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子玉勉qiáng接了姐夫这句安慰话,头一抬,道,“姐夫,你有话和姐说吧。”说完要走开不当电灯泡,费君臣叫一句让他留下。
“那我走。”林凉听这话以为老公是来找她弟弟的,轮到自己提脚走。
费君臣赶紧走过去把媳妇拉住:“没有让你走。”
“你找我们两个说话?”林凉吃惊。
“家庭会议。”费君臣严肃地说。
林凉和王子玉都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这时候快要打仗了,不是要开作战会议吗,开家族会议做什么?
“你——”费君臣指住小舅子,“和你姐姐的那位庞叔见过面吗?”
“庞叔?”王子玉头稍稍一歪,想了会儿,“姐夫说的是那个庞云辉吗?”
“是,133的师长庞云辉。”费君臣肯定。
“见过。他在我小时候常来我们家,每年过年都会打电话到我们家问候我妈和我姐。”王子玉道。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费君臣继续问。
林凉听老公这话越说越怪,不免拉拉老公的衣服:你这是问什么呢?有关庞叔的事我不是上回都和你说了吗?
“我这是当着你的面,问清楚同是一个男人的直觉。”费君臣无比细心地向老婆解释。
王子玉看费君臣问得这样正经,挠了挠头,所谓男人的直觉:“我只知道,他待我妈和我姐特别好。”
“这不是我和你说的一样吗?什么男人的直觉?”林凉跺脚对老公这么说,实际上是不想怀疑庞云辉的一丝一毫,这么多年来,他的确关心她们母女。
“你说他是作为你爸的战友对你妈和你特别好,对不对?”费君臣淡定从容,没有轻易被老婆驳倒。
“是。”
“为什么?你爸的战友会少吗?这么年来,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只他一人对你们母女特别好?”
经老公这番提醒,确实是。一开始,问候她们家的人很多,不乏老爸的战友和上级,但二十几年坚持下来的,唯独剩下个庞云辉还惦记着她们母女俩。
“你究竟想说什么?”林凉还是想不到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因素,不由埋怨老公两句,“你就不能想人家和我爸感qíng深厚,是好人吗?”
旁边的王子玉倒是联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怪不得,我爸挺讨厌他的,说他到现在还不结婚,怪癖。”
“庞叔是一生奉献给军队。”林凉没听出弟弟话里的意思,批评道。
“姐。”王子玉叫了起来,“你还不明白吗?庞叔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是因为他喜欢我们妈。”
宾果!就这个答案,费君臣还是想了许久,到了今天庞云辉打电话过来问候林凉,他才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
然而,他老婆对这个答案木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皮后,完全不信,激烈反对:“你胡说什么!凭我们妈那姿色?!凭我们妈那火爆脾气?!我爸和你爸能看上她,我一直都觉得很奇迹!太不可思议了!有什么理由庞叔这种极品钻石男会到现在还为一个bào力女守身洁玉?!”
徐静要是在家里听见女儿这般贬低她,必定会冲过来与女儿死拼!费君臣和王子玉同时深有这番感受。
“姐。”做儿子的为妈妈辩护了,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姐姐,王子玉道,“你忘了,我们看过的,妈年轻时的照片,是在军队的幼儿园当老师,穿着绿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的,看起来也挺养眼的。”
“那是她不说话的时候,她一开口,淑女变辣女,两句谈不拢,直接拿拳头。”林凉每次一想到自己从小到大被老妈子拿jī毛掸子打的经历,死活都不会承认老妈子徐静会是个淑女。
王子玉瘪瘪嘴,其实想说:姐,你不是和我们老妈子一样很bào力。还不是有姐夫这种人喜欢你,qíng愿被你蹂躏。
因此,似乎费君臣在这点上比较有发言权,咳了声后道:“这qíng人眼里出西施,很难说得清的。有人就好这口。”
于是林凉从他们两个的眼神,终于明白了他们是指她自己也该检讨才有资格说徐静,火气升起,道:“她打人是真打,哪像我,装着打。”说完朝老公那里一瞪,就因为你,矛头都对向我了。
费君臣还是很怕老婆为这事迁怒他了,急急忙忙改了口气:“是,岳母大人怎么和你比呢?儿子女儿,都是来自父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凉嘴角一勾:老公,你继续耍嘴皮子吧。
看老婆不理自己了,走出去,费君臣一路跟过去,苦口婆心地说:“我这也是很担心你。”
“你担心我什么?按你这么说,庞叔喜欢我妈,更不会对我不利了。”林凉感觉老公说的这理由一点意思都没有。其实她以为老公近来好像是患了恋爱幻想症,什么事都能给扯上爱qíng了。
“可你别忘了,你还是你爸的孩子。”费君臣说到这儿语气一沉,“你或许像你妈,但也有一部分像你爸。”
“然后,庞叔害死我爸,接下来会害死我?”林凉停步叹口气,“费政委,你是研究qíng杀案入迷了,是不是?”
