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费君臣教授。”墨兰毫不犹豫地吐出那只货的名字。论整人,丈夫太仁慈了,只有那只货能办到她所想要的结果。
——《司令夫人》——
费镇南看着妻子和安日晨一块离开,心中不宁。虽然早先是aida向他主动提出,自己要在傅崽兰的婚礼上抢亲。他便以为,aida这个决定,不可能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必定含有什么秘密。
他离开礼堂后,没有找白烨和黎立桐,直接寻找舍弟费君臣。
打到费君臣的办公处,是六六接的电话。
“政委出去办事了,司钰“六六仍旧尊敬地称呼他司令。
“他关机了。”费镇南思摸着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六六对着他心虚,赶紧借口挂了电话。
费君臣当然没有离开办公处,是坐在电脑面前接收神秘人发来的文件。六六站在他面前,小心多问一句:“政委,不和司令说吗?”
“不说。”费君臣和墨兰一样,都认为兄长太仁慈。六六看着他嘴角勾了勾,而且勾成个得意的月亮状,便知道某人要倒大霉了。
果然,接下来费君臣向他坦白:“六六,还记得九年前我在帮凶处理伤口时说过的话吗?”首长每次问这个,肯定是指要狠狠地报复之类的语言。六六很是记得,因为那时候首长的表qíng与魔鬼没有两样,答道:“政委,你当时是说,要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机会来了。”费君臣优雅地jiāo叉起十指,眉尖微耸,扬着抹喜悦,“虽然他是十圣心的叛徒,但我那晚上和aida说好了,这人要由我来处置。”
“政委,你想怎么做?”六六在这时候理所是要满足首长的虚荣心,装作不懂的孩子问一问。
“怎么让他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我在九年前就想好了。”费君臣谆谆教导孩子们,说,“首先,他这人被判死刑是肯定的。为防止有人劫囚,最好的死刑执行方式是注she死刑。然后,在死刑执行中的半途,突然再传个假令,说是特赦。把人送到手术室里,电击心脏。让他活过来再死去,让他死了再活过来。当然,最终是要让他死掉的这个结果是不会变的。”六六是军医,当然知道在费君臣描述的这个过程中,吴梓阳要经历的将是一场怎样恐怖的qíng景。只能说,吴梓阳的倒霎不是一点点,虽然没有直接与费君臣对上,却是被费君臣给盯上了。
费君臣不会令墨兰失望,马上让人去做这个事。然后,他知道费镇南不找到自己是不会甘心的。可是,他现在不想和兄长说太多,因为任务已经不仅关系到墨兰,也关系到了自己部下的xing命安危。驱车去到了费家在北京的老屋。这几天,费老先生由于要回北京参加会议,暗中回到了老家。这个事,还是奉书恬告诉他的,不然,他和一帮子孙与曼青,都不知道爷爷不在南方已经回了北京。
“陆叔。”
“四少。”负责看门的陆叔见到他,喜出望外,“我就说,谁都瞒得住,你肯定是瞒不住的。”
“老爷子在上面?”费君臣边问,边直接上老屋的二楼。有些事qíng他必须问清楚了。所以,在楼梯口,他顿住脚,定定地望着陆叔:“陆叔,我问你,几个月前,那封寄给老爷子的神秘信件,你真的没有看见里面的内容吗?”
陆叔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费君臣心知有鬼,却也不再bī迫他。反正老爷子近在咫尺,他今日便是要问出个明白。挞挞,门板两声敲打。
“进来吧。”费老先生的嗓音略显gān哑。
费君臣听出老人家伤感的qíng绪,眉头微蹙,推开了门。
费老先生坐在了chuáng前的藤椅上,两腿拨着条保暖的毛巾,在上面搁的还是那本散文集。他老树皮一样的指头翻着那页《灯》,沙沙的声音从肺腑里流出来:“是你,不是镇南,就好。”
“这事我不会告诉他。爷爷尽管放心。”费君臣站在他面前,以军人的誓言发出。
“我不是不告诉他。只是,怕他会承受不了。”费老先生说到末尾,喉头明显是梗咽着,“怕他,和我一样,一直想着寻仇。虽然我对裕华那孩子说了,千万别想着寻仇。”
“爷爷——”费君臣低下头,看着老人家从袖子里拖出了一张照片。看来,那封信里的内容老人家根本就没有烧掉。照片里是四个人,两男两女。
第一百零五回:三天后飞机场见
见着照片中的男人女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口费君臣的喉咙口被卡紧了,梗塞地道出:“他们是谁?”
“镇南的爸爸妈妈,和四妈妈的爸爸妈妈,即是我的连长和他太太。”费老先生把老花眼镜摘下来,一双老目炯炯地看着四孙子,沙场上老将的嗜杀之气在瞬间表露无疑,“他们每年到时间寄这个过来给我,是想对我说,我做任何事都没有用的。”
“爷爷。”费君臣与老将两目迎视,并不畏惧,“所以你让书恬涉险了,是不是?”
部下作为一个军人履行军人义务是应该的,所以费君臣问的是,奉书恬现在在跟踪的,是否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巨头。
“你把从裕华那里拿到的书,一直和书恬在做研究,不是吗?”
