了起来,随着风声,可以听出他声音里带了一丝愉悦:“费教授是个怪人。”
墨兰在心里腹诽:其实你和他一样怪。还是自己的老公好,正常男人一代“所以在海军里面,我只和他一人打jiāo道。”aida说,“费镇南也是个好人。但是,太好人了。”
墨兰第一次听他评论自己的先生,不由多问了一句:“太好人?”
“是。你先生的心灵就像个初生的婴儿没有受到半点污染,纯净无暇的完美。相比之下,你凶,我,费教授,哪怕是那个看起来明亮慡快的黎立桐少将和位高权重的费老先生,都是在心里存了yīn影的。在敌人耍yīn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地耍yīn。可你的丈夫,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aida的话语冰冰凉凉的,所以是没有夹杂任何私人感qíng的偏颇,纯粹的旁观者审视道出的实事求是。
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墨兰长长地吸口气,也以自己的看法说:aida,你是想说,我如果继续这样一条路走下去,迟早会配不上我丈夫的为人,要我放弃对不对?最好是做个循规蹈矩的妻子,只要呆在我丈夫身边就够了。可是,我办不到。”
“你办不到是因为你心里焦急,你认为你身边的人没有办法足以保护到你。”aida的口气说到这里又加重了一些,“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信任你身边的人,让他们保护你呢?”
“因为这是我的命运。”墨兰将这句话脱口道出来时,忽然心窝口上一震,能感觉到与母亲心灵沟通的相惜。母亲在知道自己的命运时,想到的是什么呢。和自己一样的抉择吗?面对命运迎刃而上。
“我明白了。”aida道,有点出乎人意外的轻易放弃了辩论,“你告诉我你接下来的安排吧。”
“我与安日晨碰上面了。”墨兰迅速收拾心qíng,投入到工作里头,“据张伯爵告知,我的母亲多年前与安元城有过频繁的来往。但是,安元城在三年前得了老年痴呆症后,基本上已经不能给我们任何线索。所以,我把目标订在了他的独子安日晨身上。或许,他有什么话曾留给他的独子。”
“安日晨现在是中行机构里很重要的一位负责人。”aida一边接听她报来的消息,一边帮她分析,“这人,为人处世,低调沉稳,可以说是富家子弟中少有的不会张扬的人,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他送了我张联系卡片。要我明天过去找他。”墨兰道。
“你可以尝试与他接触,但最好是防范一点。他近来和关家走的近。”aida眉尖微动,任风掠过自己的眼皮。
墨兰对于这个新消息没有听说过,蹙了蹙眉。关家,不就是海关里面的一大势力吗。
“关署长退了。这个你知道吧?”aida寓意深长地问。
“这个我知道。关署长其实在几年前就公开退了。但是,手里势力还在,因此一直叫做幕后的署长。很多人,都还是把他称作关署长。这是不公开的秘密,与海关打jiāo道的社jiāo圈里的定律了。”墨兰对于这个关老头,了解真是不多。知道的这些消息,是从曼青口里探到的。曼青自称与关老头并不熟悉,不过是关老头为了自己的养孙女罗婷婷,派人到她这儿来求费镇南这门婚事,她才会找人多打听一些关家的事。现在aida提起有关关署长退与没退这个问题,墨兰自然留心这话语中的矛盾。
“关家在海关的地位可以说是纹丝不动很多年了。而且,也保持了很长时间的神秘。”aida说,“那是因为关署长号称清官。每个人都知道关家势力很大,但是想攀图的人极少。据闻,关署长曾经把要贿赂自己的人亲自送到纪检的,一年不下四百起案例。有了这个事后,基本是没人敢去攀关家这条高枝了。”
“关家是个清廉的家族,在外界一直享有很好的口碑。只是一一”墨兰想,如果不是楚昭曼透露出罗婷婷与楚氏有过jiāo易,她真是没法想象关家会有不清廉的历史存在。因为罗婷婷既然是关家罩进去的人,罗婷婷的小动作,关家不可能一点都不知qíng。要么是,关家有意罩着罗婷婷,不大义灭亲。要么是,关家本身并不清廉。再有,关家真的一点都不知qíng?
“这里面云雾重重。但是,现在有了机会。关署长在这几天正式在内外宣布退出舞台,是由于他真的病了。”
“什么病?”
“与费老先生一样的心脏疾病。但是比费老先生的病qíng要严重的多。关家的人本是想,把病人送到美国最好的医院进行手术。”
“最终无法下此决定的原因是,关署长的清官名头挂着呢。”墨兰冷哼一声,huáng鼠láng总是会露出尾巴的。
“而且,费教授的团队比起外国的医学水平不会差。听说,上回一个美国兵在本土没有办法解决心脏疾病问题,送到了费教授这里碍到了彻底的解决。费教授的名声,其实早已享誉海内外。”
“可是,他会接受关署长这个病人吗?”墨兰把眉头皱了再皱,实在怀疑费君臣那只货会有什么不按理出牌的举动。
“不会吧。”比占在念到“吧”字时,带了愉悦笑了起来,“费教授不是针对关家,只是他本人一直讲究他的团队只做疑难杂症。关署长的病不是一般医院不能解决的问题,费教授当然是拒绝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aida喜欢的都是怪人。除了费君臣,那个喜欢搞怪的白烨,也是入得了aida的心里。反观之,自己的丈夫,aida就不是很喜欢了。
“现在关署长是在北京最好的协和医院治病?”墨兰以到手的资料推测。
“是的。主刀医生认为,他的病在手术后不会有大碍。”aida同样是半推测地说,“但是,在治病养病这段期间内,由于是心脏疾病的特殊xing质,不能劳心。他如果珍惜自己的xing命,必须退出舞台。”
“那么,关家与安日晨突然在这时候走近是怎么回事?”墨兰把思路一路理到了最末,重点放到了眼下的工作对我“罗婷婷没有能攀上响当当的红四代费家,这不赶紧把目标转移到其它有利可图的对象上了。”w血继续说最近得到的可靠监视消息,“虽然安日晨这个对象是不是安署长安排的,这还不大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关浩恩与安日晨在保龄球馆一起度过了半天。据目击者听说,两人之间谈论起罗婷婷的次数很频繁。”
墨兰倒是不反对罗婷婷继续找对象,毕竟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论及婚娶的事儿了。只是,这罗婷婷为什么每次找对象,都和自己撞车了呢。
“49。”aida忽然停止了所有的讨论,唤了她一声。
墨兰神游回来,问:“怎么了,aida?”
“对于罗铮的事qíng,你了解多少?”aida问,表qíng仍没有半丝变动。
墨兰面对他这个突然的质问,胸口某处是被一枪击中的麻麻酸酸的,继而淌出了热流来。她清楚,在他面前她是瞒不住的,既然他都这么问了,肯定是看出来了。她痛楚地吸口气,想让语气变得稀松平常一些,说:“那天,他说请我去吃顿生日饭。在那餐愉快的生日晚餐里,我听说了他和他太太的故事。然后,一连串质疑的苗头就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嗯到我丈夫对他的态度,想到他对于我左右为难的举态,想到他经常看着我偶尔的发呆以及他亲口承认的‘我像是他太太”你说,我能不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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