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qíng理。”周紫东温声道,“如果林凉不是无意中说了出来,恐怕林家会在这件事上被瞒一辈子都说不定。”
“所以两位老人家想打电话去骂林凉,但被我爸妈阻止了。因为林凉始终没有告诉林家,说明林凉对我们林家有意见。老人家如果这一骂,林凉恐怕会一气之下,真是与林家结恨了。”林艺璇愁眉苦脸地说,“我们一家人都想不明白,怎么会闹到这般僵硬的地步。毕竟,林凉是烈士遗孤,我们林家向来很珍视她。”
周紫东抬头看着她,问:“对于林凉这种态度转变,真的没有任何头绪吗?”
“没有。”林艺璇深深地长叹口气,扶了扶头,“四年前,她在我家小住,当时柯怡也在的。”
柯怡也在。周紫东记住了她说的要点。
“紫东哥,因为林凉突然结婚这件事,爷爷奶奶说是要来。当然老人家搁不下脸皮,说是到这边为我庆贺。”林艺璇汪汪的双目仰望着他,“我这场战,真的是毫无退路了。”
“你会过关的,你一定会进454的。”周紫东想抬手拂去她的忧愁,但是又硬生生地收住,“我会帮你,一定!”
对于他的话,林艺璇现在只能信任半分了。因为他无论出什么招数,都有底线。如果是她要阻止林凉出场考试,绝不会像他出这种不伤大雅的伎俩。她对他点点头,道:“我爸要过来。”
周紫东一愣,眼神转暗:“是吗?”接着温文一笑,道:“也好。我许久没有和伯父见面了。”
林艺璇担心他误以为自己不信任他,紧接笑着与他说:“紫东哥,你来的刚好,帮我做一下病例分析。我现在是组长,不光是负责麻醉方面的事务,也要多少了解一些其它专科的专业问题,为其他组员的工作负责和协调。”
听到她主动向自己请教,周紫东自然高兴,问道:“什么样的病例?”
“我们组算是幸运,抽到了一个老教师的病例,不算严重,肝胆结石。最麻烦的病例被林凉那组抽到了。”林艺璇说。
周紫东好奇,问:“病例还有麻烦不麻烦吗?一般来说,考试为求公平,不会在组与组之间的考题安排上产生差异xing过大的难度。”
“紫东哥确实是教研组组长,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师,做过许多命题,考场经验丰富。”林艺璇笑侃着,“我指的这麻烦,不是指病例的难度,是指病人本身的麻烦。”
周紫东稳重的眼里再度打了个问号。
“听说现在照顾这个病人的女儿是454首长战友的女儿,更有人传说她就是费政委的新婚妻子。”
“听起来不大想是一回事。”周紫东以传闻中的费君臣来度量这个小道消息的可信度,并征求她意见,“你真的信?”
“虽然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说胸的人来看过她和她父亲好几次,费政委更是亲自带了东西慰问病人,与她像是十分亲热。但我始终以为,费政委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林艺璇到此语气一转,露出了点其它意味来。
“你意思是,这是费君臣有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迷惑公众的注意力。这确实是比较符合费君臣的作风。”周紫东表示赞成,“既然此事和费君臣关系不大——”
“不,关系挺大的。不是妻子,但是病人家属是战友的女儿,光这一项,够林凉苦头吃了。”林艺璇叹道,像是为了林凉忧愁一样,“所以,我还真是希望她能适时退出考试,免得最后——”
周紫东到这会儿忍不住了,替她说话:“艺璇,我们都尽力了。如果林凉真是落败了,也只能说是她自己选择,自讨苦吃。你根本不需要背负任何罪过。”
林艺璇听到这话,抬头,对他笑一笑。
——《四少和林凉的番外》——
费君臣让人送了老婆回去后,回到军人招待所。
奉书恬这边按照他吩咐把qíng报收集起来,摆在了他面前,向他报告:“周紫东是退伍军人的儿子。他爸当年退伍后下海经商,掏了改革开放第一桶金,后来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儿,初设立的公司倒闭,还差点入狱。好在他爸和林家两老当时在部队里有不错的jiāoqíng,周紫东本人向林家求助,林家两老卖了点人qíng给他和他爸,他爸才没有落到进监狱的下场。也因此,周紫东本人之后的学业事业能步步高升,在没有任何政治污点背景的前提下。他对于林家,自然是感恩图报。”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污点。”费君臣翻翻这几页材料,揪摸着下巴领,“他出的招数,就像教务处临时改补考通知一样,也不像是非光明磊落的手段。”
“这人出招,不会出真正的损招和狠招。”奉书恬这话算是赞同他的意见,道。
“林家那边呢?”费君臣合上周紫东的材料,对于这人处理有了基础的想法。
“林家那边蛮复杂的。”奉书恬道,“林家两老算是军中有名气的一对老人了。林老爷子当年在总政治部工作过。林家老奶奶是老一辈艺术家舞蹈家。”
“这种程度,我们还是应付得了的。”费君臣评价。
“当然是比不上政委你这种红四代家世。”奉书恬笑一笑。
“现在问题是媳妇不想我出手。”费君臣拿指头敲打着报告,“而且我岳父也说了,林家那种麻烦家庭,最好少惹上。不然以后有我和我媳妇受的苦头。”
“难道政委想瞒林家一辈子吗?”奉书恬稀奇地问。
“瞒得住最好。”费君臣轻轻叹一声,林家这种能拿烈士的鲜血当垫脚石的家族,够极品的,他担心真的面对的话,会忍不住出口痛骂老人。
“政委,还有件事。”奉书恬在接到杨科递来的眼色后,轻声说。
“什么事?”费君臣见他们神神秘秘的,问。
“政委,你知道的,我们最后一场考核,不是由我们打分。我们都不算是评委了,所以知道考试中发生的任何事qíng,只要不参与,都不算是作弊。”奉书恬尽量先解说这个其中的免责条款,然后告知费君臣有关这件事必须告诉他的必要xing,“所以,政委,你应该知道方玉莹同志的父亲自愿担当我们考生的考试对象。”
“这个我知道。”费君臣扶着眼镜。“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愿意了想退出是不是?”