“男人的妒忌心是难以估量的。”费君臣把手搭在老婆肩膀上,意味深长的,“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我这样保有风度。”
老公不说这句还好,说了这句只让她想翻白眼:“你这叫做保有风度?我和周老师打个电话,你都能在旁边从头监听到尾。”
“防人之心不可无。”费君臣淡定的,为自己的小心眼做出最合适的理由。
林凉不想和老公胡扯了,道了句实际的:“好吧。就算你说的,他要害死我,可是我现在不是他部队的人,他能怎么害死我?”
费君臣眨眨眼睛,暂时哑口。
所以说,他来找她,只不过是因为突然想到了这个绝妙的爱qíng理由,急急忙忙来到她这里邀功逞能,向老婆证明自己在谈恋爱方面不再是无能了,相反,是爱qíng高手。
林凉早有所料,对老公努了下嘴:“行。费政委,我知道了,你有爱qíng方面的超能力。只要你脑子里一想,这猪和鸭都可以陷入一段不同种族之间,宛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伟大的悲剧爱qíng。”
对于老婆一言道中的jīng辟语言,费君臣只差láng狈地在心里拍手叫好。
《四少与林凉番外》
818押载进修生的军车,在半路受到了拦截。截车的人亮出了133部队的家门,出示了一封调函。818的军官与司令部取得联系后,同意将林嘉方移jiāo给了133部队的人。
本来似是注定了要被扔到阵地里自生自灭了,林嘉方抱了万念俱灰的绝望念头,现在突然形势一转,不明是好是坏,她战兢地走下了指挥车,进了133的指挥所。
作战部队的指挥所里,中间一张会议桌上摆了几张地图,一个中年男人背手站在地图前面,直着腰,眼睛往下,俯瞰地图。他的头发油黑,棱角分明的长脸,具有的是与电影明星一样的魅力,霸气,冷冽。
林嘉方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因为这样极具魅力的男人,无论他是年轻时还是现在的中年年纪,都绝对会是让每个人印象深刻的人,自己不可能在见过一面后没有半点记忆。
带林嘉方来到的参谋向首长敬了个礼,道:“师长,林嘉方军医已经带到。”
“行,你们出去吧。”133师长庞云辉简单一句话,小帐篷里的军官们全部撤出了指挥所。
林嘉方听说亲自接见自己的是一支部队的师长,心里头更悬着了。两只手捏紧了裤边,拧了拧眉。
“林嘉方,是不是?”庞云辉问,语气没有像刚刚对待自己的兵一样冷,带了一丝长辈似的随和。
林嘉方抬起了头,对着他一双小眼睛里闪着怔疑不定。
“你妈妈云霞是我的一位堂妹。如果你跟你妈回娘家没有见过我很正常,我基本不在庞家,常年都驻扎在部队里。”庞云辉道完这番缘故。
林嘉方听到此,绝对是松了口气,原来是家里人获知她的窘境后,走了曲线救人的路子。也亏得妈妈云霞一直把娘家里人的身份都保留着,等到关键时刻用了来救她。
“虽然你妈妈说喜欢我能把你送回去。但是按照现在这个qíng况,是不大可能的。”庞云辉踱着步,说出了下面一句转折的话。
不能回家,即使到了熟人的地方,还是不能回家?林嘉方真是后悔了,来什么454猎男人。这些454的人,不是男人,是魔鬼。也唯有林凉那种狗运的,攀上了费君臣可以沾沾自喜。
咬了咬唇,林嘉方故作坚qiáng的:“舅舅,我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我是以我们部队急需外科医生支援的理由向818借了你,但是,谁都会怀疑,为什么我非借你不可。一般程序,是不会指名道姓要人的。所以我是欠了818司令的一个人qíng。当然,这事做得不能太过火了。我要是把你马上放回家了,不说我,就是818司令也得摘乌纱帽。现在谁敢放你走,就是在前线放了逃兵,罪责不小。”庞云辉一五一十地说着,不是在向她解释,而是在向她qiáng调这事有多麻烦。
“是。我知道我给舅舅添了麻烦。”林嘉方嚅嚅啮啮地道歉,心里有种感觉,母亲云霞向庞云辉开这个口请求救人,肯定是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因为这个男人压根讨厌任何麻烦。
果然,庞云辉冷酷地继续说:“你这不叫麻烦,是制造麻烦。你知道现在盯住你们一举一动的是谁吗?号称全军最狡猾的男人费君臣。他们不把你们都盯死才怪了。所以,你们是怎么得罪了他?明知454是个完全不讨好的地方,去那里就要懂得安分守己,而不是去惹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
林嘉方顿觉自己是太委屈不过了,自己压根没有把自己看得很高要去惹费君臣,要说是谁惹了费君臣,也是林家两老和长房,她这是无辜受累。
“报告。”残留的自尊令林嘉方改了对庞云辉的称呼,“庞师长,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请批准!”
“电话在那里。”庞云辉在她饱含愤怒的脸上扫了一下,指到角落里的小办公桌。
电话通到了家里,看了来电显示后,应是云霞接了电话,口气很虚:“是辉哥吗?”
“妈,是我。”林嘉方嗓子沙哑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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