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凉在眨了两下眼皮后,意识到:“费政委,你这是打算租一辈子房子?”
“是。有钱也不做房奴。”费君臣铁一般的宣誓。
林凉终于体会到了老公的消费观念是属于有钱人有的吃也得选择饿着的。在考虑到国家领导人一直提倡的刺激消费,林凉搭搭老公的肩膀:“其实有能力的话,买一套房子,也不算是腐败。只要在我们经济能力允许的范围之内,比如一平方造价不超过两千。如果能拿到一套经济房的名额,就更好不过了。”
“可是来不及啊。”费君臣着急的表qíng不像是装的。
买房子,有钱还能来不及?林凉怪异地扭扭脸上的ròu,问:“费政委,有什么来不及的?”
“你买房,看房,再加上装修,这没有半年一年的,能折腾下来一套房子吗?”费君臣向老婆讲道理了。
“那就半年一年啊。”林凉没有疑问地接着道。
费君臣一急,这内心里藏了很久的话着急出了口:“可我们的孩子出生的话,就赶不及了。”
“啊?”林凉经老公提醒,才记起自从和老公有了dòng房后,两人都从来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没错,老公这说的是实际问题,可是这样坦白地说出来,还是挺让她感到难为qíng的。头埋了下来,嘴角勾勾:“这种事,说中能中吗?”
“我答应我妈,今明年要让她抱上孙子的。”
“你这种事怎么能瞎答应你妈?”林凉依旧埋着头说话。这婆婆的面,除了那天相亲,都没有再见上一次。
“我爸妈也在北京。”费君臣这会儿想起这个大事了,道,“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正好两方家长正式见个面。然后,吃完饭,带上家长们都去看新房子。
眼见老公开始拨打手机了,林凉冲上去按住老公的手,喊道:“费政委,你急也得等我先缓一缓气,好不好?”
“我爸妈你不是都见过了吗?”费君臣不解地瞅瞅老婆。按理说,这丑媳妇见公婆,要尴尬,也就第一次面吧。况且,他爸妈向来认为,哪个女人愿意接收他,只要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都乐意之至,管这个媳妇长得漂亮还是丑陋。
“是,是的。”林凉吸着气。倒不是像老公担心的丑媳妇见公婆的问题,而是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让自己的老妈子继父和公公婆婆见上面,会不会擦出什么异样的火光。但这事对于结婚的男女是个程序,迟早都得面对的。林凉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费君臣这通电话打了过去。中午,两家人都来到了兵营。
徐静和王大为搭的是女婿的夏利,由儿子王子玉亲自接送。金秀和费洋在接到儿子电话后,打听清楚是要见女方家长,在家里团团转了半天,换衣服换鞋子,都是全新的,金秀赶紧上美发店做了头发,费洋同时跑去银行取钱。记得,儿子娶这媳妇连聘金都没有下呢。
当他们一路开着自己的小车到儿子的兵营时,金秀在电话里边问儿子:“怎么不约在酒楼里吃饭呢?”
费君臣这才意识到失礼了,因为本来没有想到让双方家长见面的,于是向老妈子解释说:“是想让岳父岳母安心,告诉他们我们部队的设施很好很安全。”
儿子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肚子里有几条蛔虫金秀心里还不清楚吗。咳一声,金秀道:“别怪妈不提醒你,你想怎么筹划你那几本银行存折,也千万不能让你岳父岳母看出来。”
“妈,这点你放心好了。我有一本存折,是专门给岳父岳母使用的。”费君臣立马给母亲打包票,自己已经知错能改。
金秀听了这话并没有宽心,继续问:“有给你媳妇准备一本存折吗?”
费君臣在迟疑了下后,道:“那倒没有。”
金秀扶着额头,当即把儿子这个话讲给老公费洋听,一边讲一边说教:“你们爷俩一个样,一个模子出来的。”
“那是我们认为,我们的钱就是你们的钱,根本没有必要另外单开一本存折。”费洋为儿子和自己辩护。
“你怎么不说你现在是已经学会油嘴滑舌了,不像你儿子那么坦白了。”结婚这么多年了,金秀对自己老公肚子里有几条蛔虫也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费洋赶忙安慰老婆,“到了那里,小凉有什么苦要向我们诉,我们通通接受到时候教训儿子就是了。”
金秀点着脑瓜,打的主意是,借助儿媳的气势,顺便打这爷俩的抠门。
相比之下,王子玉开着夏利车去接自己父母的路上。徐静非要先回自己下榻的酒店一趟,拎了一大袋的东西上车。王子玉看都是好吃的东西,这嘴巴都馋得流口水了,赞道:“妈,你这回和往常不一样,居然给我和我姐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什么给你和你姐的?”徐静打开儿子想抓鸭爪的手,更正道,“这都是给你姐夫的。”
“给我姐夫?”王子玉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没有想到自己吃不上,而是想到了要是姐姐林凉知道,是不是又得气得炸毛。
“是的。”徐静很肯定地说,“小玉。来,你和我说说,你姐近些天来,有没有为难你姐夫,有没有给你姐夫舔很多麻烦,最主要的是,你姐有没有对你姐夫使用不正当的家教?”
