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通融吗?”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费海楠咕哝着,其实自己不大想打电话向两个堂哥求助。
“我来打吧。”墨兰看出她的想法,向费海楠要指挥部号码。
这一通电话直接拨到了指挥所的文秘。
“司令,卢同志来电。”
一句话,让指挥所的军官们刷地都把目光聚集在费镇南一人上。
费镇南在众目睽睽下,迈开脚步走到电话那里,接过文秘手中的电话筒,背过身去听。
黎立桐望着手表,叹:“这小别就是胜新婚啊。看,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始思念了。”
费镇南转过脸,向他扫去一个横眉。
“哈哈。你继续听,我向你保证这里的人都不会偷听。”黎立桐收到他的眼神,马上向他拍胸脯打包票。
“不是。我是问,她说她在海里救了个人口这人qíng况比较危急,需要送到基地里的大医院处理,你说能通融吗?”费镇南沉稳地说明qíng况。
黎立桐脑子里差点拐不过弯来,呆呆地重复他的话:“你说她在海里救了人?”
“她和海楠私自跑出去基地外面了。这个,我会处理的。”费镇南咔一声挂了话筒。
所有军人包括黎立桐,默声无语。对于费镇南来说,通融收个病人可以,但是自己的兵违背自己命令跑出去基地外头,就是不可能通融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果然,在看见岳涛带了两个49察兵过来时,费海楠两条腿儿懂得害怕了,打起了抖儿:“是三哥,还是四哥的命令?”
“你说是谁接的电话?”岳涛给她一个没好气的白眼。
“三哥。”费海楠沮丧地耷拉下脑袋,“这点上三哥比四哥严厉得多。早知道我直接找四哥解决问题了。”
六六指挥两个医护兵将病人抬进救护车里,走到墨兰那里,看见了她嘴角的淤青。他眼中抹过一丝疑问:“被谁打了?”
连六六都能看出是被打的,墨兰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质。她本想笑着敷衍过去:“泡海水时,不知怎么撞到的。”
“你连我都骗不了,怎么能骗得了政委?”六六弯弯的眼睛笑了一笑,表明不是他想为难她。
想到那只恶魔,墨兰就头疼。还真的是头疼,她的手不觉地伸出去摸额角的纱布,却在见六六的目光扫过来时收回了手。防着个兵,防着个军官,绝对都比防着个军医官容易得多。费君臣将一个最难搞定的人指派到了她这里,费镇南也能同意,都不知道怀了什么心思。
六六带她出去时,微笑着给她手里塞了条药膏,让她赶紧擦擦嘴角的淤青。
撇去费君臣的关系不提,这个叫六六的军官对自己倒是蛮好的。墨兰接过药膏时这么想。
当她要坐上军车时,吴梓阳从里面追了出来,向着她喊:”墨兰,我知道你不原谅我,但没有关系。以后我还是你的学长一一”
他声嘶力竭的喊声赶不上飞速的军车。墨兰望着车前镜里他的影子愈来愈小,最终变成一个小点,仍一直屹立在原地。为什么,他会流làng到这个地方与她相遇?为什么突然对她穷追不舍起来?她不是傻子,总以为这事有很多蹊跷。
指挥所里,费镇南见费君臣要亲自赶往海军基地医院看那个伤者,低下头对堂弟说了一句:“我确定了她是巩”
“你怎么确定?”费君臣果然被他这句话引了回头。
“我摸到她身上一条疤痕。位置与49当年受伤的时候一样。”费镇南没有抬头看他,似乎知道他肯定会提反对意见,只一个劲儿地说下去,“她是49,Aida会来,教皇也会来。至少这两个人是会来的。”
“你是走火入魔了吗?”费君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想安慰他过于绷紧的神经。
“我一直以为,那孩子之所以会突然消失,是你和老爷子的主意。”
费君臣与他49目相对,没有说话。
“我会娶她。”费镇南戴上军帽,比他先一步往外走,“而且我会告诉她一切的。”
费君臣在稍愣一下后,追了出去,拉住他一条胳膊,肃穆道“什么都不要告诉她。这是老爷子的命令。”
“这么说,她的记忆是你抹去了。”费镇南没有疑问的,只是用骇然的目光在他脸上搜索,“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老爷子一句命令就让你做了,这不合qíng理的命令你怎么可以遵循!”