“不是的。是——”眼见费君臣这般正经的,奉书恬真是有点儿难以启齿了,“政委,你知道谁抽中了他的病例吗?”
“谁?”
“子玉那组。”
“那不是很好吗?方叔叔的病不重,一个心脏小手术而已,以子玉的能力足以担当得起。”费君臣毫无所觉。
奉书恬和杨科对对眼,偶尔,费君臣也会犯这种小迷糊。这个问题,他们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
“政委,你知道子玉那组有哪些考生吗?”杨科坐了下来,帮奉书恬敲醒首长。
费君臣这才醒悟过来,想到了回来路上媳妇突然揪着自己问的那个问题,他啪一下指头在桌面上狠敲:“不用担心的。这个考试公平起见。她知道是她,她知道是她,都无所谓。再说了,玉莹不知道林凉是我媳妇。”
“政委,玉莹是你gān妹妹吧?”
“只是gān妹妹。”
真的是gān妹妹,但人家gān妹妹究竟是不是自认为gān妹妹而已,就难说了。奉书恬等人也不想费君臣难做。其实,遇到这种qíng况,最好是避开。但是,现在是在考试当中,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了。
林凉刚回到宿舍,便受到了老公的短信:我答应了你爸妈,今后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第三十七章:老公是个宝
老公这句话,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应该是知道了她抽中了哪个人的病例。但以老公那xingqíng,也不会随意cha手这事。
林凉这边要把老公多此一举的短信一删,又想此信有点qíng意绵绵之意,不妨先留着。
谭美丽在宿舍里一直等她回来与她有事商量,见她把手机放下了,方是开声:“林凉,你知道我和你堂姐一个组了吧?”
“我们这不算是竞争对手吧?考官没有说,哪个组别赢了等于组别的人全部过关。”林凉漫不经心地说着,微微一笑,给谭美丽宽心。
潭美丽跺跺脚,无语地翘起唇角:“我本是想和你商量,要不要我给你做间谍呢。”
“什么?”林凉拿衣服的手顿在半空,一丝怔愣。
“你不是说你那堂姐yīn吗?”谭美丽道。
“你这主意是不错。问题是我那个堂姐不会防着你吗,既然她那么yīn?”林凉摇摇手,笑一笑,算是谢了她的好意,比较担心她一个不慎惹祸上身。她毕竟不像自己,被人yīn的次数多,实战经验够。
谭美丽闭上嘴巴,没有说话,只等上了chuáng后,与她偷偷透露个消息:“听说你在等阑尾炎手术,我和我的师兄师姐们说了,帮你留意着。有的话会短信通知我。”
固然老公那边说好了,会给她留意,但是,一般这种急诊手术会在晚上进行,有的话老公那边的人知道她是首长夫人,会顾虑到她的作息时间而选择不通知她。谭美丽委托的人就不同了,没有顾忌林凉的身份,大约十一二点一通电话,谭美丽接到通知:有现成的病倒了。
林凉火速跳下chuáng,一边穿衣一边对谭美丽说:“你休息吧。今天你上了一天的班我没有,你不用跟我去了。”
谭美丽应好,告诉她是哪个病区哪张病chuáng。
林凉道谢后,跑了出去,一路跑没有多想,直接发了短信告诉老公。
在军人招待所,费君臣刚好与队友聊了一半,也都准备下去休息。忽然接到老婆的短信说医院里有阑尾炎手术现在要去看。
“我需要出去一趟。”费君臣向奉书恬等人jiāo代后,抓了外衣套上准备出去。在转悠着出门口时,忽然想到什么,折回来换了昏备用的眼镜,再往外走。
奉书恬同时与医院外科的人拿电话打招呼,先通好气。
一切准备妥当。林凉站在手术室门口,见老公在楼梯口出现并戴了一豆奇丑无比的黑框眼镜,小小地感到惊吓。
外科的人有了奉书恬的通告后,立马放了他们两人进手术室。此时外科的人认不出戴黑框眼镜的费君臣本人,只知道他是军队里一名有名的外科教授,带学生实习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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