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晓你陪浅儿在屋外等着,我一个人去和爹娘说。”我哥温柔的对我说道,“浅儿,相信我,爹娘会答应的。”
“那……好吧。”
我连和我哥一起去面对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没用。
我和林晓晓在门外等着,竹草则是去了马厩喂花公子的千里马,在他眼里,我所面对的绝对是比喂马要小得多的事情。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竹草喂马回来了,陪我们一起等,又等了很久,久到林晓晓找了两把椅子和竹草在屋外坐着,她将腿搁在竹草的腿上,让竹草为她捶腿,久到林晓晓打了好几个哈欠,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她终于说道,“就算是生个孩子,这点时间,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在说笑话,可惜这时候我笑不出。
她将腿放下,站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然后一把拉起我的手,“走,苏浅,这种时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要和你爹娘说,无论答案是喜是忧,也比你干坐着好。”
她上前推开门,我跟在她的身后,我看到我哥正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爹和娘也是静默不语。
也不知道我哥在那跪了多久了,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我心疼的抱住他,想要扶他起来。
“爹娘不原谅我们,我就一直不起来,乖,浅儿,你出去吧。”他看着我,疲惫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笑。
我娘正心疼的盯着我哥的双膝,我爹虽然未发一语,但是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发颤,我当然知道我哥每伤及一分自己的身体,爹娘心中便也是被伤及一点。
爹娘是铁了心的不同意。可我明明深知这点也还是选择与我哥一同跪下。
林晓晓似乎看不惯一屋子人的沉默,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苏大娘,苏大爷,何必呢?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觉得这是好事啊。”
我爹捏碎了一个杯子,“荒唐!”
我不知现在应该心疼我爹手中的杯子还是我哥的膝盖还是依然口不择言的林晓晓。
“您老二位就把苏浅当做是童养媳呗?”
“有谁会把自家的闺女当作童养媳?”
“那就把苏子染当成童养夫好啦!”
我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良久,抬眸看了一眼林晓晓,问我,“这人是谁?”
感情我爹和她说了这么多话还没不知道她是谁。
我回道,“紫云山道长的女儿。”
我爹点点头,低头自顾自的念叨着“哦,是紫云山道长的女儿……”,然后猛地抬头冲我和我哥呵斥道,“你们还将这丑事告诉别人了?”
林晓晓继续说道,“您就别纠结了,自古以来,男欢女爱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您老也明知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爹冷哼一声,声音凄厉,“就算我同意了又如何?子染并非我们亲生的事情除了我们和苏府的老管家,哼,现在还有你,这个就连苏府的下人都没有几个知道的的事情,外人就更无从得知,你要外人以后如何看我们苏家?”
我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哥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呢?”
“哼,你现在还有脸叫得出一声哥?”我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壶里的水溅了出来,“普天之下如何去寻?这么多年了,他们可曾有来看过子染?”
我说,“燕回山的苍七师父也许有办法。”
我哥侧过头,不解地看着我,我握紧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当然知道,苍七寻人是需要知道生者的姓名、相貌,但谁又知道我哥爹娘是谁呢?到时候,我兴许可以去外面随便找一对夫妇来?现在,只需要爹娘能给予我一个承诺便够。
我爹自然觉得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说,“我这就写信要苍七道长前来,若是寻不到,浅浅你在那之后的三日之内就得嫁出去。”
我哥说,“就算爹娘不准浅儿与我在一起,也不见得要将浅儿如此仓促地嫁出去吧?”
我爹冷哼一声,“一点也不仓促。三皇子已经下了聘了。”
虽说已经如愿以偿得到我爹的承诺,但三皇子下聘一事倒是意料之外。
如果是林宰相还是花公子下的聘,林慕一定会体谅我而撤聘,花公子那边,稍微告诉竹草一些林晓晓和花公子以前的事情,花公子日后的日子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偏偏是这个满口表姐的表弟,而且贵为皇子,他的心思我又从来都参不透,这可怎么办?
那晚之后,我爹就将我关了禁闭,我就是想托绿儿去外面给我找一对夫妇也难,更何况我想亲自去寻。
绿儿为我打理着头发,她说,“小姐,原来这就是你和我说的有悖伦理的事。”
“嗯。”
“小姐,绿儿说句多嘴的,你和少爷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可我就喜欢他。”
绿儿瘪瘪嘴,叹了口气,“小姐真固执。不过,如果小姐你想要和少爷私奔的话,绿儿豁出性命也会掩护你们的。”
我轻笑出声,“绿儿,你是不是偷看我床下藏得话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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