“你怎么看待我没有关系。但听我一句,她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当你的太太,一辈子不需要再受到生命的威胁,这就够了,不是吗?”费君臣收起向来吊儿郎当的姿态,认真到甚至可怕的眼神对着他说。
“可是她现在生命受到威胁了。”费镇南句句力争。
“那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成为了你的太太,他们就得考虑动她的后果。他们如果敢动她,就是与费家又黎家、白家又容家、陆家五个军团的人为敌。虽然老爷子一开始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长大,成人,接受一个世俗的家庭与爱qíng,过一个完全平凡人的生活。但现在如你所想,已经完全是不可能了。她的命运没有办法放过她。”费君臣一句句说给他听,希望他能下定决心。
“告诉我,她是什么人?”费镇南bī问。
“她叫做傅墨兰,傅尚惠的女儿,父亲不详。傅尚惠是傅家老太太不为人知的养女。傅尚惠是老爷子当年堪称包养的“qíng妇”傅尚惠后来离开,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伤已养好。问我怎么知道,当时给傅尚惠疗伤的是我爸和我妈,谨遵老爷子的命令一句话都不能说。”费君臣娓娓道出了埋藏在父母心里许久的秘密。
“傅尚惠的真实来历是?”费镇南双眼眯紧。
“她姓卢,所以49的原本名字就应该是卢裕华。”
原来费老先生所做的一切安排,都是有缘故的。费镇南忽然对于爷爷的高深莫测,升起了一股畏惧。
“知道都是爷爷安排的,你还会发誓去把她作为一个妻子保护一生吗?”费君臣冰凉的眼神从眼镜后方she了出来,“我先警告你。如果你让她受到伤害,我和老爷子第一个不会饶恕你!”
第六十六回:四将聚集
九年前,当一颗石子忽然倏地穿过了枝丫的密fèng,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到他左脸上时,他作为十圣心排行第三的狙击手“教皇。”从未有过地感受到了侮rǔ。他迅速转移瞄准器,回扫到石子发来的方向,Aida忽然发来了命令,道:撤,你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他咬牙忍受侮rǔ撤退时,清楚地听见了一个童稚的声音:胖子,你过来gān什么?
49,你再喊我胖子,我就喊你瘦子。一一48说。
49吐掉嘴里咬的糙根,望着跟来的妈。比她编制前一个学员号的48个胖乎乎的小伙子,体重应有她的两倍重,因此她随口喊了他胖子。
说起来,48是与她同病相怜的学员,表现在经常受到指挥官的惩罚。不一样的是,她是爱与司令官抬杠,才被司令官惩治。48则是身材过重,被政委同志喝令减肥。两个学员在半个月的训练期中,天天晚上一块被惩罚跑步,自然而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qíng感。
妈沉重的身体从糙地上爬伏过来,把糙屑磨得沙沙沙声响,足以吓跑四周的小动物们,看得49直皱眉头。然而这胖子毫无自觉xing,爬上来还故作小声地问:“我见你在she弹弓,she到什么没有?”
“she到了一个。可惜不是枪。”49惋惜地摸摸自己做的小弹弓。
“明天下午要进行实弹训练了。“48道,瞅瞅她未发育完全的身材,倍觉她可怜的,“我说,瘦子,你能扛得起一支步枪吗?”
“你明天下午看就知道了。”49帅气地扔下这句话,回身滑下斜坡。她两条腿刚在糙地上站稳,忽觉一个小山般的身影笼罩在了自己的上方。立马,她一条胳膊举了起来,敬礼:“司令。”其实她在内心里边骂:这三更半夜的,你这司令官不睡觉跑到野外来gān什么?
费镇南自然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脸色一黑:“你晚上不睡觉,到这里gān什么?”
即使是在黑咕隆咚的夜色里,48和49都能感受到费镇南头顶的乌烟在冒气。48想在49挨训的时候,偷偷溜回营房。当然,他过大而不迅捷的身体移动时,就宛如坦克车经过一样,能逃得了费镇南的法眼吗?
“48。”费镇南喉咙里发出一个低音。
“到!司令!”嫣喊得特别大声,生怕自己的教官没有听见赶来营救自己。
因此,在半夜里被告知自己的学员偷溜出营房,继而四处寻人的六六和48的教官,听闻声响跑了过来。
费镇南在48和49的脸同时扫过一眼,对够的教官说:“带他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妈获得了缓刑,离开前特别嘱咐49:“瘦子,你小心一点。”
49摘下头顶上的军帽,开始扇风,表明已经习惯了。六六见她在煽风点火简直是要触怒到费镇南的龙须上,赶紧将她的袖子扯一扯。
费镇南发现到了六六的小动作,深吸上口气,道:“49,我们到办公室谈谈吧。”
“深夜谈话?”49大摇大摆跟在他后头走,yīn阳怪气地说,“司令,你不会对未成年少女意图不轨吧?”
眼看费镇南那快要杀人的目光扫过来,六六急忙捂了她的嘴,气道:“你能不能给我闭上嘴!”
见大姑娘教官六六都生气了,49心里腹诽:这群军人真是不开化不开化啊,只不过是一点点的玩笑话就能紧张成这样?
指挥所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费镇南今夜之所以会到营房四周巡查,是由于这几天侦查兵报告说,周近夜晚里有热源闪现,不排除是敌方的狙击手在趁夜间行动。
推开办公室门进去,见黎立桐已经躺在一张军用帆布chuáng上和衣侧卧。费君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一沓文件,俨然在等费镇南回来后告知结果。结果呢,这是带回来了谁?
“没有搜到敌人,却是捉住了个自己的人。”费镇南解开衣领子最上头的那颗扣子,如今是近秋,夜里风凉,他走这么一趟,却能被两个偷溜的学员气得浑身冒热烟。
费君臣好奇的是49左手里拿的那把小弹弓,问六六:“她什么时候做了这个东西?”
“应该是夜晚我不在的时候做的。”六六也略带了不可思议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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