老人家这一句话曝出来,费君臣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住老人家吗?
从第一天,他发现她的书,他马上就意识到她在做某种非同小可的研究。他扣住了她的书,一本又一本,竭尽所能,试图揭开她后面的那层黑暗。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研究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但他是军人,是部队的学者,以军队的目光审视这项研究,立马发现了不可忽视的端倪。
他的部下奉书恬,正好是在做这一项类似的相关研究。第一次从他手里得到墨兰的资料,奉书恬讶异非常:“美国研究院贝朗教授的资料。”
“你认识他?”费君臣质问部下。
奉书恬与他的关系是不一般的,他们同属于少年军出来,奉书恬是小他一届的师弟,同样是九死一生试炼中出来的军人,感qíng自然比一般站友深一些。不同的是,奉书恬比他更有一个善于做研究的脑袋,比他更能隐藏住自己的气质,因此很快被总参部的人秘密看上。费老先生,一直是总参部幕后的元老之一,奉书恬与费镇南的父母一样,都是老爷子直属的兵。但是有了费镇南父母那个事后,费老先生再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兵冒险。奉书恬一般的工作,只是与学术界的尖端学者接触,勘察其研究是否与各国军队有关系。
这一些,费君臣都是知道的。即便奉书恬不告诉他,他也能打探到。奉书恬后来,有涉及到他和他家人的事就gān脆自己告诉他了。
“贝朗教授,与几个国家的军事部门都有来往。”奉书恬直言,这人是重点审查对森“他是美国人吧。”费君臣淡淡的口气言外之意深远,你怎么会突然留意到美国学者身上去了。
“他是中科院聘请的外籍院士之一。不同与一般外籍院士,他与我们中科院的老头子们,关系倒是挺密切的。”奉书恬并不相瞒。
“你注意他多久了?”费君臣问。
“很久了。你爷爷的主意。”
“原因?注意上肯定有原因的。”
奉书恬低下头,难以启口:“政委,我知道的是,你爷爷为三少的父母那件疑案查了很久,查到最末的线索是三少的爸妈在死前一个小时,与他接触过。”
费君臣现在面对费老先生,直言不讳:“我从书恬那里得到的qíng报,不足以解答我的疑惑,才来问爷爷的。”
“巧集团有三个人。楚文东的父亲那个不算,因为不足为惧。另外两个头儿,说是在我们本土,但是,一直逍遥法外。因此,我们瞄准了国外cao纵国内这条线去追索。镇南领导并参与的打黑行动,在末端。始端,我不想让镇南cha手。我不想让仇恨蒙蔽镇南的眼,裕华那孩子已经义无反顾踩进去了。最少,在裕华感到受伤时,有镇南可以保护她。”费老先生喋喋不休。
“兄长如果知道这事的话一二,费君臣琢磨着,这个知道后的代价会有多大。
然而,老人家笃定道:“他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告诉他的。”
费君臣恍然:自己的爷爷对于费镇南的信任到达了哪种程度。
“一个决策者,一个站在舞台上面的决策者,需要的是一颗光明的心灵,而不是一颗黑暗的心灵。”老人有老人的见解。
即使费镇南知道了,也绝对只会装作不知道,这是老人家对于自己一手培育出来的孩子的信念。
费君臣从老人家那里出来时,忽然仰起头在望着灰蒙蒙的天,胸头浮出一股悲秋的惆怅:在兄长心里,在教育的过程中已经摒除了私人qíng感。唯今,只有墨兰,能让他冲动地bào露出一点感qíng。
在理解了这一点的qíng况下,费君臣再也没有避着兄长,与兄长正面进行了一次谈话。
费镇南终于从他口里获知了妻子的秘密,一时脸色自然是青青白白,很不好看的。所有人都瞒着他,妻子瞒是一回事,兄弟都瞒……
费君臣马上安慰他说:“书恬与aida双管齐下,再加上对于四的引导,我想,这支救命的血很快就能拿到。当然,书恬拿到血jiāo到我这里来后,会接下来给她进行治疗,她和孩子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费镇南忽然吐出一句。
费君臣哑然,这可不是他告诉克长的目的。
“每次我想保护她的时候,她自己就先保护了自己。”费镇南感觉眼睛gāngān的,不知道其他男人面对自己的老婆,会不会像他这么失败。
“这个我认为,全天下都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她。因为她不想其他人保护她。”费君臣实事求是,墨兰确实是这种xing子。得到舍弟的这句话,费镇南心里似乎安慰了点。确实,他的头号qíng敌aida想保护她,她都不准,她只想自己握有力量。
费君臣见兄长神qíng稍微缓解,立马再来一句qiáng心剂:“我以为,全天下能走进她内心里的人,只有你一个人,已经是别人无法超越的事qíng了。”
费镇南仰起了头,用力地拍了下舍弟的肩膀:“谢谢!”
费君臣不再多说一句,好话说多了,等于自打嘴巴。
“我想,和她一块回去。”费镇南有了舍弟两句qiáng心剂,jīng神倍增,以往的雄心壮志也被激发出来了,“你帮我告诉她,三天后的机票我帮她准备好,一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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