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学不是要招收一批非军人的后勤人员吗?我这回陪艺璇姐过来参加考试,顺便来试试。”林柯怡没有艺璇口风紧,一股溜儿说了出来,“所以,厉害的是艺璇姐。她被你们军队里那支据说最厉害的部队给抽中了档案。”
“哪支部队?”林凉蓦地心口一紧,刚在宿舍听说了谭美丽被454抽档的事。
“这个艺璇姐知道,我不大清楚。”林柯怡说,边往笑得两颊红晕的林艺璇投一眼,“艺璇姐,你别保密啦,都到这里了。”
“我说我们部队的番号,你也不懂。”林艺璇搪塞着小堂妹。
“可林凉懂吧?”林柯怡探着头,伸到林凉面前,“是吧,林凉?”
“没大没小的。你得叫凉姐姐。”林艺璇教育妹妹。
林凉眯一下眼:“没关系。从小到大,她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时她们小,不懂事。长大了怎么还能不分长幼。”林艺璇念叨着,岔开了被抽档的话题。
林凉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笑问:“艺璇姐,你这回要参加的考试是454的征兵考试吧。”
一语命中。林艺璇和林柯怡都显出讶异。林柯怡讶异的是什么叫做454的征兵考试。林艺璇则是惊讶一闪之后,低声温婉地说:“没想到林凉也知道。”
“没有。只是我室友刚好被454抽档了。”林凉莞尔一笑,“至于我,当然不会存这份妄想。”
“你室友?”林艺璇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戒备。
林凉摆摆手:“艺璇姐,她和你不同系别的。你是麻醉系不是吗?她是妇科。”
林柯怡一直听她们两人说话cha不上嘴,现在觅到时机急忙cha进去说:“林凉也是麻醉系的。林凉,你果然一直在崇拜艺璇姐呢。”
那是以前。可惜没有办法改专业了。不过,何必为了这种人改专业耗费自己的人生,没必要。林凉心里边冷冷一笑。
于是,从林凉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弥漫到了客房里头。林艺璇拿衣服的手垂了下来,吟吟的笑容逐渐模糊不清。林柯怡毫无所觉,或许有所觉,才愈发得意地往下说:“林凉,你可能还没听说吧?紫东哥调到你们军校了,说是要担任临chuáng教学组的什么组长。”
周紫东?林凉眸子里真真正正地一冰。
“所以来之前,我和我妈还在说,紫东哥到这边就好了,正好和艺璇姐在一块。”
“你胡说什么!”林艺璇像是生气一样打断林柯怡的话,“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林柯怡仍旧我行我素没心没肺地笑着:“这个我妈早说了,如果艺璇姐没有那个意思,紫东哥正好能和林凉重新在一块了。毕竟,紫东哥一开始说好入赘我们林家,是被爷爷指给林凉了。”
林凉呵呵呵笑了起来:“这是多少年前的老huáng历了。现在是什么年代,还流行长辈指婚吗?”再说,她已经结婚了。
“你不介意?”林柯怡吃惊地看向她,单眼皮一眨一眨的,貌似不大甘心。
“周紫东找什么人,与我都没有关系了。这事早在那个时候当着家长的面都说明白了。”林凉这冷冷漠漠的话抛出来,立马客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时钟啪嗒啪嗒摆到了七点钟的时刻。
林凉拎起包:“两位姐姐妹妹远道而来,林凉只是个学生,拿不出什么可以招待的。但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只要姐姐妹妹开声,林凉能帮的肯定帮。”
林柯怡眨眨凤目,翘翘嘴角。
林艺璇依旧亲热状把林凉送到门口,叮嘱着要路上小心。
林凉低头,将林艺璇搭在自己手背上的秀手拉开,然后一路径直步出酒店。
在林艺璇和林柯怡面前,她说什么都得qiáng逞,绝不会让自己露出半点懦弱的qíng绪。但是,等到了她们都看不见的地方时,许久以前的记忆全部翻涌了出来,折磨得她想作呕。
在学校门口下了车后,她蹲在路边,弯着腰gān呕了一阵。取出手机,模糊地看着手机上的一个号码,按了下去。
《四少和林凉的番外》
费君臣今天自媳妇走后,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他太过沉静的姿态,令他底下的兵一个个都很不安。
“不妙。每次政委这个样子,肯定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政委这是怎么了?嫂子走了后,就一直这个样子。”
“杨科,你那个小师妹又惹了政委是不是?”
“杨科,不是我们提醒你。是你得想清楚了,如果你那个小师妹真惹了政委,政委到时候第一个出气的,肯定是拿你开刀。”
杨科大喊冤枉啊。他其实比谁都渴望着小师妹赶紧投进首长的怀抱里面。责任重大,杨科在兄弟们的推搡下,硬着头皮走到首长的办公桌前,小心捏着口气:“政委,您看,是不是我让我师妹来一趟,反正她伤也还没好,我们是不是得关心一下——”
“不用。”费君臣沉声静气,手握的钢笔在公文纸上刷刷刷。
这莫非是两夫妻吵架后冷战了?
