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一阵心虚,她本以为在家的这两位不会发现自己偷偷溜走,没想到还是被抓了个现行。
不等钟淮编出一个理由来糊弄自己,琴书就注意到了钟淮与往常不同的一身夜行衣装束,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您是一个人去调查小莺说的‘黑院子’了吗?”琴书不愧是琴书,一下子就猜中了。
钟淮尴尬地笑笑,双手合十向琴书保证:“琴书琴书,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这下琴书完全招架不住了。钟淮男装时就不用说了,女装时她虽然更亲和些,但还是有刻意在段昀之外的人面前端着架子的,这种撒娇的行为,琴书以前从来没有见钟淮做过。
“好……”她晕晕乎乎地就应了一声。
“我去炼药房炼药,你守着小莺,小心敌人,也别让她过来。”钟淮说道,急匆匆地往炼药房赶。
天运鸟原本正在炼药房打盹,钟淮踏进门的那一刻它就清醒过来,开心地冲钟淮“啾”了一声。
钟淮挠了挠它的下巴,就忙着从私库里找炼制冬日归解药必需的药草,天运鸟歪着头看钟淮忙碌,时不时发出几声鼓励的叫声。
药炉生起来了,钟淮动作熟练地往药炉中添加药草。
这些动作她已经练习了无数遍,而不同的药物炼制,终究万变不离其宗,哪怕是第一次炼制冬日归的解药,钟淮也有自信能够一次成功。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以外,整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自信说“我虽然是第一次炼制,我也会成功”。
就算是医术冠绝天下的钟远林也不能。
入冬之后,天运鸟翅膀的光泽逐渐黯淡,精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随着钟淮有条不紊地进行炼制,它的羽毛逐渐泛起了一层金色。
天运鸟慢慢抬起头颅,双眼注视着钟淮的药炉,翅膀不自觉地扑打起来。
药香萦绕而上,钟淮的注意力极其集中,她快要完成这解药的炼制了。
而就在即将出炉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药炉中传来,钟淮不受控制地趔趄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
“什么——”钟淮咬牙,她不甘心这炉药就这么报废,便选择了将内力输入炉中。
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了,钟淮的内力进入药炉中后,竟然温柔地把炉中的药液裹了起来,隔绝了药液和药炉。
这时,药炉终于承受不住而爆炸了。
巨响响起,眼见药炉的碎片到了眼前,钟淮却来不及躲开。
一声长鸣,天运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钟淮面前,迎着药炉飞去。
药炉的碎片被它带着腾空而起,留在原位的是被钟淮用内力保护住的药液。
天运鸟一声又一声地鸣叫着,这不是它冲钟淮撒娇卖乖时候的声音,也不是它和吞天兽打架时的叫声。
而是钟淮第一次招来天外异象,它从天而降时的悦耳又满是威严的叫声。
黑夜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金色的光柱撕开夜空,直射入钟淮的炼药房。
这光柱并不刺眼,恰恰相反,它温柔得像是能包容一切。
钟淮慢慢向前,用玉瓶接起了悬空的药液。
金色的光辉织成了她的衣袍,钟淮站在光柱的中心,仿若初来人间的仙人。
天运鸟身后的药炉碎片融化在了光里,它一路向着天空飞去,它的鸣叫叩开了新的一天的大门。
帝都醒了。
小莺和小白从窗户望着外面明亮的光柱,仿佛在望着对方。
高明柯练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父亲从梦中惊醒,郝长老摸着头发,露出笑容。
刚进入帝都的白易和躲在秘密之处疗伤的关子舟被这盛况震惊,坚定了带钟淮走的意念。
段昀没有睡,他从钟淮离开之后起,就一直守在书房的窗前。
他放下了手中的边疆地图,凝视着那冲天的光柱,那眼神像是在凝视着什么人。
段昀只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他耐不住想和钟淮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的心情,召来了裂天鹰。
奋笔疾书,段昀一气呵成地写成了一封短短的信件,放入了裂天鹰脚上的竹筒中。
“去找你的女主人。”段昀说道。
他也只能在钟淮不在场的时候占占口头上的便宜了。
论如何讨好钟凝
醒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守在自家窗户前或是大门口,看着天边奇异的景色,一个同样的念头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钟小神医又发功了,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拜一拜?
钟淮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太为深刻,但在这天之前,钟淮已经很久没有炼制出神药了,隔了许久的这一次天现异象,达到了饥饿营销的效果。
一时间,钟淮的名声又一次传播开来,已经被吹到连钟淮自己听到都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是自己的程度了,这还连带着据说和钟宅沾亲带故的脂玉坊的名头也越来越大。
然而,现在站在碎了一地的药炉旁边的钟淮,并不知道钟宅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急匆匆地找出一个新的药炉,想继续炼制;但是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炼制的解药是针对完整版冬日归的,而现在段昀他们中的毒,只是有缺陷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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