王子玉突然很能理解并同qíng起姐姐了,老妈子徐静向女婿偏的这心,当真不是一丁点,可以说是整颗心了。
费君臣和林凉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各自的父母在路上都想了什么盘算了什么。夫妇两人都窝在了队里的厨房,为两方家长准备丰盛的午餐。当家长们的车嘟嘟嘟来到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厨房里忙着,没有空出来迎接。代替他们去接两方家长的,是队里的元老林队。
“林队长。好久不见。”费洋和金秀对于林队是十分熟悉的,一下车和林队握手,顺便打听女方家长的最新qíng况。
“刚到。他们刚到。我先请了他们到队里的办公室里喝茶,有他们的儿子,也是我们队里的一名尉官王子玉陪着。”林队笑着解说,给费洋夫妇宽心,有费君臣的jiāo代,队里没人敢怠慢这个事。
“是什么样的人?”费洋和金秀在被林队领着去和女方家长见面前,一路不停地打听。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们。不过听政委提过好几次,都是挺通qíng达理的人。”林队确实不大了解徐静和王大为,没法给费洋提出任何有建设xing的意见。
就这样,费洋和金秀惴惴不安地来到了办公室,见上了女方家长徐静和王大为。
林凉擦完桌子,摆上碗筷,吩咐老公:“去叫人来吃饭吧。”
费君臣洗了手,打了个电话到办公室,把老婆吩咐的重任jiāo给林队和小舅子。
林凉看着老公洗刷刷就把责任都推别人身上了,一个拳头打到老公肩膀上:“有你这样的吗?”
“我担心你端锅的时候烫到手。”费君臣赶着在老婆之前进了厨房,帮老婆端菜端汤。
费洋、金秀、徐静、王大为等人,提步来到队里的小食厅,见到的正好是这对年轻夫妇打打闹闹的一幕。
徐静看到女儿对女婿抡拳头,立马涨红了脸,对男方家长说:“我女儿,xing格直率了些。”
“没事。这孩子有穆桂英的风范,我们喜欢。”费洋在被金秀捏了把胳膊后,匆忙拿出自己的口才。
王大为感觉到气氛的尴尬,自己也尴尬,走到前面:“我看两个孩子都准备好了,两位,一块入座吧。”
王子玉和林队瞅着这里随时可能变成战区,决定先溜。林队老jian巨猾,要溜不难。王子玉惨了点,被老爸喝住:“小玉,还不快过来帮忙开瓶子,给叔叔阿姨倒酒。”
“不不不,不用客气。”费洋紧张得都快大舌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比而言,他老婆金秀公关能力好一些,已经抓着亲家母徐静的手一块入座,像对闺蜜一样私语起来。
王大为一看这qíng况不对,老婆被对方拿住了,马上要儿子接手继续倒酒,自己拉了费洋的胳膊,宛如难兄难弟地道:“咳咳,不瞒你说,我这是第一次嫁女儿。”
“兄弟。我也是只有这个儿子,他第一次娶媳妇。”费洋接着对方的话说,说完感觉不对,马上自打两个嘴巴,“我说错了,我这是说我儿子一辈子就娶这个媳妇。”
王大为哈哈两声,拍拍费洋的肩膀:“是,我女儿也是一辈子嫁一个人。”
王子玉拿着酒瓶子,一顺溜地给桌上的每个酒杯都盛满了酒。看着两对家长叽里呱啦,好像多少年没有见到人说话一样,哗哗哗自顾讲个不停。他都傻眼了,不知道倒完酒该做什么。接着,意识到重大问题,作为主角的姐姐和姐夫呢?怎么一直不见人影了?
林凉和费君臣两个人是躲在了厨房里头,偷偷伸着脑瓜观察外面的动静。两个人都紧张得手心冒汗了。
“费政委,你妈好像和我妈一见如故。”林凉抽一下鼻子,从没见过能和母亲谈得这么来的阿姨,如今这阿姨还是自己的婆婆,真不知道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我爸和你爸,好像也是一见如故。”费君臣看着岳父和父亲两人,在没开饭前已经互相敬了三杯酒,然后揽着肩头说话,好像连体婴儿一样,让他浑身毛毛的。
“我很怕。”林凉摸着胸口,终于道出自己忧虑的。
“我也很怕。”费君臣在这时候显出狗熊的本色,抓紧老婆的手,要死一块死。
“你怕什么?”林凉皱着眉头问老公。要怕,也应该是她怕吧。天知道她老妈子会对她婆婆说些什么,大概又是她自小到大的丑事,然后要婆婆一定严加教育她该怎么做好一个媳妇的样子。因为她老妈子徐静这只胳膊,早已拐到她老公那边阵营去了。
“我怕——”费君臣不好说,怕老妈子将他自小到大在部队大院里发生的种种丢人的事qíng,都说给岳母大人听了。耳听在徐静那边传来一阵阵欢畅的笑声,基本可以确定都是老妈子金秀的杰作了。想到在岳母大人心里的形象会一落千丈,费君臣就后悔,刚才在电话里应该先贿赂金秀。
“哎。”林凉再叹口气,“你说,我们还出去吗?”
“当然得出去。”费君臣道,如果不是拉着老婆的手,其实想走向厨房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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