杨科等一gān人愈发紧张了,小声翼翼地商议起来:
“怎么办?打电话让林队和总参来一趟吧。”
“也好。首长的婚姻问题,队里的首长肯定比我们有办法。”
费君臣撩撩眼镜,扫一眼那一群风chuī便是糙动的部下,极为不满:这追老婆得有策略的。怪不得他的兵,大多数到现在还单身。
哗哗哗——
搁在办公桌上离他的手仅一个指头的手机作响了。费君臣犀利的目光扫过来电显示号码,金光闪闪的眼镜后面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果然,这个追媳妇和钓鱼一样,太急反而会坏事的。瞧,他不打电话过去,老婆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沉稳地按下接听键,费君臣心满意足地将话筒贴近耳边。
手机里传出的是老婆gān哑的嗓音:“小玉吗?你有空过来吗?”
感qíng他老婆是拨错了号码,打小舅子的电话错打到他这边来了?还是他老婆害羞才故意这么说?
费君臣在心头小小地纠结了会儿,咳了声:“我听小玉说了他今晚要代替他老师值夜班。”
自己拨错号码了?林凉的心里同样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按理说,她从来不会拨错弟弟的号码。算了,既然弟弟没空,找吴平安又不成,找谁都不成,那么找他其实也一样……林凉咳咳:“你请我吃一根哈根达斯好吗?”
难得。老婆主动邀请的约会!
费君臣再咳两声:“我想我今晚是有这个空。你说在哪里见面?”
“我在校门口。我走远一点,到学校对面的jiāo架桥底下等你吧。”林凉道。
“我开车过去,只要五到十分钟。”说完,费君臣立马收了线,抓起车钥匙。一抬头,见一群部下正好从他办公桌前偷听完后神速撤退。
“政委,你放心去。学校门禁那方面,我们先帮嫂子沟通好。”杨科与一帮兄弟心虚,见首长目光扫过来,赶紧先自首算了。
费君臣完全不听他们说什么,飚出了门口,只担心老婆等不及又跑了。
第十七章:如果脱了衣服的话
夏利在车流里面乌guī般地行驶着,足以证明费君臣有多么地珍惜这第一次约会。
看着车窗外头一辆辆车子超过夏利,再看前后左右,这大都市里的小轿车每一辆都比夏利高级,林凉不由忧心忡忡的:“你这车是不是坏了?”
费君臣只得踩一踩油门:“没有坏。”
“我说,你喜欢夏利的原因是什么?”林凉始终搞不明白,如果老公真像众人所说的家财万贯,没有必要开一辆淘汰的破车。
“便宜。”费君臣的回答简短有力。
“便宜没好货,不是吗?而且,这车吃油多吧。”
“恋旧。”
这两个字触动了心事,林凉转过头,在他斯文俊秀的侧颜上琢磨着:“你很恋旧吗?”
“我——”费君臣尖利的眸子在老婆脸上瞄过,“虽然我恋旧,但是没有过去式的感qíng让我恋旧。”
果然是王子病的人啊。林凉=责=责地叹着:“那是你是名人,只有被你甩的人,没有甩你的人。”
“可我现在正在尝试被甩的滋味。”费君臣也悠悠地叹着。
“什么?谁甩你了?”
“还能有谁?我老婆。”
林凉的脸蓦地烧出了两个红柿饼。她迅速把脸转向车窗外,绞尽脑汁绞弄两条秀眉:“这个不能算。”
当然不能算。不过,以老婆这种xing子,用qiáng的不行,只能装弱。吃透了这点的费君臣,有多柔弱就装多柔弱:“当然得算。我平日里,从来没有这样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的……一个电话让我等了整整……”
“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吗?”林凉回过头来,眉间的神色俨然都是不信。
“我想打给你,但——”费君臣给一个“担心遭到你痛扁”的眼神。
林凉才不上当,毫不客气的:“你装吧。你有本事继续装。”
被老婆拆穿了西洋镜,费君臣倒是没有沮丧,悠哉地开着夏利来到了哈根达斯专卖店。
“我不进去了。”林凉还是有点担心,与他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会被人瞄见。
“林凉。”费君臣正正经经地与老婆探讨这个问题,他们夫妻不能为了这个整天躲在屋子里不见光吧,“我和你已是领了证的夫妻,在社会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们夫妇。”
“这事等我毕业离开了军校再说。”林凉叹叹气,这是她最大限度的让步。因为与他领证的初衷,根本不是往夫妻方向的目标。
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必须先把老婆拐上chuáng。话说,老婆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从不主动的,今天主动邀请他出来这件事,本身就匪夷所思了。费君臣在老婆眼圈下方淡淡的青影上瞅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
不会儿,捧着两杯哈根达斯回到夏利。
二话不说,林凉接过他手里一杯抹茶味的,揭开杯盖,迫不及待地刮了几勺含进口里。一口气刮了半杯以后,叹出满意的滋味:“吃哈根达斯,还是牛奶太妃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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